瞿月城外三十里许,山林密布,峰峦叠层,少数阴林小径在林间蜿蜒,不远处,一个少年如风鸣般疾驰而来,这会正是初晨之阳,金辉潋滟,天际间一片炫目夺彩,初阳照耀山林,林间道路看得清晰可见,少年的面庞也被一缕缕晨光照映的夺目异彩,无论是面庞上略显得苦恼轮廓,还是那双有着一丝阴霾愁容的清眸,却掩盖不住,那张神色熠熠,耀目生辉的俊俏秀容,这人正是冯晓易,只是一身衣衫,却多了不少破洞,手上还有残余的衣袖,露出精壮的手臂,只是手臂上猩红处处,血液缓缓落下,小径散落一片,而手上竟不见一处伤口,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剑尖衬托着鲜血,极其狰狞可怖。
穿过一条小径,脚步在地面长长擦滑出一大步,停在了原地,两眼煞气翻腾,打量四周,林间只见参天树海,却不见任何异样,冯晓易静气疑神,微微闭上眼目,以透灵术感知四周,左角上方茂密的树叶枝干,轻微的喘息声,轻摇入耳,全身毛孔似乎都有所察觉。
冯晓易嘴角弯起一丝邪魅的弧角,睁开眼看着左角上方的茂密枝梢,不屑的哼了一声,声色俱厉道;“这次又是哪位兄台埋伏,还不快快现身”
树上毫无动静,只听得见虫鸣嗡嗡,冯晓易不以为意,暗笑一声,倏地,左手疾快的挥出一道刚烈的剑气,打上树梢,顷刻间,只听一声声爆裂作响,枝叶四散,树干顿时光秃萧条,一道人影不知何时站立在离冯晓易两丈处远,两人面目相觑,冯晓易冷色道;“还不让开”话语间,还带有浓厚的杀气,眼色平淡无奇,显然不将此人放在眼里。
那人黑蓝色的紧身夜行衣,蒙着面纱道;“魔君七少,六少君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机智聪慧,修为更是世间难有,叫人好生佩服,比起当年清源道长,胜过一筹”
冯晓易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人,却从未见过,他又怎会知道清源乃是当年天灵山青灵峰峰主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挡道,就不怕命丧于此”说着剑尖指向了那人。
夜行衣人嘲讽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显然毫无畏惧道;“你已经过了第四关,还差最后一关,不知是否过得去”
闻言,冯晓易略显惊讶,为了追上萧云,半路遭到这群黑衣人截杀,人数不少,一路而来,杀了数十人,若是御气飞行必然很容易被发现,无奈只得徒步快跑,丝毫耽搁不得,眼看就要到城边境,又遇上一劫,而此人独身一人,无所畏惧,一看便知,有备而来,今日,这些人铁了心要斩杀自己。
当此,不敢大意,对方虚实,仅仅从气息判辨,浑厚悠长,源源不断,虽然不及自己,却也相差无几,绝非等闲之辈,冯晓易遇此强敌,又怎会不心动,手握剑柄,欲要出剑,又生生收了回来,徒步已经走了两天,也不知小云到了何处,唯恐到了萧家,不见其人踪影,枉来一遭,若是在这里与人纠缠,必然多生事端,眼前之人,绝难轻易击杀,还有一天,中土各门各派,纷纷出海,绞杀八荒岛,耽误了时辰,灵姬怪罪下来,只怕三年五载,无法回圣教,思虑一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陷入进退维谷。
那人长啸一声道;“堂堂六少君,竟然会害怕,传出去岂非滑天下之大稽,成为笑柄吗”
说出此话,冯晓易怎会不知故意刺激之意,眼下不易纠缠,得想个办法,迅速脱身,目光扫过四周,到处阴林生密,哪有可逃跑途径,轻功造诣上,眼前之人绝不逊色多少,思索间,那人手里也出现一把剑,缓步面向走来。
冯晓易沉了一口气,只见男子逐渐靠近,心里毫无一丝战意,反而极其厌烦,小云下落不明,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带到灵姬身边,只怪当时疏忽大意,没有将他看好,仅凭他的心机智谋绝难半夜人鬼不知的离去,又是担忧又是懊悔,此刻又想大骂一声,若能擒住非先揍他一顿不可,然而,这些只是念头,男子离得更近,不得不转会心思,解决眼前之人。此人绝非泛泛,一招击杀谈何容易。
男子离得冯晓易,已可气息可闻,长剑偏转,一股真气运足在左手,准备全力一击,一招毙敌,但又见男子,眉目深陷,眉头皱起,目光里多了一丝畏惧,脚步略显仓促,两手握剑,而姿态有所不同,常人持剑通常胸口与剑柄持平,男子低下了约有半寸,足可见心之骇然。
冯晓易尚不理会,如此胜算大得多,显而易见,此人并非自愿,受了人的指使,看来是一道死命令,成功则已,不成则亡,派出此番高手,必然是一些名门望派,一般小派势力,绝不敢为难自己,看此人衣着,无法不透到底是谁,至少当今有名一些门派,为面子怎会做出眼前这等阴谋手段。
无暇多想,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如似鬼魅,闪到了男子背后,呼啸一声磅礴气势,划出三道剑气,凛冽之极,男子不敢大意,横剑勉强挡住,自身倒退了数步,看看稳住身形,两眼惊异的看着冯晓易,怔了一怔,暗负魔君七少,小小年纪就这般道行,将来中土之上,无人可敌,当下也不敢大意,两手合十,默念了一句,忽的,男子身体飘忽扭曲,霎时,分化出两道身影,冯晓易万万不曾想到,打量了眼前三个人影,几乎一模一样,难以分辨道;“这就是传闻江湖的幻身术”
三个人影齐声道;“这一点可没想到”
冯晓易难以置信,幻身术见所未见,只有听说,传言,最高境界可分化十道,分化身躯没有气息,真身作何表情,分影依样模仿,男子分出两道,可见此术只是初成,不足为惧,想来也是机缘巧合练就而成。
冯晓易微微闭目,面色无光,淡淡无奇,心如明镜,清澈透明,耳边微弱的呼吸深,幽幽传来,位置正好在中间,片刻,睁开眼帘,轻笑一声道;“要破幻身术又有何难”剑尖一挥,刺向左边那道人影。
三个人影哈哈大笑,不可一世,长剑劈向人影,快要接触,人影也举起了剑,做出格挡之态,剑刃落下一半,瞬时,手腕翻转,迅捷的刺向中间那人,男子惊骇万分,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剑刃划过腰间,冯晓易自身也离开的半丈,背对男子,稳稳站立,肩上的鲜血,多了一丝猩红。
男子一动不动,还是那番姿态,双眼看着腰间,一道裂缝正在缓缓扩大,樱红的血液流淌,沾满了下半身,地面隐隐泛红,男子深呼一口气,回头看着冯晓易道;“你是如何可以察觉”
冯晓易却是漫不经心,悠然自得,淡然道;“你猜猜看,我是又是如何察觉出你隐匿在树梢上”
男子绝非常人,听得如此说,沉默了一会,明白了过来道;“不愧是魔君七少之一,今日一死,鄙人也当领悟”不甘的摇了摇头,随即哼了一声道;“别高兴的太早,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你们”又是一声狂笑,一口鲜血喷出,身躯倒在地面,失去了声息。
冯晓易微微皱眉,死前说出此话绝非玩笑,又有何危险,想了想,中土之上,还有谁干挑衅七魔教,但觉此意处于恐吓,日夜提防与此。又细微思索,此番话明显处于提醒,其中更深之意却无法揣测,端倪百出,此刻由不得他多想,当即加快步伐,消失在小径的另一头。
时过正午,红日炙热,如似灼烧,金光万道,耀眼灿烂,这天瞿月城出奇的炎热,大街上行人稀稀疏疏,家家户户大多关起了门窗,门前皆有一个斗篷遮挡酷暑,一家客栈外,三道身影悠闲的走在大街上,竟是身着白衣,手持着折扇,缓缓地在胸前摆动,显得舒畅适宜,三人两男一女,一位男子身材魁拔,四肢粗壮,面相平凡,眼里却无时无刻流露出一种威凌天下的气魄雄魂,另一位身材瘦小,嘴角隐隐绰绰带着一丝阴邪的弧度,一双眼睛灵光霍霍,看去就像智慧超卓之人,额头处不知为何尤为突出,而女子带着斗笠,白色的面纱遮掩住那张脸颊,看不出是丑是美,手中却不是折扇,而是一把剑。
女子淡淡道;“没想到多年不见,瞿月城又轮换了一番,独树一帜,难怪生意如此旺盛”
魁拔男子打量了一眼四周道;“记得上次前来还是三十年前,还没有这条街道,这里更无人家,转眼间,又是一番变化,唉,打心底里佩服,如果”说及此处,欲言又止,暗叹了一声,似有所思的样子。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男子缓缓道;“若是八荒岛也如中土这般,人杰地灵,奇人辈出,又如瞿月城兴旺繁盛,何惧中土大举来袭,更不用前来查探”话语极其沉重,还有一丝不敢埋怨之意。
女子道;“此刻,说这些话还有何用,八荒岛与中土迟早会有一战,若非百年前一场变故,中土早就开始围剿,何须等到现在”
男子道;“即便如此,八荒岛地理优良,根基深厚,高手虽不及中土,但自守还是不成大碍,别忘了,岛上还有一件绝世仙器,威力毁天灭地,岂是这般好攻入,大不了同归于尽”
女子摇了摇头道;“中土广袤,高手尽数隐匿归山,我们所知只是凤毛麟角,谈不上了如指掌”
男子紧皱眉头,不屑道;“难道就无计可施,那好,让我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话音刚落下,女子不悦劝阻道;“住手,如此只会搅乱计划,到时引来正道各派,休想活着回去”
闻言,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眼里凶光大盛,煞气深深,多的只有怨恨,瘦小男子有意无意道;“也不知岛主如何在想,中土势力庞大,八荒岛怎可比得上,真是要战,只能重创中土,就凭我们余下的实力,只承受得住一波进攻,不可能似中土源源不断,为今之计,只有一击制胜,八百年前那一战,可谓损失空前,几百年来,恢复尤其缓慢,甚至止步不前,而中土恰好相反,不仅几十余年恢复如初,反而增长更快,远远超过预计”
女子虽然看不出面孔,但从呼吸声的时急时缓,便可看出,也是在担忧,男子道;“走了半天,还不知如何查起,圣女可有办法”
女子道;“中土地大物博,叫我们从何查探,正道魔道各派,门户看得很紧,外人怎可进得去,即便是新兴崛起的天剑门,天山派,也不是那么容易浑水摸鱼的混进去”
三人谈论了一番,尽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来到一家客栈,踏足进去,客栈里少有的几个顾客,见得三人气势不凡,纷纷让开,女子尤为吸引眼球,但没人敢多看一眼,店小二急忙来到三人面前道;“三位想要些什么”
男子道;“大热天来一杯茶水解暑”店小二应声走开,这时,客栈外,一行人身着黑衣,面色疑重,匆匆走过,店小二吃惊的望着那行人,啐了一声,桌上三人不由得惊奇,既不想像正道也不想魔道,看样子鬼鬼祟祟,女子道;“这些是什么人”
店小二惊奇的看了三人一眼道;“三位是从外地来的,看样子”
“住口”正要说下去,女子倏地喊道,店小二吃惊不小,三人气势所摄,不敢轻举接话道;“我说错了”
女子站起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而来”
店小二叹了口气道;“客官是在吓唬小人,瞿月城只要有人站在这里谁会不清楚,自从十年前萧家灭亡,城里又有谁不知道萧家财富万贯,最近盗匪昌盛,吸引不少人前来盗窃,还好有正道仙人时常下山游历,碰上一列,盗匪不是逃跑便是丧命,所以,只得晚间偷偷摸摸前来”忽的又皱眉道;“最近好像有大动作,下山之人稀少了很多,为何这我就说不清了”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店小二离去,女子轻声细语道;“当年传回消息,萧家灭亡果然是真的”
男子道;“萧家常年受的正道门派庇佑,自身毫无实力,必然有非常之处,索性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另外惊天秘密”两人看着女子,恳求的神色,女子沉思片刻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说完,拿出一个铜板放在桌上道;“小二,萧家离此处多远”
店小二一怔,眼眉灵光流转,随即笑道;“前去四十里路,便可见一处三岔路口,往左边直走二十里就是”
三人相视一眼,起身走出客栈,店小二眼望三人离去,皱了皱眉头,身后又走来一中年男子,店小二返身道;“老板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自得一笑道;“这还用说,一看便知道绝非中土人士,否则怎会不知道萧家便在瞿月城中部,这次你很从聪明,引开了这些人,哈哈哈,我又可以立功了,快去告诉那位道长”两人欣喜不已,眉开眼笑,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出了瞿客栈,步伐悠然。
密室幽深不见五指,若非还有那道余辉,依稀还看得清近处,灵台下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的坐立,两眼盯着手中那本书,神色瞩目,手臂微微发颤,深深吸了口气,萧云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便是天诀,消失了千年,曾今风靡中土,独占鳌头,媲美修罗**,九天玄灵神诀,天禅金经,打遍天下的绝世神功,为何会出现在萧家。
此刻顾不得多想,但是心里有事难以言喻的激动欢喜,还是老样子,先看了页数,总共四十页,字行浏览了一眼,二十字一行,每页二十排,大约万余字余字,萧云舒了口气,一个时辰就可以看完。
缓缓翻开第一页,看了第一行字,若要连此诀,非心无杂物,清澈如镜,且悟性之高,资质绝佳着,否则,轻则四肢瘫痪,无药可医,重则经脉俱裂,气血翻滚或气虚微弱而亡。
前一句萧云尚不畏惧,心无杂物,轻而易举,拜入灵山前,终日除了贪玩,便是无所事事,师父萧明见此,当下想出一个办法,不学武便学文,虽然看不进去,无法理解,但是心性却会因此静下,到了灵山,修炼道术,尽管一事无成,至少可心如止水,若是萧云没有记错,姜寒师父所说,祖师凌霄子,原本也是心绪烦乱,不肯专心炼道,拜入灵山几十年,虽然根骨绝佳,资质超常,但因无法静心修炼,一无所成,当时灵山先祖见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告知,凌霄子听而不进,不以为意,匆匆十年,增长缓慢,在所有同辈弟子中处于最后,而资质根骨,却是显而易见,对道法的理解,常常深入其精,当时灵山祖师天灵子,不愿错过次才,想尽妙法,终于想出以书静心,凌霄子不明所以,却也照做,久而久之,毫无意思烦乱心绪,道术上突飞猛进,堪称一绝,同辈弟子羡慕不已,连声赞好,天灵子欣慰点头,至此,凌霄子明白祖师用意,心里感激不尽。终以同辈道术之境最高,当上了灵山掌门。
第二句,萧云斟酌一番,论悟性不敢断言,但是资质还是有相当把握,灵姬小易多次说过,资质甚佳,只差磨练,不仅如此,又看了眼龙虎玉,每次都是他帮自己度过危险,好几次险些要了性命,危急关头,龙虎玉总会发出奇效,想起这些,便是信心自足,无所畏惧。
长长深呼一口气,目光继续往下看,这会速度慢上少许,一字一句看得清清楚楚,天决共分五部,每部所讲不通,第一部粗略看去是招式上的路子,第二部,与经脉运气等内体有关,第三部,前两者结合如何运用,第四部,恰好是一些诗词,第五部,便是融汇贯通,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摇头不解,仅仅第一页,除了看的懂几个字,可理解几个字意思,实在难以摸清。
萧云疑惑的摇了摇头,再次仔细看这第一页,第二排十余字,缓慢的看了一遍,从字意表面上看,就像一种有感而发,对应下列招式,毫无关联,说是口诀却又迥然不同,九天玄灵神诀,萧云有所领略,口诀往往与招式相互,天决正好相反,第二页,第三页,直到第一部完结,皆是如此,前一句好似感触,后列便是招式,不仅如此,招式千奇百怪,每一句感触似地口诀,招式分为多种,随心所欲,不过转念又想起好似口诀的一行字,却是大庭相径,不觉回忆起九天玄灵神诀,口诀对应招式,虽然是固定,但是也有天决所说之意,似乎就是一种形式,猛然间,脑海里浮现出难道残影,清晰记得那句忠言,似虚非虚,似实非实,整句感触,又与八个字相互相应,如出一辙,悄然,一种模式在眼前隐隐绰绰的晃动。
沉思许久,始终不解那些如似口诀的字意,既像感触,感叹而发,又似招式的样子,却又各不相同,而从招式上看,与口诀融合,恰到好处,天下间还有这般奇功,百思不得其解,忽的,想到什么,有拿捏不到,咬了咬牙,反复思索残影告知自己的话,多次提到意境两字。神色一怔,幡然醒悟的样子。
“难道这是就是意境”心头自然而然的发出一声感慨,猛然间明白了其中,之所以招式变化繁复,即可对应也可毫不相干,然而字意上,清晰地说出招式形式中的变化,就像可预知一般,人可观之上境,心如明镜,透视万物,体悟万般玄妙,尽管如此,已经又是何物,从何而来,苦苦思量,不得其果。转眼又看向萧家家史,说不定上面可找到答案,赶紧翻阅,萧云已经迫不及待,心急如焚,扫视速度快上数倍,一目百行,片刻,看完了整本,灵机一闪,其中还是有些线索,记载上所说,那年正道,魔道,以及萧家比试,欲看孰优孰劣,三方抽签比较,而萧家家主,无论是九天玄灵神诀,还是魔教魔功,还是天禅宗,天禅金经,多次处于危险关头,却又反败为胜,手法奇妙怪哉,还记载萧家家主聪慧机智,猜中了对手之意,不仅如此,当时的招式也记录了下来,阅看所有招式,与书中一模一样,萧云修炼果神诀,还是知道一些,从招式上,天诀各路招式,还差上一筹,其中多次变化,看似毫无章法,却是以对方招式克制而来。
萧云难掩心中的激荡澎湃,绝非猜中,而是早就知道,从交手开始便已经知道,所猜不错,天决并非在乎招式精妙绝伦一说,而是意境,所谓的招式,只是感触的形态,能以一招变化出多种不同的路数,随意而为,而又绝非这么多还有更多尚未记载,只是凤毛麟角而已,唯有意境可有如此神效。
意境又从何练起,书上毫无明确,看的这些,心头已经对张良佩服不已,数千年前,世间仅此他自己一人,智慧卓越,能有这番体悟,不要说常人,就算是奇人异士,未必看的懂,就从九天玄神诀上比较,虽然招式运气等等,占上优势,但是所谓的意境上,落了下风,难怪当年正魔两道会输,意境乃是最高致敬,虚无缥缈,只可存在心间,用心去体悟,感受着四周的一切,感触无需多说,也就是意境,有了境界,创出招式只是伦理上的问题,萧云苦笑,至今无人有如此体会,天诀可谓是开创了先河,打破了一切修道上的认知。
天诀消失了数千年,此刻,在萧家在再度返回世间,不知又会引发多少血雨腥风,转念又想,数千年不见,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上,只怕无人会信,成为笑柄,原来张良了无音讯,把天诀的精髓传给了萧家,正道也说萧家相似张良,意境相同,招式形态不同,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如何变就随心般变化,一招致命,越想越是入迷,有了九天玄灵神诀这等功法的粗略领悟,字面上这刻也可看得明白。
第二部,内功气息运转,也是如第一部一模一样,经脉运气,有些竟然出奇的与神诀相同,又有不同的体悟,第三部,如何运用,囫囵屯着的过目一遍,对意境的了解逾加深刻,犹有过之,第四部,诗词,萧云书读的不少,却不精辟,看不懂字词所意,想来也就是心烦意乱时所用,第五部,融汇贯通,明显应经达到极致,字迹不多,核心便是意境上的感触,字迹少却是结合前四部之总和,越看越是精奥难解,不知不觉,懂得越多。
不知过了多久,书中之意实在难以捉摸,费尽心思,很难在进一步摸索,总而言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今日所解,萧云深知,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关上书无论如何也要看下去,起身看了眼四周,也不知这刻什么时候,日出还是月落,沉着半晌,心神一震,躲在这里这么久,小易怎会猜不到自己在萧家,又看了眼地面,俯身收拾地面上的灵牌,微微皱眉,又是不妥,在灵台上寻找,已经犯了大忌,在自作主张移走这些灵位,岂非荒唐,弯腰敬了个礼,又把灵位完整的放了回去,萧家家史也放入原位,只是天诀,双手紧紧握着,颇为不舍,若是落入坏人手里,尤其是魔教,如何是好,当下对着灵位一副歉然尴尬之色道;“各位祖师见谅,云儿并非贪心,只是此诀不可落入他人手里,日后修炼有成必然归还,还有”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道;“一些仇恨是非报不可”跪下重重磕了两个响头这才翻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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