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陷入清冷,两人对坐许久,少妇怜惜的神色在脸上闪过,叹了一口气,萧云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纵然有千疑万问,但也不敢开出口,屏住呼吸,眼里尽是惧怕之色,眼眉偏移了少妇的目光,始终不敢正视一眼,微微低头,少妇的气息听的清楚,回头一看,雪峰师兄不知何时走了,心里不由得着急,想要还礼,偏偏无法开口,到嘴的话生生咽下去。少妇这般对坐相望,不知何时离去,心里忐忐忑忑,跳动不休。只是一双眼眉,充满了柔情爱意,温如似水,顿时,心头涌起暖意,以前只有爷爷才会这样看自己。温情的眼色,使得萧云的恐惧逐渐消去。相觑一眼,少妇似笑非笑的盯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玉藕般的手,伸过在脸庞轻微的划过,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萧云一怔,憨厚的笑了笑,少妇欣喜道;“你就是萧云”此刻,萧云不得不愕然惊骇相望,以前在瞿月城,还有些人认得自己,七年了,城里物是人非,许多地方改变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也很难见到一二,眼前的少妇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少妇,身子一颤,点了点头,嗯的应了一声。
少妇打量了一眼道;“时间过得真快”眉目一沉,似有哀伤,千思万绪在眼里流露而出,看的萧云不仅哑然,两人初次见面,毫无离别伤感之意,为何会有着表情,想了想,不明所以,少妇随即转话道;“今年几岁”萧云没有多想,声色低沉道;“十五”少妇会意点点头,一只手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捏道;“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美少年”赞许了几句,没一句萧云听的懂,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还以为话中有话,思量一会,猜测不出里面的含义,少妇续然道;“还有四个月就十六了”一口凉气在心里憋住,张目结舌,哑口无言,不敢置信,少妇的话,一语中的,脸上的白了一片,脸色难看颤声道;“你怎么知道”少妇摇摇头道;“猜的你信吗”萧云险些惊呼出来,只有爷爷才知道自己的身世,难道这少妇也清楚,想要言出询问,又觉不妥,如果是陷阱,以免中了奸计,这么一想,脑海里浮现出魔教两字,更加不敢做声。此时此刻,乱成一团。
少妇淡然道;“你害怕了”萧云不知如何作答,摇摇头,又点点头,少妇也不在意,看了看窗外,仰望天际,怔怔入神,回忆着什么,只过一会,一双眼眶微微泛红,看的萧云为之哑言,回过头道;“手帕还在吗”萧云微微张口,缓缓地在衣袖里拿出一物,白芷的手帕,看在两人眼里,神色不同,少妇皱了皱眉头,不知是怒火还是不满,萧云打了个寒颤。少妇是谁,这些也知道,许多话只能在心里自问自答,以防不测。少妇默然许久,摇头哀叹道;“七年了,原来还在”说着,想到什么,看向了萧云胸口道;“龙虎玉没被发现”萧云唯唯诺诺,苦思侃侃,不知从何开口,只得点点头示意,但愿不要刨根问底,少妇道;“怎么样,九天玄灵神诀,学的如何”说完,目光中多了一分期待,萧云啊了一声,除了口诀背熟外,几乎没有练过道;“没有啊”少妇奇道;“什么没有”萧云道;“我废了”神色黯然,又低下了头,少妇全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气,厉色道;“是谁干的”听的语气,抬头见的少妇的眼光,凶煞之色,又不敢不说,只好说了出来,前因后果,少妇仔细倾听,怒色才缓缓消去道;“难道是天意”苦苦一笑道;“这也好,知道神诀的口诀也就够了”此话听来,萧云一阵迷惘,不解之色。
客栈外一片吵闹,不少人围观在客栈大门外的十几人,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黑衣男子恭谨道;“门外有人吵着要进来”少妇道;“跟他们说,半个时辰便可”男子应命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萧云惊奇看了眼,少妇的地位,显然不低,不由打起了警惕,少妇道;“都要怪你爹”这句话深深刺入了心里,一股欲火蓬勃而生道;“你知道我爹娘”少妇一沉,眼眉无光道;“不说也罢,在过不久,真相自会大白”萧云踌躇不定,苦苦思量,少妇道;“龙虎玉好好收下”叹息一声,走了出去,客栈外议论纷纷,十几名黑衣人,随着少妇离去,雪峰师兄这时走了进来,细细打量萧云,却没有说话,面色阴晴不定,多的还是那欢喜,萧云欣然道;“师兄一个人离去,不等等我”雪峰道;“没有”扫过雪峰全身,刚才还悠闲的样子,变成了惶恐道;“哪些是什么人”雪峰一呆道;“回头再告诉你”不等萧云再问道;“吃完就走吧”拉着他快步离去,一些进来的客人,不由得看两人一眼,神色尤为怪异,议论纷纷。
出了客栈,两人在大街上匆忙而行,忽左忽右,好似逃窜一般,雪峰跑得快,拉着萧云狂奔,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一颗心也快跳了出来,此刻,时过正午,炽烈炎热,两人的汗水湿透了衣襟,萧云不知雪峰为何走这么快,回头看了眼,只有密密麻麻的人海,穿梭不息,喧闹非凡,看来的目光也是不少,神色各异,迥然不同,看来对着两人心疑不定,两人只顾往前走,众人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绕过一条街,萧云已是支撑不住,两腿发软,看了雪峰一眼,有所疑问,见到他那空洞,无光无色,淡淡诙谐的眼眉,流露出的还有一丝惊惧和愁苦,似思虑着什么,萧云没有多言,生生鼓了口气,紧跟雪峰的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前方茂密的树林,出现在眼前,苍翠郁林,枝繁叶茂,参天巨树,挺拔雄壮,这地处萧云的脑海里还有一丝印象,穿过这片林海,前方就是海边,心里一喜,不知有多久没看到大海了,海天碧蓝,天水相接,海面碧波荡漾,海浪潮水,波涛汹涌,起起伏伏,广阔无边,不由的露出神往之色,细细一想,依稀记得第一次去海边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次险些被海浪卷走,多亏了萧明师傅,捡回了一条命,回去大病一场,十天半月才渐渐好转,回忆着叹了口气,这已经一去不复返,成了往昔的记忆,只得埋藏于心里,由衷叹了口气,最好的时光还是孩童那时,尤其是和冯晓易打打闹闹,争吵不休,且又无忧无虑,逍遥自在,虽是这么想,但也是记忆的一处而已,不过回想起来,亦不是一种快乐舒心,心里却有一丝浅浅的甜意涌起。
眨眼间,来到了树林边缘,林间里小径数不胜数,横七竖八,大小不一,很容易迷路,看了看,皱起了眉目,苦苦一笑,在萧家的那段时光,只有五次去过海边玩耍,皆有师父陪伴而行,全因年纪太小,生怕遇上歹人,没有允可,连家门口也不可踏出一步,大多数时候是在家里度过,林海里的小径只记得很多,从未细心数过,记不清该走向何处,不仅是树林,城里还有不少地处没有去过,曾经城外只是一条泥泞不堪的小道,出山后已是物是人非,在买一些孩童的玩物的大叔,又到了那里。这片林子萧云又有何惧,在灵山常常到处走动,返回时认不得路,坚持着毅力,还是走了回来,远不及灵山,迷踪般的道路,只是雪峰义无反顾的走,不明要走到何处,想要停住,雪峰却是两眼紧紧地盯着前方,林海视而不见,斜眼相视,那双瞳孔深陷,充满了迷惘,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向何方而去,只是意识间的催促着他向前。
两人走进了林子,四周暗淡无光,地面星光斑斓,摇摇晃晃,和风吹拂,林海波动,簌簌嘶响,避开了阳光,不再炎热,走了一会,雪峰倏地停住了脚步,打量四周,惊恐之色,显露于形,挥之不去,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了萧云萧云的脸庞,目光迅速移开,萧云疑惑不解,这还是天灵山的那位雪峰师兄,眼神显得陌生淡然,互不相识,那神色清晰的看在眼里,像是害怕自己,自从那场比试被打晕了过后,他就是这个样,实在猜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也不知该以何言语开头,两人相对站立,默然不语,同时喘着气,待得平稳些许,萧云禁不住问道;“前方就到了海边,要去么”雪峰叹了口气,神色恢复了平淡,而头颅垂着歉然道;“走过了”这番显现的表情,恭敬厚礼,不应该对着自己这个小师弟用这番姿态来回应,略感愕然,目光在雪峰身上打量了许久,看不出任何端倪,摇了摇头;“那就回去”顿了顿,环顾四周,到了这里,前方的路也记不清了,想要回家,还得询问回去,雪峰两眼神色一闪道;“好吧”说完侧过了身,脚下未走动一步,萧云惊疑万分,没有多问,朝着原路返回。多少疑问,无奈欲言又止。
返身回到城里,路途上雪峰不时举目四望,瞥眼看到萧云,然后又离开,这时,走的不再匆忽,也无一人引起注视,到了一条不知名的街道,立定不前,萧云左顾右盼,分不清客栈在何处,找了一人询问,居然有不少同名的客栈,说出陈老板的大名,才得知路途,依言走去,果不其然,走了半个时辰,相距一条街道前,正是那家客栈,店小二忙的不可开交,客栈里人来人往,萧云欣喜,走了过去,没走几步,却不见雪峰跟来,回头一看,竟然站在原地,疑神瞩目,萧云叹了声走了过来疑惑道;“走啊”雪峰摇了摇头,神色坚决道;“还是不要回老地方了”萧云惊然一声,打了个颤,他的面色里,还在担忧何事,不禁意想起那位素未谋面的陌生少妇,来到这家客栈,雪峰毫无惊怕之意,少妇进来时,才露出惶恐的神态,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生息沉着,黯然失色,多半是在害怕那少妇,莫非两人有不解的渊源,忽的,看向雪峰,松了口气,明白了什么,他以前是灭魔们的人,乃是魔教一派,自然有许多仇家,虽然投靠了正道门派,也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之为,那女子必然是正道之人,魔教不敢在正道眼皮下作祟,转念又想,可是为什是在找自己,当看到她的灵秀的眼眉,心里涌起亲切祥和的感觉,所说的话,还有深思的神色,仔细一想,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而且与自身有着千丝万缕的深渊,微微一怔,越想越觉得蹊跷诡异,揣摩不透,隐隐知觉隐情重大,绝不简单。
再次打量着客栈,雪峰所说不无道理,虽然是正道眼下,但还是杀机深煞,阴霾处处,是该离开这是非之地,想了想,又舍不得萧家,只是短短数日,怎能够的欣赏,苦笑一声,忧愁叹息,这么离去未免不懂礼数,至少要招呼一声,两人走向客栈,店小二一眼看来,只见两人走了进来,脸上错愕,然后转为淡然,无所在意,放下手里的活,连忙出来迎接,歉然道;“两位回来了”雪峰淡淡道;“掌柜呢”店小二道;“正在楼上”雪峰应了一声,神态冷漠,店小二心头一凛,下意识的让开了,看的一旁的萧云,心间厉寒,咄咄颤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时又是淡漠的神色,喜怒哀乐,这人一身似乎无所俱全,又觉神秘莫测,高深隐匿,看不透其中,那双眼眉里寒光一闪而逝,萧云又怎会知晓以前,雪峰就是这个样。
进入客栈,众人一见之下,纷纷避让不及,与雪峰擦肩而过,上如楼层,陈老板的屋舍,门还是打开着,两人进入里面,陈老板正坐在里面,遥望着远处的山林,熙熙攘攘,纵横交错,眉目间紧皱成丝丝细线,愁伥不已,愁苦深然,毫无喜悦之情,他看的入神,两人也不想打搅雅兴,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许久,陈老板回过神,看见了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两人,惊吓一阵道;“两位回来了”雪峰道;“此次前来,向陈老板辞行”陈老板一惊道;“这么快,小住两日也不可”雪峰慎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就是萧云也想离去,早些回到家,迫不及待道;“我也该回去了”陈老板哀叹一声道;“也罢,总是要走的,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说道这思量一会又道;“可否留下大名”两人相识一眼,出山时不但装束改观,就连名字也不可说出去,霎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显得手足无措,雪峰心念电转,尤为迅速道;“在下陆峰,这位是小师弟凌云”听入耳里,萧云举手无措间,松了口气,回头多看了他两眼,陈老板欣然一笑道;“多谢两位”话落,也没多说,两人转身而去,到了客栈外,又见道长迎面而来,见两人神态,也猜到了一二道;“这么急着走,不知何处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雪峰道;“道长此话言重,这些天多有打扰,心里已是过不去,何况小师弟闲不住,不要看十五六岁,说到底还是个孩童心性,耐不住性子,只好告辞”说完,看了萧云一眼,道长暗叹道;“既然如此,也不多留,贫道恭送二位”两人同时抱拳还礼,快步离开,绕过眼前的街道,才赶往萧家所在。
萧家无时无刻萧云牢牢的挂在心里,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萧家的大门,萧云首当其冲,跑进了家里,推开门空荡荡的一片,冷冷清清,一片萧索,至少回家比在灵山好上太多,如果萧家依旧如常,此刻已有下人迎接而来,端茶送水,不愿勾起回忆的痛苦,放松心情,展颜一笑,步入内堂,一头栽进了被窝里,舒适悠闲,这才是萧云想要的生活,宁可不要九天玄灵神诀,看着窗外,太阳偏西,离黄昏不到一个时辰,夕阳落山,晚风习习,天间色彩斑斓,白云飘荡,引人入暇,景色画卷一般,美不胜收,毫不逊色天灵山的景观。嘴角微微一笑,肚子兀自咕噜噜的叫着,午时吃了一顿饱,没想到又饿了,回到家食欲大盛,正要去厨房,起身看向门外,雪峰还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看了眼身影,多少有些生疏,走了过去,在身后大叫一声,雪峰无动于衷,回头看了眼,淡淡一笑,不知是不是理会自己,说了一句,我饿了,雪峰没有多想,问明厨房所在,走了进去,不一会,佳肴盛了上来,站在一边守候,看着门外,萧云拿起筷子,到嘴的猜,放回碗里,愁眉道;“师兄,怎么不一起吃”雪峰道;“不用,你先吃吧,我还不饿”萧云思索一番,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雪峰师兄已经变了,有些认不出来,定要问个明白,萧云道;“师兄究竟又和事隐瞒”雪峰道;“有些事不好说”沉吟一声道;“或许这件事会改变你的一切,孰好孰坏,就看你的心中之念”萧云不解,喃喃念了一遍道;“再说详细一些”雪峰道;“这会你还是不要知道,以免惨遭横祸,在过不久你便会知晓”萧云打了个盹,疑视半晌,猜想不透其中隐含深意,这么说总有道理,收回话不宜在说。
夜深人静,月色朦胧,星河璀璨,如似明眸,俯视世间万物,清清幽幽,瞿月城灯火阑珊,还有人在街道上行走。萧云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一会起身而立,在屋里徘徊,来来去去,左思右想,一股隐忧,油然而生,只觉此事非同一般,少妇为何会说着些,想要告诉自己什么,就在萧云入睡时,雪峰还说,魔教也好,正道也还,总而言之,离得越远越好。一番番诡异莫测的话,眼下三更已过,睡意全无,走出门外,冥思苦想,不多时,不知不觉,又会倒了屋里,再次倒下时,才袭来无可抗拒的睡衣,索性放弃,既然会知晓,又有何惧,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反而化险为夷,虽是这么想,睡下时踌躇不定,忐忑不安,脑海里浮想联翩,最后分不清好坏。萧云睡着后,雪峰进来看了眼,又走勒出出去。
次日清晨,整个瞿月城朦朦胧胧,白雾茫茫,瞿月城掩盖其中,街道上人声鼎沸,近处还可清晰观望,远处一片模糊,看不清晰,只有淡淡的霞光,丝丝透入白雾集成的云海,此刻看去,瞿月城犹如漂游天际,人间仙境。只有站在高山处才可看清楚天间,碧波荡漾,白云涌动,姿态万千,层出不穷。
大雾蒙蒙下,一群人走在了街道上,五人道士的打扮,并肩而行,身后背着一柄精致的长剑,大的三十岁左右,面目粗豪,小的十七八岁,相貌颇为俊秀,灵澈清明,眼珠霍光闪闪,看去十分精明,道路上的人不时看来,那英俊的少年东张西望,对什么食物很感兴趣,一见之下,凑上去看上一眼,其余四人哈哈一下,一人道;“冯师弟,好像见一样,看一样,不知喜欢什么”另一人不满道;“早知道就不把他抱回天剑门,还这么心念意动,丢瓜捡麻”那人道;“你是不服气,冯师弟后来居上,怎么样”少年淡然,似理非理道;“蠢蛋,你就不懂心,记得出来时,你那神色,哎”眼里还有深深的忧伤,那人眉目一瞪,怒不可竭道;“有种再说”跨步走了过去,三人拉着他,劝道;“你打不过他”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怨恨甚深,哼了一声,继续前行,少年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知好歹,转过身片刻来到众人身前,此去正是萧家之处。
萧家一片清净,啊的一声,萧云从睡梦中醒来,又是一个噩梦,缠绕了一晚,起身虚汗淋淋,心间扑通跳动,吓得不轻,呼了一口气,回过神色,才知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擦拭汗水,雪峰走了进来,也是闻听萧云大叫才赶来,见得无所事事,松了口气,谦虚一礼道;“没事吧”萧云喘着气道;“还好”走下床,来到门外,只见白茫茫的一片,远不见物,什么也看不见,眼下闲着无事,索性去街上到处走走,雪峰紧随其后,不敢越过一步,出了大门,隐没在浓雾里。
大门外,五人走了过来,少年欣喜,对着后面的人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那人厉色道;“嚣张的家伙,总有一天”还未说完,那人截断道;“少说一句”拉着他朝着另一边离去。大雾遮挡了萧家,隔着一条街,大门无法看得清楚,只听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看不清身影,少年迎面走去,两人相距越来越近,踏出一步,沉思一会,向着脚步声前去,接近时不及多看一眼道;“前面可是城里中部,三街相交”那人十五六岁,一脸兴奋向往,瞥了一眼,浓雾间面目某处若不细看,很难看清确切的相貌,那少年道;“是呀,就是萧家”说完,两人擦肩而过。
两人一问一答,来的迅速无论,来不及对方反应,而这声气记竟是有七分熟悉,只是少了稚嫩,尖声细语,还可清楚的分辨出着声色,此时此刻,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相隔两步之遥,雪峰惊诧道;“小师弟不走了”萧云转身回头,默默地疑望,浓雾中的身影,那身影也注视着他,两人陷入了沉默,一言不语,雪风看的惊奇,细目打量了那少年一眼,看不出面色,萧云却是热泪盈眶,眼眶泛红,不见有哀伤之色,反而是欣喜若狂,那少年走了过来,夹杂着泪水,嘴角露出一抹亲欣的笑意,许久,萧云上前一步,两人张开手抱在了一起,十七八岁的少年不是冯晓易又是谁,两人的面色充斥着光彩,对视双方,长相英俊不凡,冯晓易有一丝深邃之气,目光炯炯,萧云光彩焕发,还有两个酒窝,更胜一筹,拥抱一会,才分开,内心之意,无法言语。
“小易”“小云”两人各自喊出了声,久别的重逢,怎能不使人欢愉,萧云逛街的心情,已被冯晓易深深的吸引,有什么比得上这位儿时的亲如兄弟的玩伴重要,萧云回头道;“我来给你介绍”回头一看雪峰,诧异之色,隐隐而去,萧云一愣,这样子见得习惯,不以为意道;“他叫冯晓易”雪峰一颤道;“多多指教”冯晓易点点头,也不理会,拉着他回身往萧家走,雪峰立定原地,眼里闪过惊恐之色。
初次见面,尽皆喜不自胜,萧云满腔言语,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冯晓易谈笑风生,想到什么说什么,随意而为,性子还是没有改变,这样也好,免得不适应,说道萧家时,两人茫然一片,冯晓易沉下了脸道;“一定要报仇”萧云毅然道;“说的对,血海深仇,不能就这么算了”捏紧了拳头,冯晓易道;“你的修为如何”此话一出,萧云顿时哑然,看了许久,颤颤咧咧,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神色已经显露了其中的悲苦,冯晓易急问道;“出了什么事”萧云道;“我不行了”低下了头,愁眉不展,一只手挨近头颅敲打一下道;“事情的原尾快说来听听”萧云思量片刻,对着昔日的玩伴,无话不说,情形说了一遍,冯晓易黯然失色,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会出这些曲折,意想不到”随即道;“八宝玲珑塔有没有看见”萧云道;“没有”心奇,女子也是,这么问自己道;“没有”冯晓易道;“老家伙,心机倒是很深”萧云愕然道;“你也这么说”冯晓易道;“还有人这么说”萧云看了看四周,说出了那位红衣女子的相遇,冯晓易一怔道;“不用担忧,我认识的同伴”萧云松了口气,既然是他的同伴,也就不需心虚。雪峰在一旁,听的清楚不过,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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