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震耳欲聋,若是常人嗓子早就破了,血峰依旧在坚持,喊了不知多少次,没有人回应,张玉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大袖一挥见他不肯放弃,便要出手打发。
喊得久了血峰叹了一声,还是放弃了,眼前这人说的话,多半是真的,看着他道;“你没骗我”
张玉子迅速收回了手道;“我为何要骗你”
血峰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犹豫了一会,正色道;“他是怎么死的”
张玉子道;“你问这个作甚”
血峰凶光一现,面色狠戾道;“我要为道长报仇”
张玉子道;“清源师弟回山时,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问他仇人是谁,他却不答”
雪峰一惊皱眉道;“什么,不可能,追杀他的人我见过一面”
张玉子一怔道;“是谁”
雪峰道;“名字不记得了,不过知道此人乃是魔教厉害人物,好像姓凤”
张玉子微微张口喃喃道;“凤天啸”
血峰见张玉子神色不定,似在想什么道;道长在想何事”
张玉子道;“猜想不错,此人应该是天邪宗宗主凤天啸”
血峰啊了声,万不可信,惊讶的样子,这不是能装得出来道;“难怪道长不测,原来是他下的毒手”哼了声道;“好个魔教,我血峰与你们势不两立,怪不得我了”
张玉子沉默了一会,清源是青灵峰的门主,平生爱好世间游走,济世救贫,打过交道的人不在少数,正道魔道,还有非两道之人,一身修为深厚,世间难匹,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谁知九年前回来时就见奄奄一息,命在垂危,看是活不成了,一双眼看着南方,瞿月城所在,有事不可言喻,就这样死去了,令人惊奇的是,三魂七魄,尽皆消散,只剩下了一道残渣,才像是**烟所致,此毒幽冥谷所有,北方之地,终年严寒,尤其毒物居多,幽冥谷正好在其中,既然是凤天啸所有,想来是在幽冥谷借来,而眼前的男子来历不明,是善是恶,仅仅是一番话又怎能相信,若真是如此,且不冤枉人,转念又想,光天化日之下闯入灵山,没有一番理由怎敢冒着危险,孤身一人前来,愁思半晌道;“小友别急,此时天灵山焉能不管,只是长久问题,这笔账总要算到天邪宗身上,绝不能让清师弟不明不白的死去”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谢小友告知,天灵山上下感激不尽”
血峰道;“道长不必感激,我也是想尽早解决此事”
张玉子点点头,心里微感惊讶,在灵山的山路上,就没人抵抗道;“请问小友,灵山险峻异常,难以攀登,若非常人,绝难上来一步,你是如何走上来”灵山云雾端,还布有四象云环阵,所布之处可是灵山必经之路。
血峰苦苦一笑道;“不愧是天灵山,我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摇摇头道;“也不知灭魔门何时才能有天灵山的一层”叹了一息,回忆着什么。
只见他苦笑摇头,又是一阵感慨不如,却没说如何上得天灵山,张玉子道;“小友不必太过夸大,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到现在老夫还不知道你是如何上得灵山”
血峰道;“说来你不信”
张玉子道;“既然是清师弟的深交,但说无妨”
血峰道;“深交谈不上,有过一面之缘”
此刻,张玉子打量了血峰一眼,心里一颤,一面而已,说不上报什么恩,听他说来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否怎不会擅闯灵山,正气禀然在这里说话道;“这是师弟的运气”叹了口气道;“小友可以说了吧”
血峰眉目一挑,一本正经道;“道长是在奇怪我一个外人怎么上了天灵山”笑了笑道;“这是清源道长告诉我的”
“胡扯,你一个外人,他怎么会告诉你,清源可不是大意之人”张玉子不满而却还有怒色。
血峰道;“道长不必发怒,说来也是迫不得已”
张玉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血峰眉目间略显愁苦,唉声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道长”看向了张雨子眼含深意。
张玉子道;“但可说出听听,看看是什么事,天灵山的路,竟然会该诉你”
血峰正要开口,突然身后的弟子又让出一条过道,只见一人走了上来,气质非凡,正是青灵峰峰主姜寒,还有连雨风跟随而来。
两人相视一眼,姜寒岂是等闲之辈,从骨子里看得出,黑衣男子修为颇深,天下少见,血峰上下打量了姜寒一眼,隐有仙骨之气道;“前辈是谁”
姜寒道;“我正要问你,你是谁,到这里来作甚”
雪峰抱拳恭敬道;“在下血峰,此次来天灵山是”
话未说完,姜寒一挥手截断道;“除非正道门派,否则外客一律不接”
血峰一怔,还没想到这老者竟然不领情,说话如此干脆了断,不把人放在眼里,眼前之人一看就是有地位之人,是惹不起的人物,只好收敛道;“我的话还没有回答完”脸上有一些为难。
姜寒也没有看他一眼,不需理会,张玉子却笑道;“小友请说”
张玉子的话为血峰圆了场,没有了姜寒带来的尴尬,心里甚喜道;“事情是这样的”沉默了一会便道;“我本是灭魔门的一位护门大使”
姜寒哼了声,目光一寒,杀气凛凛道;“你说灭魔门”
血峰不禁一惊,稳住神色,青色衣袍的老者很不友好,容不下外来人,金色衣袍的老者一直是和颜悦色,两人是一个很大的反差,只要细细一看,青色衣袍的老人要比金色衣袍的老人要少了一分威严,青色衣袍老人有动手的意图,迟迟未动,心悸何事,不时看了眼金色衣袍老人,转念猜想,这金色衣袍老人的地位似乎要高上一筹,两人不在一个档次,心里松了松,消除了对青色衣袍老人的谨防。
叹了口气道;“看道长的样子,不欢迎灭魔门”
姜寒面色淡然道;“我说过这里只能让正道中人而来”
血峰毅然,还有一副不屈之色道;“可灭魔门也不是魔教”
姜寒面不改色,不屑道;“非正非邪之派,也是妄想”
血峰思量了一会,这青衣老者好无道理,明明是好意前来,不问个清楚,一口咬定,居然被他说得恶贯满盈般,又怎可容忍反驳道;“前辈说话不知太过无理”
姜寒淡淡道;“对你们何须有理”
血峰眉目一瞪,心里的怒火还是压住了,和气道;“道长之意,是要驱逐小生”
姜寒道;“花言巧语,就像蒙混过关”
血峰叹了口气,多说无益看了眼张玉子道;“带我把话说完”
张玉子拉了拉姜寒道;“就让他说完吧”
姜寒眉目紧锁,万难事缠绕于他般道;“可是,这种人会说出什么话”
张玉子道;“这是命令,不会不听吧”
姜寒没有开口,怔怔的看着他,哀伤之色闪过眼眉,看向血峰,眼色也黯淡了,张玉子神色一沉,也没再看姜寒道;“快说”
两人的对话,血峰清晰的看着,显然两人之间有着不和,还有矛盾,不可解开道;“道长请不要误会,不管你怎么猜疑,在下前来并无恶意”
姜寒看了他一眼,身后的连雨风为之哑然失色,看着师父,至今还未说过这些伤人无理之话,血峰继续道;“就在那年,灭魔门脱离了魔教鬼煞殿,这是天下大派,众所周知”
姜寒点点头道;“这个听说了”嘴角一笑道;“我不得不说你门的确真够大胆,而当时就要没人想过会被剿灭”
血峰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大伙商量着来,门主也同意了”
张玉子道;“可明目张胆,真的不怕”
血峰哼了声道;“你当你又不是不知,当今天下,魔教鬼煞殿,血刹堂,幽冥谷,圣月宫,天邪宗,旗下多少魔教的跟随,少来不下十万,仗着强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任意欺压,这样的主人,没理由不起义反叛”
张玉子道;“实力差距太大也不多忍一时”
血峰双手紧紧握在一起道;“这如何忍”
张玉子叹了一息道;“说得也对”
血峰道;“就在反叛当天,天邪宗少宗主,以前不知他的名字,现在我才知道,他就叫凤天蓝,带着人马,路过灭魔门的地盘,正好撞在一起,这人也当真机智聪明,一眼看出是要反叛,我们说什么也蒙不过他,只好动手”暗叹声道;“实力差距太大,还是被擒获只有我还有一些弟子逃了出来大概一百余人”
姜寒这时也开口道;“还是挺凄惨,能活下来命大,还是谢谢上天保佑”站在一旁听着,不禁微感心动。
这时的他在血峰眼里又变了,也没多想道;“不满道长所说,高香少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姜寒道;“你可不要骗人‘血峰连忙挥手道;“不敢,我绝不会欺骗两位”
姜寒道;“暂且信你的话”
血峰微微松口气道;“凤天蓝简直是个混蛋,最后的一点苗子也不放过”正要继续说下去张玉子道;“慢着,这一站,死了多少人”
血峰面色一沉,半晌道;“一万”
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视了一眼,血峰苦苦一笑道;“这算什么,不少人被宰了喂了猪狗”
两人微微张嘴姜寒道;“灭魔门是鬼煞殿的附属,干他天邪宗何事”
血峰哀伤的摇摇头道;“道长可知细细想一想灭魔门三个字”说完扫视了两人一眼。
两人喃喃的念了一遍,张玉子道;“这名字听来是有些蹊跷,灭魔且不是说要灭魔教”
血峰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因为这两个字,让鬼煞殿殿主冥君,极是反感,差不多希望我们自生自灭,遇上了天邪宗,还是求之不得”
两人看着他,眼眶都红了,血峰道;“逃了出来,凤天蓝却要赶尽杀绝,一百人逃散了,这样也好,能活一人是一人,直到夜晚,我身边没有一人,为了躲避,进入了深山老林,可是凤天蓝的部下穷追不舍,尤其是他的五大护卫,个个不凡,修为精深,与我持平,经过激战,寡不敌众,身受重伤,最后还是被擒住了”
这让两人不由得惊骇,心里一颤,赶紧问道;“你是如何活下来,据我所知,天邪宗的刑罚可是世间最严酷的”
血峰道;“的确如此在我收了百般折磨,几近绝望,准备咬舌自尽,就在这时,一个道长出现了”
张玉子道;“清源”血峰点了点头。
姜寒和连雨风惊骇不已,对视一眼,姜寒道;“你怎么知道”
张玉子摇摇头道;“可别猜疑我,刚才听他说起,我还吃了一惊”
血峰也道;“的确如此,当我提起他是,这位道长也吃惊不小”
两人松了口气,连雨风道;“看来你知道,清源师伯的一些事”显得恭敬,眉目一笑道;“还请这位兄台告知”
血峰见此人气度不凡,还有一丝随和,心里舒安道;“这是当然”便道;“或许是天佑与我,清源道长见我可怜,冲了上来,打了凤天蓝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将我救下”
张玉子道;“所以你就要还这个恩情”
血峰点头道;“不仅是恩情,而且”
“而且什么”姜寒催促道。
血峰道;“得救之后,道长不要我报恩,也许是性情中人,说什么也要归还,清源道长无奈就走了,而我一直跟随在身后,打点一些杂事,随便寻找门下存活的兄弟”
连雨风心觉不对道;“清源师伯性子虽然随和,但耐心却不好,怎可容你跟随”
血峰好无一丝紧张之色道;“说来也怪,清源道长几次说要杀我,我却没理会,世间哪会有救人再杀的道理,所以没有理会,直到后来跟到青阳城,道长入住一家客栈,想来道长不许跟他一起住,只好选择了隔壁一间,两天后道长要走了,我立刻去把两人的账付了”说到这嘴角一笑道;“就是这一个举动,道长摇了摇头说,要报恩就到天灵山的云海广场上,当时我还不信,还没等询问,我被道长反手点了穴,把上山的路大概的说了,就这么看着他离去”
连雨风道;“既然是十年前,为何不早来”
血峰道;“灵山乃是当今正道之首,天下之尊,有谁敢不敬,又怕独自上山,惹出麻烦,修为不够,反而死在了灵山,只好在世间隐匿,苦苦修炼了八年才赶来”
三人同时点点头,血峰的一番诉说,打消了张玉子和姜寒的警惕,防范的的念头随之消去,多看了血峰两眼,众人听来,是一个悲惨的经历,现在算是雨过天晴,安然无事了,想到他要报仇,苦着眉头,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跟魔教斗,即便有十足的把握,就不怕魔教相连,同时出手,那时岂不会被全灭道;“这仇如何报得”
血峰道;“你们不用管,待我祭拜了清源道长,我自会离去”
连雨风叹了口气道;“是去送死吗”
血峰哼了声道;“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好歹灭魔门也有三四百人,虽然不成器,但与天邪宗还有一拼之力”
这后面一位弟子上前一步道;“你这人是小看了天灵山,还怕我们助你不上”
血峰淡然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
张玉子回头看了眼出头的弟子,眼眉一眨,赶紧退了下去,姜寒道;“这仇非报不可”血峰慎重的点点头道;“是”喘气声粗重了许多,面色略显苍白。
张玉子一脸忧色,犹豫不决,血峰这会亟不可待道;“请带我去道长墓前拜祭,午时便去”
姜寒只得叹息,又是一场仇杀,天下何时太平安息,此人的性情已是劝阻不得,张玉子道;“这样也好”
天邪宗少宗主凤天蓝,这些年来可谓是大名鼎鼎,不仅行事残忍,而且杀害了不下一百人的正道弟子,迟早是正道诸派的对手,两人心里五年前就在思量如何除去此人,九年前的萧家宴会,魔教众人偷袭,估计是此人所为,看着他去送死,无非就是鸡蛋敲击鹅卵石,自取灭亡,可是身为正道中人,没理由见死不救,何况此人早已金盆洗手,说不上改邪归正,至少不与魔教勾结,十年间还没听说有灭魔门杀害正道弟子的情况,心里不忍,可又如何挽留。
姜寒道;“好你个凤天蓝,看你得以多久”目光一寒道;“凤天啸,你也给我等着”
张玉子摇摇头道;“还没见过管闲事如此之宽的人,别人家的事也要去凑热闹,不知廉耻”
连雨风皱着眉思考着什么,眼眉一瞪道;“你说凤天蓝带人剿灭”
血峰见他愁容,神色惊异,似有所思,还有什么问题道;“我说得很明白了,你没有听”
连雨风又道;“五大护卫也跟随而来”
血峰疑惑的看他一眼道;“是呀,里面有什么不对”
这时只听张玉子吸了口气道;“连儿是说,凤天蓝等人是为一重要之事而来”
连雨风有了肯定坚决之色道;“堂堂天邪宗少主,放着大事不干,却来管这些鸡毛蒜皮,不可入眼之事,可是嗤之以鼻,明显有**份,他是聪敏人,不会不知道”
张玉子斟酌一会,看了姜寒一眼,有着同样的神色,看着血峰道;“你想想,灭魔门还有没有值得引人注目,或者非同寻常之物,某件大事”
血峰想了想恍然所悟道;“我知道了,是一块玉”
“什么”三人同时惊诧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血峰奇怪的看了眼三人,竟会是这幅表情道;“你们怎么了”
张玉子从惊讶中回过神道;“没事继续说”随后姜寒连雨风随之恢复,神色有变得淡然。
血峰摇摇头,仙家之人,往来就是如此,哪怕就是不动声色,也会弄出些端倪道;“这块玉佩被凤天蓝抢去,此后不得而知”当时的情景,血峰记得清清楚楚,凤天蓝拿着玉佩,反复看了很多眼,似有异物吸引,看不够的样子道;“而且拿着玉佩不停地看”
“那是什么玉”三人异口同声道。
血峰愈见愈奇缓缓道;“这块玉雕刻很精美,一面刻龙,一面刻虎,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端奇”
龙虎玉,三人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天下的第二块龙虎玉是有着落了,念头一转,又觉不对,龙虎玉世间至宝,可遇不可求想,想得到的人何止千万,龙虎玉在灭魔门,就没引发轰动,他们自己没人知晓,鬼煞殿没人察觉,如此一想,蹊跷甚多,连雨风依旧少年心性忍不住道;“这块玉你们不识得”
血峰道;“看起来很普通”心里暗想,他为什么如此问,神色一怔道;“你是说这块玉藏有天大的秘密”
连雨风一惊,没想到此人的洞察力竟然这等精细,还未开口血峰急道;“快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寒和张玉子对望一眼,这事说出来,只怕暴露了暗机,随时得提防,万不可大意让他看出什么道;“没什么,只觉得很奇怪”
血峰看了几人一眼,摇摇头道;“是我多疑了”
连雨风松了口气道;“你仔细想想,凤天蓝是否见过那块玉”
血峰愁着眉回忆了一会道;“是见过一次”顿了顿道;“十五年前,在西北坡的一处荒凉沙漠寻来此玉,交给了我一直挂在胸前,回去不久,凤天蓝召见办事,见到他时,没说几句,一双眼盯着胸前,当时也不知在看什么,神情恍惚,那会也想此玉好看,尤其是贪心之人,必会收为己有,现在想来,果真如此,大大出乎意料,被灭了家门”
三人同时点点头,只有龙虎玉才会让凤天蓝心有所动,在那时早已生了杀机,三人不禁摇头叹息,脸上显过哀伤,龙虎玉落在了这人手上,将来修为突飞猛进,造成巨大的隐患,凤天蓝的资质已经是绝佳,再加上龙虎玉,正所谓如虎添翼,恐怕不次于将修罗大发练道一半的段延恒,三人不禁唏嘘心颤,只有血峰打量了三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数千年前,龙虎玉就已经失落,至今没有下落,可小小的玉佩,谁又会放在心里,没人见得玉佩的威力,逐渐就淡了,数千年后重现人间,若被魔教知晓,又得掀起人世间的血腥,谁又曾想到过这一切,发生太过突然,连张玉子这等高人心里暗暗把持不住,微泛波澜,眼眉里射出一道淡淡的精光,随之淡去。
姜寒神色哀伤,也在为血峰的不幸而感慨,欲要说话,又停在嘴边,看了眼他,就算清源师弟告诉了他的山路,五年来有些道路有所改善,布下了大阵,就这么上得山,未免太蹊跷道;“你如何上得山”
血峰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一层阴云覆盖,心知肚明,还有解不去的疑虑道;“按照清源道长的话,走了大半,打了一个交叉口,可是就不像是道长说的直线而上,也在想是不是走错了,于是乱走,误打误撞,就到了这里,半山腰还遇上了几个护阵弟子使了个技俩迷倒了”
哼张玉子满脸怒色,眉头上的皱纹裹在一起,透露出沧桑之意道;“不成器的家伙,就这么被人给收拾了”
姜寒叹了口气焦虑道;“是该教训一顿,不过这失守不可原谅”想了想道;“就发这巡逻的几人下山历练”
话落,只见血峰身后走过来六个弟子,来到众人眼前,张玉子道;“你们下山历练去吧”
六人同时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了张玉子,眼里又是委屈,还不明白是何事,六人绕道而去,明日一早就走,血峰看了六人一眼,这会确认不出是否六人,当时天色还昏暗,看不清楚,没有多理会继续道;“我已经圆盘脱出,还请道长带我去”
两人点点头道;“是应该的”说着转身就走。
血峰没有移步,头微微偏低,眉头皱起,冥思苦想,他自己知道,心里还有一个愿望,张玉子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他没有开口,头抬起,眼如欲火,焚烧了他的心间,呼了口气,跪在了地上,两人一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血峰道;“还请道长答应我一件事”
两人对望一眼姜寒道;“但说无妨”
血峰道;“还请道长收留灭魔门的弟子,在下感激不敬,来世做牛做马,报答道长的大恩”
姜寒看了眼连雨风,他点点头,会意其中,走到血峰面前,扶了起来,血峰说什么也不肯,一双目光盯着张玉子,除非他答应,不然长跪不起,天荒地老,在所不惜,两人看得出他的坚毅,不答应是不成了,灭魔门羊入虎口,又死里逃生,看来是上天保佑,也许天意如此,冥冥中有这一安排罢了道;“小友请起来”
血峰正色道;“道长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
张玉子点点头,哀叹一声就走了,姜寒喊了声师兄留步,也没看他一眼,自己离去,连雨风淡淡一笑,向他点头,这些血峰看不懂,最后连雨风也走开了。
片刻,只听得一些弟子惊呼一声,面容骇然,不停地在血峰身上打量,血峰神情专注,但见这些人表情怪异,看了众人,不仅有惊骇,还有佩服的目光,其中一人道;“就一个外人”另一人道;“太没天理了”不少人摇了摇头一人来到他身前道;“可以起来了”
血峰疑惑不解,道长看来是不答应,而着这些弟子叫自己起来,是要逐人道;“道长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弟子道;“你这人太走运了,我有你一半的运气,非做大师兄不可”这人话一说完,后面一人拍了向他的头道;“去去去,就凭你”弟子不满道;“为什么不能凭我”另一个弟子道;“少在这丢人现眼”那人一瞪眼道;“要打架”这会两人交缠在一起,多少有些碍眼,另外一人一个劲拉走了两人,不看上一眼,围在了血峰身旁,外围的两人赤手空拳,打作一团。
这是无论如何让他想不到,这些话不像是讥讽嘲笑,反而还很赞扬,看来的眼色,神采奕奕,似乎要看个透,一些弟子谈论了几声,不少人唉声叹气,血峰道;“你们怎么了”
一个弟子投来欣慰的目光道;“掌教答应了,今晚就去他老人家的居住地”
半晌,广场上的人纷纷散去,血峰跪在地上,怔怔出神,摇摇头,这句话犹如幻听而来,心里还道是听错了,不过这声音切切实实的传入耳里,又怎会错,脸上笑了起来,心里的喜悦,表露在了眼色之中。
也过三更,月光映透了金灵峰,张玉子双目紧闭,神色淡祥,坐在床上打坐修炼,桌上的蜡烛,还在燃烧,忽的,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人,正是早晨来的那位弟子道;“师父他来了”
张玉子点点头,一声不响,弟子转身出门,来到门口,身子右侧,做了请的手势,退了一步,门口又走来一个暗淡的身影,弟子消失在了门口,暗影来到张玉子面前抱拳道;“师尊”
张玉子睁开了眼看向他道;“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血峰微微沉思道;“还请道长叫我九天玄灵神诀”
张玉子皱起眉头,打量他一眼道;“也是清师弟主张”
血峰点了点头道;“为了报仇,顾不得许多了”
张玉子道;“仅仅一面之缘,他就告诉你这些,还要来学灵山的不世神诀,未免太可笑了”
血峰一惊道;“这是在下数十年来的愿望,不单是我,还有整个灭魔门,也是一样,还请道长允许,也只有天灵山才有实力正面对抗魔教”
张玉子哈哈哈笑了声道;“偷窥我灵山神诀,天下不在少数,尤其是魔教,我又怎能信你”
就在有人说让他起来时,血峰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两层,不成功便成仁,哽咽了一下道;“道长信不过,那我只好舍身,再见了兄弟们”嗖的声响,袖子里落出一把寒光闪闪,动人心魄的长剑,剑身一平,向着喉咙割去。
长剑刚挨到喉咙,手上一麻,剑从手间落入地面,发出铿锵一声,插入了地面一尺来深,血峰看向了张玉子道;“为什么救我”
张玉子哼了声道;“既然是清师弟的注意,我自当为他办妥,相信他不会看错人,不过”
血峰心里一喜跪了下来道;“是要拜你为师”
张玉子摇摇头道;“不是我而是他”眼眉看向了门外。
一个枯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血峰回头看去,一眼认出了身影,不就是白天的那位道长,一身青色的衣袍,与清源极是相像。
姜寒走进屋里道;“多谢师兄让给我”
张玉子道;“不客气,一家人还说这些话”
两人同时一笑,血峰难以掩盖心里的激动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姜寒欣喜的点点头道;“天灵山的规矩,日子枯燥得很,你可要想清楚,以后再也不能在江湖上游手好闲”
血峰连忙道;“只要天灵山肯收留我,再苦再累,心甘情愿”
姜寒又道;“若是背叛师门,我必然清理门户”
血峰道;“不会的,弟子宁愿自杀”
姜寒一笑,喜目盛开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血峰连连点头举起手道;“血峰今日对天发誓,若有叛变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寒连道好好好,又让他起来,血峰站在一旁,姜寒和张玉子一句话也没说,不由得愁苦,转瞬之间姜寒带着血峰里去了,张玉子摇了摇头道;“这可对得起你了”待得两人走后,门前又进来一人道;“这样妥吗”张玉子却没有开口,看了眼门外,又闭上了眼,进来的男子叹了声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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