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幽深,枝繁叶茂,紧紧相连,两人深入密林,丈许之间,便进入一片黑暗,抬头看去,不见一丝光亮,身入其中,只觉四面微微荡拂着寒风,犹如鬼魅,在身周游动,便似寒气袭体,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待得落地时,两人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池,谁也不知,脚底下究竟有什么,落入地面,提高警惕,嚓嚓嚓数声响起,这声音显然是,枯枝枯叶折断时,发出的声响,此刻听入耳里,却是那么的清脆响亮,走得几步,脚下响得更是厉害,越往前走,越是觉得舒软,两人心里都知道,这是由无数的干枝枯叶,密密麻麻,堆积而成,不知有多少年月,如此反复下去,这些枯叶干支,只需百年时光,必将覆盖这片林,海看样子至始至终,没有人来过这里,枯枝枯叶这般多,堆叠了离地又有多少尺许。
两人摸索前进,步伐极是缓慢,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东南西北,眼下也是难以分辨,只有走动时,脚下发出的一点微弱声响,便可入闻,萧明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这般寻找,又要找到何时,眼下模模糊糊,就像是在眼前浮着一股黑气,心头不由得大急,又前进一步,身子的前半部似被有何坚硬之物抵住,萧明一摸之下,手里凹凹凸凸,摇了摇头,原来又给一棵大树给撞上了,心里只得苦笑,叹了口气,想看看周阳又是什么样,回头一看,一切便如无物,转过头继续前行,嘿嘿,两声干笑,其中还带着顽味调趣,萧明一怔,回头又向周阳看去,还是依旧如此,不见其物,但眉头微微皱起,这笑声不是周阳发出的又会是谁,萧明大感奇特,实在不明,在这个紧要的关节眼上,不仔细需找萧云两人,却兀自发笑,这是为何,这笑声显得颇为不善便道;这时候不找人,你自个干笑什么,周阳停住脚步,脚下的嚓嚓声,随即停止不响,眼前虽是一片黑暗,但不由自主的打量了萧明一眼便道;
“刚才我又听见一声撞击声,想必师兄又撞上了大树,或是其他较为坚硬之物”萧明点点头,嗯了一声,听周阳停步的声音距离,离自己不过,两臂之遥,只需稍稍踏上一步,便可抓住他,而自己撞上大树,只怪的倒霉,他却是笑了出来,难免有讥讽嘲笑之意,两人接触不过一天时间,萧明很快知道了这人的性格,一本正经这是一个,油腔滑调得紧又是一个,简直判若两人,这会只想知道,他是因何发笑道;你刚才是在笑我吗,周阳连连摇头急道;误会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萧明又道;不是这意思,那又是什么,说道后面几句,语气更加沉重,周阳深深吸了口凉气道;“我跟在你身后,你在前面开路,为小生开了条好路,正要谢谢师兄”萧明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笑中之意,就是为了这个,苦苦一笑,照他这般说来,眼下的确如此,多走几步说不定,掉入某个大的深坑,两人目光在暗夜中交接,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萧明顾不得多想,唉了一声道:“别说笑了,还是先找人要紧,千万可别出差错”
周阳点点头,四周放眼看去,一切黑暗,便是如常,虽然自己也听见了那个声音,但此刻很难判断位置,是在何处,还没踏出一步,嚓嚓嚓声就已不绝于耳,可想而知,萧明找得有多急,周阳也叹了一息道:“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要辨清声音的准确方位吧”萧明不作停留,一鼓作气,这时不知又有多少颗大树与他相擦而过,还是听他说到;“你没听见云儿的声音,就是在这里发出的吗,肯定在我们眼皮底下,只是被忽略了”周阳这才知道,萧明口中说的云儿,就是萧云,原来那声音是萧云所发,刚才在半空中听见唔唔唔声还道是有魔教人故意有次恶剧,若不是萧明反应得快,只怕自己要开口,说是魔教妖人,还敢装神弄鬼,倒还免除了尴尬,又说道;“不如再喊叫一声,看看萧云还会发出声音”萧明回头看着他黑暗中的影子,一动不动,气息忽然变得深沉,好似充斥着一股怨恨之气,周阳这时也发觉不对,当即停下脚步,听着萧明的出气声,极是反常,百感交集,后退了一步带着疑惑淡淡道;“师兄我说错了话,还是什么”萧明却道;“你怎知道,那声音是萧云所发出”周阳顿时哑然,面目不知该作何表情,嘴角微微抽搐,寻思道;“真是奇怪,师兄不仅疑心重,而且说事便忘,可能是太过急躁的原因”徐徐道;“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你自己说的,眨眼的功夫,怎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你没听见云儿的声音,这话可还记得”萧明回忆了一遍,清楚的记得是有这么一句话,叹了口气,疑心渐趋缓缓道;“看来是错怪你了,这句话是说过,不要见怪才是”周阳也松了一口气,又想若不解释清楚,真打起来,非给你杀了不可,真不明白,这样的性格处事,不知这身修为怎的练得如此高深,回去还是给师傅说说,不知师傅又是何见解道;“师兄我劝你一句话”萧明哦了声道;“何话这般神秘,快快说来”周阳道;“若是你这般性格,很容易被人利用,师兄千万要当心,可不要不信”萧明听他说得诚恳,也不是随口说来,定是经过熟虑,才脱口而出,多看他两眼,仔细想了想,自己实在有些偏激,点点头道;“师弟说得也对,我注意就是了,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找人要紧”周阳也道;“说得甚对,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废话,要做的事没有一丝进展,还是找人回家要紧”
待不多时,两人四下寻觅,仍然不见踪影,那黑衣人到底将两人藏在何处,找寻了这么多时,至少也要见到人影,只听得唔唔唔叫了几下,什么声音也无,不由得让萧明感到失落,周阳哦了声,似乎想到什么道;“奇怪,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萧明不知他忘了何物,倒像有了希望一般,转过身说道;“忘了什么”周阳一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黑暗中只听得衣衫舞动,发出的声音,知道他是在身上搜寻什么,过了片刻,眼前一道白光缓缓泛起,周阳的身影这时在白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两人相视一眼,周阳一脸微笑,萧明看了他一眼,眼珠随即落在,他胸前的白光,究竟是何物,能有这般异效,当即走近一看,只见是一颗圆滑的珠子,精致无比,眼看珠子的内部,似有一颗不知名及细小的亮点,发出光芒,透出珠体,光亮并非透明珠子表面发出,而是由里面的那光点,炫化出的万丈光芒,极为耀眼,萧明心里也泛起一丝温暖,有了这颗会发光的白珠子,搜寻也就方便得多,这颗珠子周阳一直带着,萧明见拿出这可珠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来出山时,这珠子就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这会居然拿出来,否则在这万茂的丛林间,不知要少吃多少苦,更不用弄得如此狼狈,向周阳看去时,一身衣衫,已是破烂不堪,脸上污痕斑斑,难以入目,萧明一脸苦恼,深深吸了口气道;“这颗珠子,你一直带在身上”周阳点点头,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师兄不会又起疑心吧”萧明哼了声,不带一丝感情道;“疑心倒是未有,不知这颗珠子,怎的现在才拿出来”周阳无可奈何,摇头叹气窃窃道;“还说不是起疑心”嘀咕声很小,萧明却听得很清楚,默不作声,等着他回答。“我也是忽然才想起身上带有这么一件奇物”萧明眉头一皱,很是不满,缺不生气,这下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看样子他是真的忘了道;“赶快找人”两人借着白珠发出的光亮,慢慢向前寻找,这会四下一目了然,荆棘石块凹坑,很轻松的避过。
两人走了二十来步,又来到一个深坑面前,两边还有大石块,深坑边缘上有些叶子,均匀的离开了一寸,没有后面的几个深坑,周边的枝叶堆得很杂乱,像是有人动过手脚,再往下看,坑底覆盖着叶子,而坑的四壁,还有沙尘落下,而且什么也没有长,在这潮湿之地,就这一处没有一根草木生长,这也绝无可能,世上绝无这等怪异的现象,嚓嚓两细微声从坑底发出,一片叶子向左移动一寸,便再无动静,两人似乎想到什么,对望一眼,萧明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渴望和怜惜,周阳淡淡一笑道;“应该是了”萧明速度极快,还未等周阳有所准备,自顾卷下身,双手深入枯叶中,猛地向上一抛,大片的叶片干枝,洒落一地,坑底出现了两个幼小的身躯,相互依偎在一起,白色的光芒照亮了两个身躯,此刻显得是那么的安静,萧明怔怔的看着,眼中却似要喷出一股猛烈的大火,身子微微发颤,这样子明显是在自责,可见师兄与这两人渊源非凡,周阳看了眼珠子道;“靠你了”珠子握在手中,缓缓挨近两人的脸庞,珠子这时又亮了几分,像是有了感应,片刻周阳将珠子收回,萧明见他这番动作,不知是什么意思道;“你这是做什么”周阳徐徐道;“两人很快便会转醒”萧明惊奇的看了眼周阳,又看向珠子,这珠子是何处而来,在天剑门,从未见过,没有多想,目不转睛的看着萧云和冯晓易。
“咳咳咳”几声响起,萧云睁开眼睛立刻醒转,萧明两人大喜,只听周阳道;“这是非之地,还是赶快离去,早一些,危险就少一分”萧明点点头,此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说不出的欢喜,正要伸手去抱两人,萧云一声尖叫,身体卷缩的更加紧密,看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如此,瞬间又开始哭泣嘴里喃喃道;“有鬼,我怕”萧明连忙道;“鬼早就被我杀了,快跟师傅走吧”片刻,冯晓易也兀自醒来,看见前方有个模糊的人影,还泛着白光,犹如九幽的冤魂,啊的一声大叫道;“不要把我捉走,我想爷爷师傅”萧明眼眶泛红,见两人都是这个样,心灵受了多大的伤害,此刻萧明的心仿佛在刀割,暗暗发誓,十年后定要宰了那个黑衣人,当即抱起两个幼小的躯体,腾空而起,周阳紧追而上。
两人在丛林中不断找寻,因不见光亮,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寻得两个孩童,萧明深深松了口气,总算平安无事,焦灼忧虑的心,随之渐渐平息,飞出茂盛的密林,只见天色蒙蒙见亮,东边天际间,微微显得明亮,像是一条金丝散发着光芒,眼看太阳就要露出天地间的那条分界线,放眼又环顾山林各处,只见大片的白雾,环游缭绕,缓缓升腾,霎时间,大部分地方已被云雾遮掩,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萧明无心观赏,眼看天就要亮了,想起与黑衣人打斗时说的话,种种不安,在周身回荡,咬一咬牙,心头默念,不会有事的,如次大的家世,怎可会让魔教这些跳梁小丑给泯灭,绝无可能,随时这般想,但还是无法平静惊恐的情绪,使劲摇摇头,不愿再多想,当下赶回萧家才是,正要调转方向朝萧家飞去,斜眼一看,又见周阳默默地注视着东边,比之刚才又亮了几分,这样子就像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事,萧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看着东边,怔怔出神,莫非是在赏景,目光又落到他怀里的那个孩童,正是冯晓易,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这会正自沉沉入睡,萧云也是一样,看来是受惊过度,须得调养几日,萧明自顾叹了口气,想起不久前的那个中年男子,种种过程,全因自己没有安置妥当,找到两人时,都是惊恐万状,定是被人给掳去,否则冯晓易也不会不断得叫鬼,那黑衣人必然是中年男子的同党,想要抓去两人,又一回思,这两人只不过是不懂世事的孩子,抓着两人又有什么用,仅仅是黑衣男子去萧家寻找所谓的天诀,又怕敌自己不过,以这两孩童为人质,便于胁迫自己,想了片刻,不住的摇头,得不出可圆解的答案,摸了摸萧云稚嫩的脸庞,这回看去,又是水灵动人,极是可爱,心下好是爱喜。
又过稍时,周阳微微一笑,又像是苏醒了一般,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真好看”又深深吸了口气,体内异常清晰舒适,又有一番难以言说的快感,这等情景萧明不知看了多少个千百,此刻听他说得这真挚,表情清朗神往,却是第一次见过的样子,萧明心头不由的一颤心道;“在此之前,该不会没见过日出吧”心有这番疑问,不可确定,徐徐开口,但身影隐隐有些沙哑,深怕问出个不好,便道;“敢问师弟,为何对着天际看的这般入神”周阳回头一看他道;“很想看看,日出时的景象,又是如何个美观”萧明又道;“难道师弟还未见过日出”天剑门虽说没有天灵山,天禅宗这等位落,高峰大山,连连山川之中,但气派也是宏伟可观,要见日出,又有何难,随时都可以看见日出,但又听他说很想看,明显是没见过日出,周阳又道;“这很奇怪对吧”萧明点点头嗯了一声,周阳一笑道;“这也怪我修炼太过心急,自记事起,早晨修炼,晚上入睡,二十年来,反复如此,若不是这次下山历练,不知要多久才可见到日出”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苍凉,萧明不禁一怔,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心里直管道;“难怪如此,这次出山,对你倒有另一番帮助”心头一热,又想到什么,啊的一声叫出急道;“糟了,快回去,我们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两人这番谈话,不觉间便将那件事抛之脑后,萧明机灵,想事迅快,很快便回忆起来,周阳也随之响起,连道是是是三个字。
飞出不足一丈,又见前方浮现出两个人影,待得离进,只见是萧林萧飞两人,四人目光相对,眼中都是欣喜,而萧林两人,欣喜中有一丝惊怕,昨晚,萧明两人自顾追黑衣人,忽略了身后两人,萧林两人虽然循着踪迹而去,但修为差距甚远,远远不及萧明和周阳,自是难以追赶得上,经过一阵寻找,距离越拉越远,后又听到,左边的山岭间,传出一声巨响,知道是双方正在交手,正要赶去支援,但知晓片刻,声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两人赶到,不见人影,不知到了何处,又回头去找,两人来时,而萧明两人正好飞入丛林,走不多久,见天色渐明,萧林两人依旧放心不下,又掉头找来,这儿才碰到了萧明两人,一见之下,不甚自喜,又看到萧明两人怀里的躯体,显得这般弱小,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这两孩童,白日夜晚,朝夕相处,感情极是深厚,两人不见得这个夜晚,心里也是慌得紧,见两人安然无恙,心里犹如石沉大海,销声匿迹,顿时轻松不少,萧林激动的道;“太好了全都平安无事”说着两行泪水,分岔两边,缓缓流下,在萧林心里,阿弥陀佛这四个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萧飞又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快走吧”四人心里都是这样想,也没有其余的声音,四人并排而行,朝着瞿月城飞去,朝阳徐徐升起,道道金光,照射在这片山峦,四周的白雾,也镶上了金边,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雅观炫目,说不出的风味。
四人追赶黑衣人虽离得瞿月城较远,但四人皆是腾空而行,萧林萧飞道行比之萧明周阳,差上一筹,速度自然逊上一些,两人只好拉着萧明和周阳,紧跟身后,一臂之距,便快上许多,不过一个时辰,四人已飞到瞿月城边境,缓缓落下,依稀可见到来往的人影,多是摆摊买卖之人,这会太阳恰好升过山头,许多生意人,须得早起,早些占住优好的位置,以便人多时,一目了然,四人缓步进城,只见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喧哗声逐渐大了起来,四人走过一条街,忽见前方,出现两个人影,此时这条街尚无的第三人,走近一看,两道身影同是背对自己,一个身材高而瘦小,犹如一根枯枝,欲欲断落,另一个身材肥膘,两药向外鼓起,看上去极是彪悍,两人手上都拿有物事,高瘦的一个,一把三尖叉,两人来高,中间叉头镶有铁环,尖头向上,倒立拿在左边,显得威武雄气,铁叉看似沉重无比,而在他弱不禁风般的枯瘦手臂上,拿捏得十分稳定,一动不动,就如手中无物,彪悍的一个,手中所物,却是看不出个名堂,一根铁杆,中央处有个圆球,平平的搁在肩膀上,而腰间系着一双铁锤,看来是同一个火炉里炼制出来,萧明周阳心头同时一凛,这街道二人定是不凡之辈,则然不会在正道眼皮中大张旗鼓的显露无疑,显然是有备而来,瞿月城向来没见过这等怪人,萧明心中隐隐不安,对那黑衣男子所说的百年之约,信了七八分,两人点点头,看眼前两人,不是好惹之辈,周阳做了个手势,准备避开两人,绕道而行,转身偏往一条小径,萧林两人也互相看了眼,不知萧明两人这是什么意思,做得这样神秘,神鬼无疑,好像是在躲避什么,又看了眼前方的两个人影,诧觉不对,莫非是这两人所起,萧林两人并没有参加和黑衣人的斗法,百年之约,更是不知,所考虑的事,与萧明也是极大的反差,两人提高警惕,只见两人,一个拿叉,一个拿铁棒,样式又是怪异之极,只道是这两个人,恐为不善,而且是个高手,两人不多想,转身走去。
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未走得几步,只听得一声粗豪哼响,只听那声音说道;“好些个刁民,一群凡夫俗子,见了我俩黑山双煞,竟然不问候一声,就像避开,太过无礼,看是没把我俩放在眼里”说得甚是大气,霸气十足,不只是哪一个说得,声音中隐隐含着一股雄厚的内力,一声传出,四周风声做起,地上沙沙声响,匍匐而来,四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两人,但谁也没有说话,唯恐引火上身,难以收拾,这时两人的目光,随着四人看来,一看之下都怔了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只听得粗豪声又道;“我说怎么觉得你四人走路轻轻飘飘,原来都是修道弟子,看来我的话倒有些失敬”这粗豪声这时左边这男子发出的,又听他说失敬两字,倒是在还礼道歉,而表情却是毫不在意,更有一分轻蔑之色,四人同时还礼,但看两人脸上都有一些突兀的痕迹,有几处深入骨髓,狰狞可怖,很难再看下去,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历,不得而知,萧明道;“是我们的不对,两位高人”未等萧明说完见谅两字,那男子怒气大作,狠狠道;“什么高人低人,刚才我所说的,你全当忘记了”萧明想了想,只听他说了什么闻所未闻的黑山双煞,听名字就知道是某些旁门左道的不善之人,这一看之下,还真是煞气十足,当得上煞这一字,萧明连连道;“是是是,双煞大爷,不知我四人如何得罪了你老”那男子缓了口气,嗯了一声道;“这还像个人话”随后又说道;“黑山双煞堂堂正正的站立于此,而你这四人竟然见了当做无物,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萧明又是还礼又是道歉,心里直直叫苦,生来还未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说不出的难堪,这人说的这般响亮看来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受不得人侮辱,周阳面露凶光,煞气隐隐泛起,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怒目而视,若这两人,如此纠缠不清,必然以师父的教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出去大杀一阵,也比在这里受窝囊气好上千百倍,若是丧命于此,至少为正道之义而战,死得其所,也不丢得天剑门的脸,萧明又说道;“即使如此,两位双煞便要怎样”两个男子相互看了眼,嘴里叨念个不停,好像在商议何事,四人不想便知,多半在商讨如何惩治之法,心里不禁一寒,片刻,两人又看着萧明四人那男子道;“不知者不罪,何况初次相见,你们也不识得,但见面也算得上是有缘,我俩大发慈悲,放你四人一命”四人同时呼了口气,没想到此事竟是这般好说,又怕两人反悔,并没有露出大获释放的表情,仍是恳求的神色,鞠了一躬齐声道;“多谢双煞不杀之恩”转身便走,且知事不从意,男子又道;“别高兴得太早,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四人又停住脚步,只看他又有何话吩咐,男子道;“放你两人一命并不代表,便会不惩戒一番,这样吧,各自自行了断左手手膀,不许大叫,否则还要断腿瞎眼,四肢残缺的连废人也不如”四人大急,这是什么要求,不说断腿断手,哪怕,少一根手指,也是美中不足,总有一些影响,何况是断手,不可大叫,这痛苦谁能忍受得住,断手断脚,虽保住性命,但终日生不如死,千百年后,郁郁而终,倒不如来得痛快些,这要求任谁也不可接受,看来只有一战,死里逃生了。
天又亮了几分,街道的人群渐渐密集,六人这般对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看到萧明,更是一脸的崇拜向往,而黑山双煞让更多的人感到诧异惊奇,这两人不知又是从何而来,看着打扮,也不像是好人,许多人的目光中,透露着轻视乃至憎恨,两人四目看下,越看越是恼怒,这些人为何对眼前四人,看的犹如神物,好似救星一般,而对自己两人,却是恶心不屑,眉头一皱,多看了萧明一眼,萧明正至犹豫不决,看见周围来人的目光,心里也是大好,周阳对他们也是一笑,虽然周阳第一次来瞿月城,但也是正道众人的打扮,又见他和萧明在一起,旁人料想,此人是萧明的同门师兄弟,对周阳显得极为友善,忽听得人丛中有人说道;“这两人是何人,竟也敢到瞿月城来撒野”话说得极是不敬人意,撒野两字还特意加大了语气,挑衅之意更明,两人回头看去,不知这话又是谁说的,萧明也十分担心,只怕这些话,引得这两人大开杀戒,到时自己无能为力,这番话黑山双煞怎可受得住,这些人全是朝萧明等人一边倒,怒火蓬发,又想到什么,生生压了下去,狠狠道;“还不动手,非要我亲自助你不成”四人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反观众人,猜不透这男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助你不成,这话又是在说什么,见萧明等人,无动于衷,汗水缓缓流露,目无津色,更加紧张,又见两个怪异男子,虽然一脸怒火中烧,却也神情自若,毫不避违,多看几眼,像是萧明等人遇上了难事,又听得一人道;“萧道长,为何这般惧怕,眼前两人莫非是劲敌不成”萧明不答,注视着黑山双煞的一举一动,手中又抱着萧云,行动更加不便,四人手无足惜,不知如何是好。
黑山双煞对视一眼,看着萧明又哦了一声一人道;“你姓萧”萧明点点头,心中大奇,这两人对自己的萧字之姓,似乎感上了兴趣,由此可见,这两人也是为萧家而来,更是为萧灵子而来说道;“我姓萧,单名一个字明,萧家大少爷是也”黑山双煞,尽皆大喜,没想到此人倒是爽快,不待两人多问来历,便一口道道说出,很合两人心意,各自踏上前三步,来到四人不到一丈距离,这会看向两人,凶杀满恶的脸色,瞬间温文尔雅,尤为和气,只是一张脸,看的总是令人心里发毛,好似地狱冤鬼,游荡而来,四人松了口气,平稳了心态,正要说什么,黑山双煞呵呵一笑说道;“真是不幸,若是知道你就是萧家的公子,我两应当恭敬如斯,绝不敢有这等无礼之为,还望见谅”见这两人,变化如此之快,肯定觊觎着某位厉害的人物,萧明周阳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没有片面之缘的萧灵子,究竟是何等人也,萧明道;“不妨事,所谓不争不相识,双煞高抬贵手,我乃感激不尽”双煞道;“这可不敢当,这时我俩无礼在先,应当予以赔罪,这话可真是折杀我俩了”周阳一跺脚,哼了声,看着两人极不顺眼,不愿多说客套话,转过头,看着其他的地方,萧明道;“两位莫要介意,他就是这个样子”双煞又道;“没事没事,年轻人正当如此”两人当他是萧明的亲人,才没有当场发怒,看了看其余两人,猜想这干人等,多是萧明的朋友说道;“这三位是”萧明一一介绍,三人是萧家的人,面目显得很和善,看着周阳是,眼中凶光一闪即逝,露出淡淡的一笑便之,周阳转过头,没有理会两人,这眼神自也没有入眼,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两人不去计较,只说了一句,周小兄豪气腾升,将来不可限量,周阳斜眼看去,只见两人一脸和睦之气,耳听此话,既是在夸赞,又是在轻看,口是心非一般便道;“夸夸其谈,过奖了”说完又转过头,东瞧西望,萧明见此情景,只得叹息作声,说不得什么,只当成没发生过此事。
“这会可以走了吗”萧林见此事得以缓和,心系家中,大胆的说出此话,黑山双煞道;“四位随时可自行离去,只是有件事还要向各位大听”萧明道;“前辈有何事需要在下托办”双煞道;“素闻萧家人才济济,名动中原,更是正道中的一大支柱,天下人士无不仰慕,在下也是好生敬仰,只是不知萧灵子前辈的修为又到了什么境界,几位都是萧家传下的香火,想必清楚之极,还望告知”听他说出萧灵子三个字,萧明周阳面色肃然,怔怔的注视着眼前的两人,萧林两人一片茫然,疑惑不解,其中之事,两人不明,不知所为何事,大哥竟是这幅表情,只听得双煞说了萧灵子,又是对着人极是既尊敬且畏惧,想必是什么厉害人物,这人又是姓萧,萧家莫非与此人有渊源,一时也猜不透便道;“怎么了,大哥好像对这人似有所忌”双煞更显奇怪,这人明明是萧家之后,怎会问出如此荒唐,莫名其妙的问题,萧明却道;“两位可是为百年之约而来”两人点头道;“正是,还望几位告知萧灵子老前辈现下如何”萧林两人,面面相觑,大哥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萧飞疑惑说道;“奇怪,怎么两位都说萧灵子这人,他是什么人许,百年之约又是什么事,听起来显得庄重无比”前因后果,两人全然不知,故此听到这些奇话,疑惑之下,才有一问,双煞看向萧林兄弟道;“两位也是萧家之后,怎的会不知萧灵子这人”两人摇摇头道;“没听说过,两位前辈可否知晓,不妨说来听听”这时两人面色骤变,煞气滚滚,扑面而来,四人直觉周身,压力无比,如巨物压身,刚才还是和善礼敬,霎时间又风起云涌,煞气腾腾,谁也不知说了什么,萧明两人,寄剑在手,无暇细想,做好了备战的姿态,双煞说道;“这人定是冒充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知道,待我揭开他的面目”说着便要出手,萧明大惊失色,双煞居然对萧林两人出手,原因更是滑稽好笑,萧林俩哪是双杀的对手,看这气势,连自己也要逊上几筹,加上周阳,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别说萧林和萧飞了,在这双煞手里,便是不堪一击,身子一侧,挡在了两人身前,剑尖向前刺出,呼呼风声做起,虽是简单一刺,但这刺却是凌厉刚强,使足了萧明生平的内力,周阳闪身避开,意欲向后突击,一举成功。萧明自己昨晚才知道此事,双煞并未知晓,以为这件事萧明早已深知,又见得他的孪生兄弟,竟是不知,两人百年前行走江湖,见多识广,自然也猜到了这番原因,旁观众人只见场内,煞气蒸腾,眼看就要爆发一场惨烈搏杀,各自向后退了一大步,远远避开,唯恐殃及自身,萧明运气接下一招,手臂发麻,双煞内力强横,远超自己,最多可顶半个时辰,周阳也被一拳,生生震开,内气蓬发,但收敛迅速,没有造成周边各物各品的损坏,不多时人群散的一干二净,这条街上又剩下八人。
萧明哼了声,不可力敌只得智取,先保存真气,小打一番,待得双煞,筋疲力竭,服食一颗运气丹药再做反击,周阳大吼道;“不问清前因后果,便贸然出手,真是卑鄙无耻”两人听他大骂,里面好像还有其他因果便道;“到底何事,快说”
周阳看了群人,相安无事,狠狠道;“萧明师兄也是不久前才得以知晓,萧林萧飞,怎可知道,这要找与他俩说明,哪知就碰到了这件事”这件事自然是指黑山双煞的缠斗不休,听得意思,便是自己俩的不对之处,两人相视一眼,心道:“此时大有蹊跷”便道;“萧灵子你真是才知不久”萧明点点头,两人斟酌半晌,一人道;“此时须得查个清楚,这或许是萧灵子的计谋,当真得小心万分”两人有讨论了什么,街道一边,又出现一群人影,井然有序的走来,双煞看去微微一笑道;“寒兄怎的这时才到”只见走在最前面的人,面容英俊,五官清雅,再看后一人虽不那么还看但是缺少了一只耳朵,再后一人,手臂短了一截,细细往下看,每人不只是身体某些地方缺了一块,就是走路一颠一跛,极是不雅,想来都是被人用利器所伤,各个修为上皆是不凡,为何会造成这等悲观惨剧,那人说道;“双煞兄近来可好,百年前一战,各自离去,从未见面,让在下好生挂记”双煞拱手还礼说道;“我也是一样,寒兄内伤可好了”那人点点头道;“不幸呀,丹田被萧灵子震伤,虽然痊愈,但过些时日,总会隐隐发疼”双煞面露忧色,极是担心道;“比之我俩,要坏的多”那人看了看两人的面孔,道道狰狞的疤痕,横竖交错,说话时面容微微扭曲抽搐,看来伤害也是极大说道;“当年萧灵子用剑,说在你俩脸上砍上一剑,没想到出手太狠,让双煞兄,面目全非,在下未来急救,真是过意不去”双煞叹了口气,回忆着什么,沉思良久又道;“寒兄当时拼命档萧岚的剑招,已是损害颇大,若来相救,且不性命不保”三人暗叹一声,同病相怜,三人的话萧明四人,听得清清楚楚,着实没想到,萧灵子又这般通天的本事,真乃神人下凡,听他有提及爷爷,当年围攻萧家之人,可想而知,是何等壮观惨痛,那人的目光又看向萧明三人,双煞立刻迎上去,看了萧明等人,细声细语的说了一番话,只见那人眼前一亮,精光四射,神采奕奕,仿佛见到了稀罕之物,双煞欲要说话,那人缓缓地走了过来,打量的四人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不愧是萧家之人,果然与众不同,四人都想回家,我们这就走吧”做了个请的手势,萧明欲言又止,看了看众人,这下强弱分明,不宜动手,走一步看一步,且看这百年之约,是为何事,竟引来大批高手,回头看了眼三人,眼一眨,又点点头,三人会意,点头示意,四人转身就走,其他人兀自跟在后面,警惕之意,表于面目。
不过一会,四人来到距离萧家还差一条街的边缘,身后跟随的人又增加了一些,这会算来,至少有七八十之多,引来了不下万人的目光,谁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各种猜疑,分至传来,其他的人不去理会,自顾看着萧明等人,深怕有所遗漏,那人是不是脸上还有几分凶色,跨过这条街,听得前方喧嚷之声,不断传来,只道是家丁在阻挡什么,还有不少叫骂声,拐过弯道,便是萧家大门,放眼看去,大门外人群熙熙攘攘,一条百米横跨的街道,尽是人群,密密麻麻,不见得一丝缝隙,离萧家大门近距离处,一个凶恶的喊声道;“你这下人,好生无礼,再不让开,我可要不客气了”其他众人也连忙应道快快让开,萧明一惊,若不再让,便要一命呜呼,更为惊恐的是,萧灵子的仇家,居然如此之多,向着另一条街道上,又来了十人有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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