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林立,气宇轩博,天地灵气环绕在四周,形成了一道乳白色光晕,百级台阶,顺天而上,一座巨大的雕像,俯视天下苍生,如此磅礴之势,任何一个人见了都要颤首膜拜,浩荡的威压,如同出巡的君主,让人心生敬畏。
这一切,正是此刻楚云看到的景象,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去欣赏这些,也没有机会去膜拜俯礼,他被青年人抓着,直接冲进了大殿。
进去之后,里面的一切,更是让楚云大吃一惊,九根蟠龙古柱,代表天地九极之至,矗立在大殿,一张座椅横据在大殿后方,一个白胡子老头,端坐其上,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老头察觉有人,慢慢睁开眼睛,看向青年,“烈儿,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们都已等候多时,快进去吧!我在此地为你们护法。”说完话,老头手中拂尘一挥,一座门户出现,其中朦朦胧胧,一股血腥味传出。
青年人躬身作揖,没有说任何话,带着楚云,踏进了门户,在他们进去之后,门户一闪,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楚云被带进门户的第一的感受,在此刻就只能用一种语言来形容,那就是天旋地转。
在一阵巨响中,他终于感觉到脚踏实地,还不等他缓过劲来,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一个巨大无比的血池,散发着猩红的雾气,向四周弥漫,六个老者,盘膝坐在血池周边,闭眼修炼。
青年人这次就显得规矩多了,他先是跪拜作揖,起身之后低头非常恭敬的又是向六位老者一拜,“六位祖老,人我已带到,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六个中其中一个,缓缓的睁开眼,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但其双眼竟有如同实质般的光芒射出,对准了楚云。
在与其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楚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被狠狠的砸了一拳,那种强烈的钝击感和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的身体剧烈的抽搐几下,之后意识开始模糊,但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刹那,一股清凉之意,让他的意识重回,暮然间,他又清醒过来。
那老者微微一笑,“如此纯净空灵的体质,正好符合要求,快开始吧!等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快等不及了,”说完起身双手掐决,血浪顿时翻天而起,那股腥臭味更是强烈,看样子,如此之事,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其他五人早就醒转过来,他们同时起身,低吼一声,双手飞速掐决。
楚云在血浪翻起的那一刻,真的是感觉到了恐惧,他使劲的挣扎着,但青年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子,死死的夹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六人同时施法完毕之后,一个阵法出现在血池上空,阵法轰轰转动,六人持续为阵法输入元力,浩瀚的力量从阵法中冲出,狂暴的能量将青年直接逼出密室,一条红线,连接到楚云身上,一股牵引力出现,将他拉向阵法中心。
六人的脸色渐渐的变的苍白,但脸上期待的笑容,却是愈发的狰狞。
六人疯狂的将自身的元力,注入楚云体内,元力在楚云体内运转一周,又从阵法涌入血池,血池得到能量的补充,翻滚越来越剧烈。
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体内经脉由于没有经过灵力的滋润和开辟,全部都是非常脆弱的,忽然被强大无比的元气横冲直撞的进入,那种撕裂的痛楚,让楚云生不欲死,体内经脉更是层层龟裂,一旦崩碎,等待楚云的就只有死亡一途。
要知道,支撑人体生命运行的,无不是人体三大宝,精气神,凡人虽说经脉脆弱,但本体精气神却是主要依靠经脉游走,给身体带来活力,激发人体最基本的潜能,支撑人活下去,而修士,修的是什么,修的就是精气神,打坐吐纳,冥想大道,感应天地法则,以及种种手段来让自己的精气神变的强大,从而可以破体而出,引天地灵气,为自己所用,并将其储存在体内,以获得超乎常人的力量,修士的每一次突破,其实都是自身精气神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自我升华,进而可以更深层次的去感悟天地意识,顺应本源,达到天人合一,与天齐寿,与地同根,不死不灭的大一元长生永恒天地,逃脱六道轮回,长存于天地,但现在楚云的境况已然堪忧,稍有不慎,便会落个七窍流血经脉寸断而死。
他的险境还不止如此,雄浑的元力自他的体内运转一周之后,又会顺着阵法的牵引,流进血池,这就相当于他是一个中转站,六人的元力不仅对他没有好处,还在不停的破坏他的身体机能。
血池的暴动,愈来愈烈,似有滔天之势,六人看到有效,元力的输出又加大了力度,楚云身上的痛楚加剧,他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暮然间,血池出现了巨大的抖动,就仿佛是有一尊上古凶兽,欲破开门户,降临世间,果不其然,一身低沉的吼声自大地下方传来,吼声穿透了阵法,清晰的传到密室,六人听到吼声,满脸振奋,兴奋让六人更加疯狂,元力输出又加大了些许,楚云原本瘦小的身躯,在此刻就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现在的情况,**上的痛根本就不值一提,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才是最可怕的,他的魂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血池慢慢平静下来,吼声持续传出,平静的血池又开始泛起阵阵涟漪。
六人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人性了,只有疯狂。
楚云毕竟还是凡人身躯,怎能承受如此之多的力量,他的经脉开始崩碎瓦解,如果六人再不收手,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六人靠后的那一个,感觉到楚云身体的变化,冷哼一声,一株金色的雪莲,凭空出现,漂浮在他的眼前,他抬手一挥,金色雪莲飞向楚云,金光一闪,没入楚云体内。
金光没入楚云体内,让他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原本肿胀的身体,慢慢恢复原状,体内经脉,金光闪耀,烁烁生辉,只是他的意识还在沉睡,雪莲的力量在他体内慢慢化开,他的身体只是吸收了一部分,就如同重生,剩下的药力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引导着,纷纷进入了楚云额头的红点,红点闪耀,似是欢悦。
六人看到这种情况,眉头一皱,最开始的那个老头一哼,“都把准备的拿出来吧!这次咱们不能再失败了。”
其余五人同时点头,腰间乾坤袋光芒闪烁,各种天材地宝飞出,在地上堆成了一个小山,浓郁的药力让原本脸色苍白的六人瞬间神清气爽,之前因持续输出元力所导致的虚弱,顿时消失,他们的状态刹那间回到巅峰。
强忍不舍,六人停止元力的输出,联手炼化这堆天材地宝,元力如龙,滚滚而起,灵药堆渐渐变小,有些许已经变成粘稠的液体。
就在他们炼化灵药的时候,血池悄然发生了变化,一个漩涡出现在其中,阵阵强悍的力量,从中散出,通过上面的阵法,与楚云连在一起,似在探寻。
原本堆积成山的灵药被六人炼化,形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墨绿色的液体,被六人的元力层层包围着,小心翼翼的移向楚云。
液体越是靠近楚云,下方血池传出的低吼声越沉闷,越来越急促,仿佛迫不及待。
灵药在楚云胸口方向停了下来,下方的血池,在暮然间爆炸开来,腥臭的血液飞溅,有许多溅到了六人身上,味道让人作呕,但六人好像不在乎,任由那股难闻的臭味在身上蔓延。
一声很长很长的低吼传来,恍如上古,一道虚影破开血池,奔腾而出,直奔楚云。
在它出现的刹那,灵山宗仿佛遭遇了灭世之劫,天雷滚滚,神威降临,法则呈现,化作一片大网,向灵山宗压下。
原本坐在大殿里的那个人,他起身看着外面的景象,叹息一声,“灵山宗弟子听令,不得惊慌,速启护山大阵,所有人回归原位,抵抗天威,”说完,他手中拂尘一挥,一个印玺出现,飞到半空,发出耀世的光芒,抵抗天威。
灵山宗所有的弟子,在这一刻纷纷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盘膝而坐,运转修为,与护山大阵沟通,以启动护山大阵。
半空中与天威对抗的印玺,渐渐不支,声声咆哮,从中传出,一只猛虎踏玺昂首,与天长啸。
越来越多的人将自己的修为与大阵对接,直到最后一人,整个灵山宗在这一刻亮了起来,浩瀚的力量波荡,惊人的威压形成一座山的模样,与天威抗衡。
灵山宗的护山大阵倒也是强悍,硬是与天罚正面抗衡起来,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撞在一起,发生了剧烈的能量波动,大阵每与天中神雷对撞一次,灵山宗的数千名弟子和长老们的身体都会轻轻抖动。
外面打的如火朝天,密室里面却是让六人的神经绷紧,不敢出一丝的差错,只见冲出一道红色的虚影,迅速没入了楚云的体内,楚云原本恢复原样的身体,又开始膨胀,在即将破碎的刹那,那团漂浮在他胸口处的墨绿色液体绿光一闪,跟着也没入楚云体内。
在他的体内此刻正在进行着一场比之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战。
红色虚影带着强大无比的元力,没入楚云体内,在他的周身经脉顺着大周天运行,而红色虚影则是直奔楚云识海,进行夺舍,占据楚云的身躯。
楚云的身体虽说经过灵药的改造,如同重生,但怎么能承受如此浑厚的元力,他的身体开始瓦解,但每当破灭之际,总有墨绿色的光芒闪烁,修复他的伤口。
红色虚影一路直奔楚云的识海而去,因为楚云的神识在那里,只要它将楚云的神识碾灭,那它就可以占据楚云的身体,重生。
一路畅行无阻,它顺利的到达了楚云的识海,一个和楚云一模一样的小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显然是楚云昏迷过去了以后,陷入沉睡的意识。
红色虚影兴奋的低吼一声,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楚云的意识,那些雄浑的元力将楚云的经脉摧毁,然后又被复原,这种情况竟然让他的身体状况比之一些普通修行者更为坚韧,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一改造,变成一个具有修仙资质的道体,这种改天换地的举动,对于欲夺舍楚云的红色虚影来说,不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楚云体内的红色真气血气如虹,不断融入楚云体内,外面的天地灵力,如同奔腾的江河一般,涌入楚云体内,楚云由原本的一个凡人,迅速蜕变,他的体内开始出现自体元力环绕周天,他的修为极速飙升,跳跃性的增长,入微、聚灵、筑基初期、筑基巅峰,金丹初期、金丹中期,化婴巅峰,直到体内化婴,一个和楚云一模一样的小人出现的时候,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停在了元婴中期。
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势从楚云体内迸发,刹那间的波动,将六人震退,专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从他的身上传出,浩浩荡荡,横扫四方,让空间震悚,泛起涟漪。
六人被反震,嘴角溢出鲜血,但脸上的狂热丝毫不减。
在楚云的体内,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人,默默的盘坐在他的丹田,周身元力环绕,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小人的眉心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图标,隐隐约约好像是一只猛兽。
此刻楚云的体内之战,还没有停下来,在他的识海处,那道红色的虚影,它并没有碾灭楚云的意识,不是它不想,而是它被困住了。
在它即将靠近楚云的意识时,三个古老的金色符文,自楚云的识海深处飞出,环绕在它的周身,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它包围在内,挣脱不得,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漂浮在上空,阻挡它的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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