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从梦中惊醒,一抹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窗外,湖水碧绿,桃花怒放,这样一个清晨,像喝第一口徘徊花酿的滋味,温暖,清甜。
“喂!你睡够了吧。”身后响起梅花的声音。
百晓生听到这个声音,美丽的心情一下子被打破了。
她站起来,胳膊和腿有些僵硬,可能是趴的太久,她回过身,梅花和花间辞站在书房的门口。
难怪梅花没有粗暴的叫醒自己,原来还跟了个花间辞。
她盯着花间辞,他一身男儿装打扮,英气逼人。
“还不去照顾姑姑吃早点。”梅花大声的说。
百晓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退了出去。
书房里檀香冉冉,宣纸上,字迹飘若游云,矫若惊龙。
花间辞拿起百晓生抄的一叠心经,他想要怎样的平心静气才能写出这样好看的字。
他轻放在桌上,顺手拿起旁边的画。
画中月色清冷,吹箫的男子表情冷漠,虽然寥寥几笔,却入木三分。
他把画收起来,放入自己袖中。
梅花看的莫名其妙,却也没敢说什么,只是跟着花间辞走出书房。
屋外,百晓生恭敬的立在饭桌的一旁,她很想跟站在她身边的芙蕖说说话,但是她忍住了。
花间辞和梅花出来了,坐在牡丹姑姑的两旁。
桌上摆放着花间辞派人送过来的花瓣糕,和一些精致的点心。
“芙蕖,你们都坐过来一起吃吧。”花间辞对站在一旁的芙蕖,百晓生和秋菊说。
“辞儿,今日怎么这么好的兴致过来陪姑姑吃早点。”牡丹姑姑一脸慈爱的说。
“近日可能又要出宫去,所以想多陪陪姑姑。”花间辞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百晓生。
“你们也坐过来吧!”牡丹看了一眼花间辞,然后对站着的三个人说。
芙蕖拉着百晓生的手也坐了下来,看见百晓生还好好的活着,她放心了许多。
“你的手?!”她抬起百晓生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白皙的手背上是红色的烫伤。
百晓生缩回手,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花瓣糕好好吃啊!”
花间辞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埋头吃东西。
芙蕖低下头,眼泪落了下来。
饭后,芙蕖拉着百晓生的手说:“这样委屈自己,值吗?”
“我只是个宫女,所有的事都是应该做的,没有值不值。而且我很感激牡丹姑姑,若不是她救我,我早就去喝孟婆汤了。”百晓生微笑着说,也许第一次梅花打她的时候她觉得委屈,也许第一次跪下的时候,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可是慢慢的她就习惯了,毕竟自己只是个宫女。
“百晓生,还不去浇花!”梅花大声的喊。
“百晓生,你陪我去湖边走一走。”站在门口看风景的花间辞冷冷的说,说完向湖边走去。
湖边桃花灿烂,时而花瓣飘落。
她跟在他身后,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但却觉得安心。
像初次见面,在那大片的徘徊花中,虽是初见,却觉得相识多年。
“这瓶外伤药给你。”花间辞停下来递给百晓生一瓶药。
百晓生把药瓶握在手里,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想,前世要做多少善事,才能换来今生这么好的运气,能遇见那么多温暖的人。
“那桌早点,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谢你。”百晓生看着湖面上的花瓣。
“是要用徘徊花压制嗜血的**吗?”花间辞微挑剑眉。
“那你可以把我囚困在你的宫里啊!吃你的,喝你的,然后你陪着我老去。”百晓生灿烂的笑着说,那笑容让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花间辞看着百晓生,虽面无表情,眼睛却带着笑意:“若是真的南宫九天,便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你说我是她,我便是,你说我不是,我便不是。”百晓生抬头看着花间辞,她一直努力的回忆到底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有他在,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这种安心从来没有过。
花间辞挑眉看着百晓生,他发现百晓生最大的本事就是让人分不清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看你天资聪颖,反应灵敏,是练武奇才,为何不练武?”
“哈哈…我只想做逍遥书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百晓生笑颜如花。
“可是江湖险恶,你怎么保护自己。”花间辞皱眉。
“那我跟着你!”百晓生笑嘻嘻的仰望着花间辞。
“我为什么要带着你!”花间辞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百晓生赶紧跟上说:“你都吻过我了!”
“休得胡言。”花间辞停下脚步,背对着百晓生。想起她软绵绵的嘴唇,花间辞的脸红到了耳根。
“好吧,就冲我救了你,你也得善待我吧!不是谁都舍得自己的鲜血的,特别是我这种爱惜自己的人。”百晓生撇着小嘴。
“嗯。”徘徊宫里三千多名女弟子,皆花容月貌,清新脱俗,武功了得,却没有一个人像百晓生这般直爽,可爱。
“花间辞,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百晓生看着花间辞的背影疑惑的问。
“你十岁那年,我们见过。”花间辞看着满树的桃花,记忆回到了几年前。
“你真的是那个救我的小姐姐!”百晓生高兴的抓着花间辞的袖子。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在了夜屠城的血饮剑下,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百晓生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的!”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花间辞转过身看着笑的比花还灿烂的百晓生,眼里也带着笑意,好像回到多年前,初见时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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