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水泉约了个地方吃麻辣火锅。
平时他若是早下课,没和小雅约会的话,就会在家简单地烧点吃的,然后等我下班一起吃晚饭。
很居家,对不对?
其实我和水泉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可事实上更多时候他是没空的,别忘了我弟弟是个画家,所有艺术家作画发挥其灵感时,在他的概念里是不存在空间时间这两者的。
所以我和他出来吃饭的机会并不多。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
水泉坐我对面,白t恤,灰裤子,白运动鞋,加上干净俊秀的容颜,往那一坐,惹的周边不少女性频频回头看过来。
从小到大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水泉递给我一罐已经开了易拉罐的可乐,“我没告诉你前些天我和爷爷通过电话,他说奶奶的老毛病又犯了,听得出来爷爷是很希望我们回去看看的,虽然他嘴上不说。我想反正是周末,你与其休息在家,不如和我一起回去b市散散心。”
“所以你就替我拿主意,答应回去一趟了?”
水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现在不是正找你商量吗?”
“商量个鬼!”
“……那如果你真不想去,就不去了吧,我替你问候他们。”水泉有些失望,“还有那面受助者送给你的锦旗,我也会帮你一并带回来的。”
忘说了,水泉这次去b市还有其他事情,他举办的画展募集到了不少资金,资助了近20家的人家,其中有5家都在b市,他们想感谢水泉还有其他捐款帮助他们的人,于是5家人家一起为他们办了一个感谢会,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末。
只是顺便回去看看……
我叹气,看看就看看吧,也很久没看到两位老人了。
“去年夏天到现在,也快9个月了呢。”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们过得好不好。
那是在机场,我即将登上去s市的飞机。
水泉带着爷爷奶奶给我送行。
临走的时候,奶奶拉着水泉的手“小晶小晶”的唤个不停。
水泉说,“奶奶,我是小泉,不是小晶,小晶在那。”
然后手指向我。
奶奶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然后摇头说道,“她不是小晶,她不是小晶,小晶还那么小……”
“小晶她一直在哭,我怎么都哄不好她。我抱着她也哭,一直哭。”
“噢,对了,她还打碎了智霆最喜欢的紫砂茶壶,我说小晶别害怕,爸爸不会生你气的,可是小晶一直哭一直哭……我……我……”
奶奶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爷爷是很爱奶奶的,他像哄孩子一样的轻轻拍着奶奶的背,一边拍一边轻轻地和她说着话。
……
“奶奶的病还是老样子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我吃着碗里的东西,假装不经意地问起。
“还是和以前一样,医生说目前没变坏已经算不错的了。”
“那医生是白痴吗?”我冷笑,“怎么可能不变坏,只是时间快慢罢了。”
水泉担忧地看着我,“还是不能释怀吗?老人家年纪都那么大了,而且还犯病,你就不能看开些吗?”
“看开?”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斟酌这两个字。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责怪任何人,更不是我看不开,而是我自己放不开也无法放开。
“去就去吧。”我说,“顺便去看看爸爸妈妈。”
水泉听了很开心,笑容爬满在他脸上,就像晨曦般让人感到温暖。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我轻咳两声,“你姐年纪也不小了……你不想有个姐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