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同时痛呼出声。
趁他捂着鼻子疼的说不出话时,我立马挣脱开他,也不管额头火辣辣的疼,撒腿继续跑,我就不信了,我还跑不了?
可是……我顾着逃跑根本没顾着看前方的路,从小区里面正迎面开出来一辆车,刺目的白光闪着我的眼睛,紧缩的瞳孔让我霎那间忘了思考,像被谁失了定身咒,呆呆的看着那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近来是怎么了?
耳边是紧急刹车声,刺耳不已。
疼……
这是我的感觉。
我的鼻子……撞的好疼……
眼泪蓄满眼眶,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有个人把我抱的紧紧的,把我紧紧的禁锢在他怀里,他的大手按着我的头将我的脸深埋在他怀中,涌入鼻间的是那清新的青草味。感受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我突然间明白,一直以来,身边朋友成双成对的,我不是没有羡慕过,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分分合合,而我,只想着能有这么一个人喜欢我,爱我,守护我,然后一起变老。我要的是一份简单平凡又坚定的爱情,就像三年前因车祸已故去的我的父亲母亲一样。
所以,我是多么的希望能有这么一个坚实的胸膛只属于我一个人。
而这是第一次,这个充满安全感的怀抱让我贪恋,这个陌生的怀抱让我留恋。
这个……是谁的怀抱?
“妈的,你不看路的啊?自己想死冲过来撞到伤了残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那车主摇下车窗对着我就是破口大骂。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没了勇气跳出来回骂他几句,估计是吓愣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抬头,可是某人一用力将我的头按下,我的鼻子又撞在某人胸膛上,我疼的直掉泪……
“当然算你的,如果不信我可以请律师过来给你咨询咨询。”
头顶传来某人冷冷的声音。
那车主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关上车窗,猛踩油门的向前开走了。
夜微凉,和相拥着的温暖形成强烈反差。
仿佛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来,让我瞬间彻彻底底的清醒。我猛的推开这个在前一秒钟还给过我温暖安全感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怒,我只觉得现在我的脸热的要烧起来了。
谭宴哲不悦的瞪我,“忘恩负义的丫头。”
我气呼呼的瞪回去,“要不是你追我,我会跑到他面前等被撞么?”
“我让你停,你偏要跑,我就不明白你跑什么?”
“我躲瘟神!”
谭宴哲一个冷眼飞过来,“我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姓谭的,你仔细回忆回忆,每次都是你给我制造危险,制造不幸,你还好意思说我?”
“有吗?”某人做回忆状。
我气的跳起来,脱下手套,一手捋起额前头发,一手张开掌心朝他,“这里,还有这里,看到没?还有更多你看不到的地方,大部分淤青和疤都还在,难道这些和你谭宴哲毫无一点关系?”我脚一踢边上的工具箱,“昨天和今天我去给人画画,赚外快,为了尽早筹到钱还你,然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再也不见,免得两看两相厌。”
谭宴哲皱着眉在原地沉默。
我别开眼,放下额前的刘海,如果不是太生气太委屈,我是不会把伤露给他看的,那感觉就像是博取对方同情,而我,不需要被同情。
“抱歉。”他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这两天在做什么,车展是我赞助的,所以我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脑袋“嗡”的炸开了。
我承认我不够开放,脱衣服全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我,我只是个画画的,只是画画而已!我如此安慰自己。
“是吗?那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水晶。”他叫我的名字,他说,“我是很认真的在和你道歉,你看不出来吗?”
谭宴哲一脸严肃,只是我不明白,高傲如他,难不成就因给他看了我的伤痂,令他内疚不已故而认识到他自己的过份之处?
他轻咳几声,“总之,要道歉的地方有很多,就不一一说明了。”
“如果你是真心和我道歉,是不是意味着那15万,我就不用还你了?”
我知道这时候插入这个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可眼下我最关心的无非就是这件事。
他怔了怔,很快脸上有了微微笑意,我以为他会爽快的回答我“是的,不用还。”
结果,他慢慢收回笑意,正色道,“这是两码事。”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把抓住我外套的帽子,“我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