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寿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君华死了,夏洛凡被关进了天牢择日处斩。而落珠,被带回了夏王府由夏初之亲自发落。
夏初之靠着君何,刚欲开口——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君何带着安慰的语气,却仍然能让人听出里面的寒冷。这一刻,夏初之很想知道,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恨——他的父亲。就像君华一样,或者,比君华更甚。
将夏初之送到了门口,两人告别后,君何刚转身想上马车,便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拉住。
“那个——今天不走了行不行?”夏初之知道有些于礼不合,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才不是贪图你的美色呢!”
君何乍一听颇觉诧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丫头,我们还没成亲呢!我不能……别担心我。”
可是手还是被紧紧牵着。
“那……那我跟你走!”夏初之满眼坚定。君何拗不过她,一把将她拉到了马车上。
君何的力气用得有些大,夏初之一下子坐在了位置上,后背撞的有些疼,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就被人狠狠地吻了过来。
一下子忘记了疼痛,这个吻里夹杂了太多的东西,爱?愤怒?怜惜?无奈?……她知道,在君何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东西。他总是以一种超脱凡尘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却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疼痛。想到这里,夏初之主动起来,马车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夏初之的双手一直在君何身上摸索,却忽然被抓住。
“初儿…初儿…”
“是。我在。”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我怕我做的一切会伤害到你。我怕有一天,你会忽然离我而去…”
夏初之竖起手指不让他再说下去:“不会。要做什么,你就放手去做,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阻碍你。我会一直等你!”
“我送你进去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两人并行走进立夏苑。黑暗中,一个人影望着进去的两人,忽然叹了口气,离开了。
沛儿急匆匆跑过来向君何行了礼,对夏初之说:“小姐,刚才有人把落珠带过来了,现在被关在柴房。”
“我知道了,等会儿过去。”转身对君何说道,“你等我一下。”
柴房。
落珠手脚都被捆着,靠在柴垛上,见夏初之进来,立刻跪着:“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姐,您饶了我吧小姐!”
“饶了你?理由呢?”
“小姐,您就看在奴婢服侍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夏初之蹲下身,一根手指挑起落珠的下巴:“服侍?你待在我身边,是为了服侍还是为了其它,嗯?”
完了,小姐一定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是她做的了:“小姐,我是受人指使的!是大小姐,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落珠哭着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哼!这些年,我夏初之自问待你不薄,你却一次次想要陷害我。看在你也待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今日不杀你,你走吧!来人!将她丢出夏王府!”从外面进来两个小厮,架起落珠,将她拖出了夏王府的后门。
夏初之闭上眼,虽然很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一直埋在心里,是不想去相信还是不敢去相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时,有人走进门,轻轻将夏初之搂进怀里,淡淡的竹叶香萦绕,她叹了口气,说道:“希望我不会后悔这样做。”
君何带着夏初之回了房间,心里一直担心他,今天的事一定又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而他,一直在筹划着什么,会不会也和大皇子一样走同样的路?想到这些,夏初之睡意全无。最后还是君何点了她的穴,才安静地睡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离开呢…”
接着,是一阵关门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黑暗中,有人流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