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身体好了很多,夏正荣听说了一路上发生的事,立刻带着人马来到这里想将他们接回去。
村里的人朴实,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看着这些锦衣华服的人一个个来到这里,都不免有些惊慌。夏正荣扶着方墨上了车,褚千落一人一车,而夏初之则与君何一车。临走前,夏初之留了些银两给这农户,以答谢他们的帮助。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准备出发,可是——
夏初之舍不得那对老夫妇家的小娃,一直蹲在地上对那小孩又亲又抱,舍不得撒手。褚千落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对着夏初之说道:“夏姐姐,你这么喜欢小孩,就赶紧嫁给七公子,生一堆孩子。”
夏初之哼哧一声,对着褚千落做了个鬼脸。
最后,是某人生拖硬拽才把人弄上了车。
夏初之在君何肩上靠了一路,始终沉默。君何以为她只是离开那个孩子心里难过,搂了搂她的肩膀,也不说话。
马车到了夏王府门口停下,江离,云袖和沛儿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夏初之一言不发,跳下车,疾步走向江离,抽出他鞘中的剑
“江离,宝剑借我一用!”话音刚落,就向海棠苑走去。
褚千落见她这样,立马喊道:“姐姐,你别冲动!”夏初之哪里肯听。
海棠苑离大门口不远,夏初之一脚踹开门,秦氏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脖子间横了一把剑,也有些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
“二小姐不要啊!”秦氏的奶娘抱住夏初之的大腿一直求饶,夏初之见她上了年纪,并未用力,轻轻一踹,想让她松开手。却没想到那老人一下就被踹开了。
“诶哟!”
“住手,你想对我娘干什么?!”夏洛凡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跑了出来。
“干什么?”夏初之讥讽道,“夏洛凡,王府里现在的一切还满足不了你们母女吗?处心积虑想爬上王妃的位置。我娘脾气好了点,你们就觉得她好欺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吧?!”
“妹妹,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害王妃了?”
“夏洛凡,到现在你还在演戏。不是你们,那风息的毒是谁下的?整个夏王府,也只有你们这海棠苑有海棠花!”夏初之握剑的手紧了几分。江离本就是高手,佩剑也是锋利的很,秦氏的脖子间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听见夏初之说的一番话,秦氏有些紧张,抬起头看着夏初之喃喃道:“风息…你怎么知道是风息?”
“哼!看来还真是你们下的毒!狩猎大典上的事我没追究。今天,这两笔账我就一并讨回来。”
“之儿不要!”方墨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惜已经晚了,众人都以为秦氏已经死了,却发现她和夏洛凡脸上血迹斑驳,秦氏脸上被夏初之刻了一个“丑”字,而夏初之脸上则被划了一道。虽然伤疤不大,但毁容是肯定的了。
“你——”夏洛凡惊恐地看着她。
“取你们性命,都污了这把剑。你们俩不是最宝贝这张脸吗?那我就让你们尝尝一脸‘丑’字的痛苦!”
“夏初之,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夏洛凡扶着秦氏捂着脸,向夏初之吼道。
“好啊,毒果然是你们下的!”夏正荣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家门不幸。
“老爷,妾身是冤枉的,你不要听她胡说!”秦氏跪在地上,拉着夏正荣的衣角苦苦哀求。
夏正荣一脚踢开她:“来人,将秦姨娘关进后院破屋,任何人不准接近,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
“老爷——”
“爹,您不能这么对娘!她是冤枉的!”母女两人哭天抢地。
“把大小姐关进三思堂不准出来!”
两个人被拖了下去。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褚千落知道这些事她也不便掺和,告辞回了府。夏正荣一脸阴鹜,扶着方墨回了房。夏初之手一松,人与剑一齐摔在地上。
“初儿——”君何上前扶起她。
“江离,不好意思,把你的剑弄脏了。”夏初之像个木偶。
“不要紧。”江离还是面无表情。
君何带着夏初之回了立夏苑。
“小七哥哥,如果我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我,残忍,恶毒,就和外界传的一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君何看着她一脸疲惫,将她抱在怀里:“说什么傻话。就算你是灭世罗刹,你还是我的初儿。只是,这些事,以后交给我来就行。不要亲自动手。”
夏初之呼吸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既然一切都要发生,那就只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