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传人》 【065】

    由于一木此场较技所使腿法有些重，五个人趴地上一时都没法站起，对方不得不出动担架将他们一一抬了下去。此番打斗耗时统共5分钟，李一木前3分钟是拼死拼活地躲避，后2分钟是漂漂亮亮的腿杀，干净利落，中国功夫威势尽显。直到第5人倒地，看得如痴如狂的大兵们还不知道鼓掌，久静之后不知是谁先拍了一下手，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一大片，再往后，全场都响了都动了。从掌声稀稀拉拉、噼里啪啦，直到雷鸣一般，观战者没分国籍没分人种，崇尚强者是人类本能，是人的天性，就让本能彰显、让天性使然吧。

    整个看台只有主席台右下侧罩着一层不协色彩，静寂无声，那正是搅局者所处之席。这一战，一木仅凭一条腿就打得喜搞阴谋诡计的m国中情处丑态毕显丢尽颜面，就此也令对方与李一木结下了仇隙，此后，一有机会就谋算起了他来。

    根据行程安排，最后一晚是联欢会。

    由于中情处的多次无端插手，中国高级军事代表团的访问活动被搅过好几次局，给好不容易培养成今天这个现状的中、m军事交流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阴影动摇了两国许多人士千辛万苦合力埋下的那块和平基石，间忽也影响到两军甚至两国以后若干年内的各项合作。但军事永远是政治的联体胎儿，是替政治鸣锣开道的，经历了这么多不该有的事，本来已无欢可联，两**方还是强打精神，强颜欢笑。

    这一晚，国宾馆硕大歌舞厅中的男男女女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人人都是一张笑面孔，且不论高层人物的笑脸是堆砌出来的抑或是自然流露的。中方几位首长受到m国多位领导人的感染，受到场上热烈气氛的渲染，自始至终却是洋溢着真诚笑意。此刻最不能欢笑的还数双方护卫，为确保最后一场活动平安无事，他们把神经绷得更紧了。

    突然，几位妙龄女郎簇拥着m**方的西蒙少将朝一木的哨位走来，一木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意外，正思忖间，姑娘们一个个含情脉脉地走到他跟前，其中一位伸出手要同他跳一曲舞。一木很是友好地指指自己的岗位婉拒了，几位姑娘都显得失望，她们把目光转向了少将。

    几天来，西蒙少将同中国神小子李一木打过好几次交道，相互也较熟了。他道：“少校，这几个姑娘都是东点军校的学员，昨晚她们可是您的忠实观众，巴掌拍得到现在还疼哪，今天舞会刚开场她们就纠缠着我，一定要同您跳个舞哩。”

    “尊敬的西蒙少将，这哪能行呀，您是警卫的高级领导，知道我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一木十分客气地回道。

    “没关系的，您的岗位我已指派两个放心的助手替换了，你尽可放心跟她们去吧。”西蒙将军用了两个“放心”笑着答道。

    “西蒙将军，我军的规矩是工作期间不允许擅离职守，尤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里。”一木坚持道。站一旁的姑娘们听李一木英语说得这么流畅，觉得跟她们更加亲了一层。

    “是吗？”西蒙扭头朝距此十数米远的张少将望去。

    “去吧去吧，你这儿可以重新安排。”早关注这儿的张仲平踱步过来，用中文对一木道。

    “可我不会跳舞呀。”一木也用中文狡辩着。

    “跳舞是警卫人员的必修课，你能瞒得了人家西蒙将军吗？”张仲平将军显然不想让他闲着。

    “可我真不愿跟她们跳呀。”一木还用中文回话，他料m国人听不懂被得罪的话。

    “去吧，你也难得清闲一回，我放你这一个晚上的假。”

    再费口舌也没用，一木被几个姑娘架进了场子。被姑娘们柔弱的手牵着，他周身通电似地过着一股股热流，一时很窘，脸也红到脖子根。说句实话，一木舞姿还过得去，到警卫团刚当教习，李上校就给他下了道命令，要求他必须热心参加军人俱乐部舞会活动，每周至少2次，2个星期内必须学会跳舞。一木有武功垫底，学跳舞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他的答卷令李总教习非常满意，可是他学会之后就让总教习不满意了，因为他很少下舞池。

    悠扬的西洋乐曲在硕大的舞池里回旋，场子里充满了温馨和甜蜜。中国小伙李一木已在场子里陪伴三个美丽的m国姑娘各跳了2首舞曲，跳得姑娘们个个香汗淋漓，一位姑娘偷声问他怎么就不觉得累呢。他说他已经累坏了，但不敢说，怕姑娘们不悦。姑娘知道他说的是戏话，便存心打起了车轮战，一曲曲跟他跳了下去。这样一来一木也放松了心态，心里想到什么也就问起什么了。他从她们口中得知，三人都是东点军校空勤专业学员，1个是一年级生，2个是二年级生。他打量她们的脸蛋晓得都是军校的校花级美女，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那份妩媚叫人看上去实在舒坦。

    一曲又终，未等下一曲奏响，横刺里跑来一位陌生女牵起一木的手来，那边三女一看这名中国勇士被人横刀夺爱只得作罢。一木同这个陌生女再陷入巨大舞池中，陡起的戒备之心随起承转合、节奏明快的音响渐渐松懈，二人脚法契合，跳着跳着有了飘忽如仙人下凡的感觉。

    一木见此女舞技如此高超，便也拿出看家本事奉陪。时间稍久，硕大舞池内一对对舞伴分出了高下，愈发显出了技压群英的他们这一对来。西洋舞蹈功夫要是做足动作必须是既规范又出挑，舞伴的肢体接触无可避免，每当舞伴那高高的胸脯子擦拭着一木上体时，都教他的感官产生阵阵刺激，而舞伴双腿同他交叉重迭之时，更令他血脉贲张，不多久李一木下面的活计就有了点变化。这种信息传递最快，女伴的感受也强烈，眼波在一木全身上下流淌，娇艳女性的诱惑不能言传。

    乐曲戛然而止，场上掀起一阵掌声，这掌声也许有一半是赏给一木和他舞伴的。一对天成佳偶相互牵手离开了舞池，没走几步，一木感觉不妥急忙将她的手甩脱，并朝她礼貌地点着头。

    “一木先生，您真是位神人，就像我们西方的**y女神。”姑娘清澈见水、泛着微微蓝光的眼睛盯着一木说道。

    “啊，把我比作性感女神，您怎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木笑道，他吃惊于对方的比喻。再往她那张脸细细瞧去，这姑娘的确比那边三位更美，美得让他的眼光有窥视的味道了。

    “这是对您的褒奖呀，看了您昨夜的表演，我才知道世上还有厉害到这种程度的功夫，我对您真是崇拜得四脚朝天呀。”姑娘知道一木英语绝好，时时要告诫自己说话当心说话当心的，不料鹦鹉学舌还是用错了一个词。

    “是吗，四脚朝天？还五体投地呐。”一木本想善意嘲讽她一下，未想俏皮话一出口马上后悔，这不是启发追问、延续人家话头吗？接着道，“谢谢您的夸奖，其实真没什么。”

    “真的真的，不瞒你说，我昨天一夜没睡好，知道什么原因呢，就是一直在想你的那条腿呀。”此女现在已悄悄地把“您”改成“你”了，一木随姑娘走到池边的一张闲桌。她向一木让了让座，一木的膝盖不由自主弯了下来。

    当这对男女围绕“腿”的话题深入探讨时，那边两位注视着的少将却反应不一。张仲平蹙了蹙眉，而西蒙少将在浅笑，笑得从容不迫。更远处，一位m国中将也笑了，他笑得意味深长，似乎有了一份踌躇。

    二人的如丝密语似渐渐入巷了，约摸过了10多分钟，一木猛地醒觉，忙叫了声：“不好意思，我的岗位不能耽搁太多时间，谢谢，谢谢你的厚爱。”正想拔腿就走，手却被姑娘轻轻拉住，双方再次握了握手互道郑重，一木手心已多出一样东西，他再朝姑娘深望一眼，急急回到岗位上。

    舞会结束，一木坐在了少将室内，桌上放着一件小物件，一件纯玉雕琢成的小挂件。挂件十分精致，可以开启，张仲平打开挂件，里面露出的是一木那位舞伴的靓照，漂亮程度超过电影演员，尤其那对眼睛，射出的秋波摄人魂魄，男人看久了难免神魂颠倒。张部长不由感慨系之，代表团此行前夕，他曾听不少位领导盛赞李一木的定力，说这孩子的这份定力决非他那样年纪的人所拥有，直到这场晚会前，少将也一直这么认为的。现在他的看法有些改变，到底只是个21岁意气风发的大孩子，说句不好听的，连他这样受过20余年专业培训的老特工，见了这张撩人心魄的照片、有这么个美女向自己坦露心迹，也难免被其美色所倾倒。

    “一木，咋样，今晚放你这个假，得感谢我吧？”部长含笑戏问道。

    “哪里哪里，我今晚有些走神了，真不好意思。”一木一张脸憋得通红。

    “脸红什么，认识个美女有啥不好？”部长继续笑着他，手中不停把玩着那副挂件。

    “嗯……唔……，好，也不好。”一木木讷着。

    “怎么不好？年轻人嘛向往美好，这是人之所性，啊……”部长停顿一下，才正色道：“好呀，你有悟性就好，这个女人恐怕还会找你，当然找你的方式有多种多样，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说完，部长拿起一把放大镜，察看着挂件的另一面，字体极小，但清晰可见，那是姑娘的名姓和通讯联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