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强问道:“如果我不想入你们骷髅门呢?”
“那也可以,但这个阶段要完全听命于我们,这不可改变。”为首者开始放狠话了,“从现在起,我要你继续打下去,而且要按我们的意思打,要赢必赢要输非输,第几回合输还是第几回合赢,都要听我们安排。”
“假如我做不到呢?”铭强想,我又不是天神,哪能做到他们的要求。
“那也好办,”为首的见这家伙确实是个刺儿头,他从一张桌面上捡起一件20毫米左右的塑料小圆盒,边欣赏边说道,“我们就让你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说毕,他向站在一侧的助手使个眼色,铭强见此状正要挣扎,两个壮大汉上前半步,一边1个按捺住他的双肩,铭强被粗大铁链条捆得死死的哪儿还能动弹半分,那个助手模样的随即用一条厚厚的手巾捂住了他的鼻翼,瞬息间,铭强倒下。
这是一间精致的病房,手术台上躺着已被全身麻醉的铭强,医生要做的是皮下植入手术,待一切准备停当,这个年轻的医学院本科生熟练地在肚脐左下侧10公分处用手术刀一划,鲜红的皮下脂肪组织全露了出来,旁边一个男护士模样的上前止住了血,一件包裹得好好的2公分大小的物件搁了进去,然后缝合,整个过程做得流畅自如。
当铭强苏醒时,已躺在了先前那间全封闭的牢狱里了,不同的是,房子里再不是“家”徒四壁,已塞进了几件生活用具,他也没躺在地上,而睡在了床铺上,床褥子厚厚的,他不由舒服地在软和的垫子上打了个滚,扭头见杯中有喝的盆里有洗的桌上有饭菜,一骨碌爬了起来。咦,咋这么累呀,这是他从所没有的感受,一时间下腹部疼痛难忍,他轻呵着气用手一摸多出个小疙瘩,顿然明白了啥事。“完了,这下完了,这些个猪哇,他妈的真是想要我老命呀。”他知道这是骷髅门在他体内做了手脚。
“那怎么办……,能死吧?”薛铭强想到一个“死”字顿时头晕目眩不能自已,好大会儿恢复了平静,“去他妈的,大不了跟这帮猪们拼呗,怎么都得亲手掐死那个黑心老板,弄死1个够本,弄死2个赚1个。”想到这儿他心气一平,饿劲窜上来了,也顾不及那食物里下没下毒,抓碗捉筷,猛往肚里灌,风卷残云,一个消停几只碗全空空如也。之后,腹部伤口引发的痛楚令他不得不平卧在床上,薛铭强悲哀地想着今后的人生,也许……已经没有了今后,也只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啦。
这以后,顿顿有人送饭,天天有人接换粪桶,一连5天天天如此,铭强下腹部伤口慢慢愈合了。
这天,他又被彪形大汉用同样手段带进了原来那间行刑房。
“怎么样,伙计,这几天过得还好吧?”还是那个相貌与凶狠度并不相称的首恶分子。
“可以。”铭强这一回答得干脆。
为首者听了眉毛一挑,哼,还是棍棒管用,看,这老小子终算是服帖了,继续问道:“啥时间开始替我干活啊?”
“听老板的。”
“那好,很爽快。公司准备下周三晚上给你安排一场正式比赛,还是在原先那个老地儿,可以吧?”
“老板,今儿星期几?”铭强随时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在这儿的日子。
“噢,这我倒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星期四。”
“可以。”
“不过也不让你白干,赢下这场的出场费1000元,我6你4,你的一份完事就分给你,咋样?”
“这,怎么回事?”铭强用手指指自己的腹部。
“哈哈,跟你说白了,我是看你这人脑后有反骨,懂吗?怕你是诸葛亮手下的魏延,告诉你,从今往后不管在哪儿,只要20分钟内呼你不应的话,‘嘣’一下,全完,听清了吧。”为首者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动作。
“哼,你们这帮人好辣手哇。”铭强愤愤地说。
“不辣不辣,咱们可比不了湖南人……,下一步全看你表现,听话的话,老爷我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摘了。好了,不多说了,今儿下午起,你可以到我的拳室里恢复训练了。”
黑老板的拳室布置得十分豪华,除了器械多且全,休息间更是达到了享受级,几天来,铭强都被送到里面进行恢复性训练。到底肚皮里面吃了一刀,开头两天人十分疲累,训练效果差,刚使点小力就因下腹部疼痛力不从心。黑老板看在脸上记在心里,“老小子可以慢慢等,老子我可再也等不得。”于是,他聘请一个高级理疗师,专门替铭强调理饭菜、胃口,荤素搭配、干稀均匀、海鲜野味、点心水果。果然没几天,本来就健硕无比的薛铭强教自己身体恢复得极好极快,练功时下腹部疼痛竟可忽略不计了。黑老板见之窃喜,薛铭强本人大乐,他也不管别人咋样从暗处窥视他,每天除了睡觉,拼命地练功,半分含糊不得,到时候毕竟是要跟别人家拼命的。
又来到了立丰的这家黑拳馆,只是看拳的比前两次更多了,他也瞥见了那个“鸭舌帽”,不过其人更显一身的萎缩相,瞧见自己就像见到了瘟神,干脆避开。
铭强的对手是个柔道七段,这个段位在所在城市已算空前高了。可铭强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想早些了结今晚这个梦靥。这场赛事那个首恶要他第二回合打败对手。开打后,由于对方是专业高手,铭强着实吃了些亏,对方灵巧的步伐教他疲于应对,连着被摔了两跤。第一回合结束,点位分他比对手少了一大截。那个首恶分子有些急了,跑到他跟前做了一下拳头向上的手势,他佯装没瞧见。
第二回合铃声响起,对手上手似乎更顺,脚姿花花的、拳势沉沉的,正拳侧拳兜拳全使了出来,几令铭强挡无可挡,浑身被击打得生疼生疼。台下观众都以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宋铭强,被那威武神勇的七段高手彻底击垮也就在须臾间了。见到铭强如此不经打,对方拳脚挥得更勤动得更欢,而铭强呢,要的就是对手拳脚放开的效果。待他避过了左右两记速率极快的兜拳,顺势捞起了对方一条扫荡腿,提拳猛地砸下,这也是薛家拳中极少用的招术。这一拳头下去,登时把对手大腿腿骨打折,令其如暴兽一般狂嚎不已,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裁判等了半晌,场下也静了半晌,随后,喧嚣声鼎沸起来。
铭强下了场仍被依维柯接了走,重新锁进牢狱般的屋子,老板亲自送来了400元钱,当晚更是好吃好喝好招待。铭强手里捧着400元钱兀自哀叹,钱是不少,能是我的么?这么精心准备下的一场赛,要说黑心肠老板只拿了600,哄鬼去吧。
一周后,铭强的第二场开始了。这次是个外国人,那高大威猛样就别提了,身板比铭强还厚实得多。据说,此人曾在素有拳击王国称号的西洋保国拿到过散打冠军,来中国后参加过不同类型的赛事,业内人都把他比作一把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刺出就收不回,无往而不利。这次他受邀从大地方赶来立丰,匆匆登上擂台,图的就是再捞它一票。眼下面对一个黄种人,一肚子不屑全写在脸上,鄙夷之心难压,“你来找死可半点怨不得我。”只见他上阵伊始就吱哇乱叫,那架势,还没开打就在气势上压垮你。
二人交上手后,薛铭强真正有了体验,这个大鼻子可是真有雄厚资本啊,出拳势道比上周那个柔道七段还要迅猛有力,铭强只挨了他两下便被打得眼冒金星,趔趄了几步仰面栽倒。当裁判数到8时,铭强才挣扎着站起,再战再败、再败再战,幸好此场赛事黑老板未限制他第几回合打赢。眼看一个个回合输了下去,若计算点位,记分牌上铭强已低得惨不忍睹。好容易捱到了第4回合,就在整个局势对他严重不利时,1个声音从不远处的高层看台上传来,“当家的加油哇,薛掌门,加油!”
铭强一惊,更吃惊的是台下的黑老板。这个首恶到了此刻方知铭强的真实身份,知他不但贵为一派掌门,且知他不姓宋姓薛。但本场赌注他下大了,只要赢下这一场,立丰城郊翠谷湖畔停靠着的一艘价值600万的游艇就归他了,输的话,就将倾家荡产,遭人截杀也未可知。所以,期盼铭强的胜出,是首恶的唯一出路。
铭强在擂台上听到了门徒的呼唤,这一声激起了他对生活的向往和对尊严的追求,然而他只朝台下攘艘谎劬陀职ち搜笕艘患侵厝p> “他奶奶的,今儿不把你这洋货打得趴下我誓不为人。”他暗暗发着狠。
转瞬就是第5回合,积分点位较之洋人少之又少,但聪明的铭强也渐渐摸清了对手的路数。就在对手倾全力出一溜拳时,铭强大吼一声,隔开来势沉下身子,双手向上只一下就将洋人托在了半空,顺势转了个圈,“叭哒”一声扔到了擂台之下。论体重,洋人身大体沉,足足比他多出13公斤,此时方显薛铭强一贯喜好蛮力的长处。好不容易等到了裁判鸣锣声,他再朝看台那一头张望、要找出那个叫唤他的门徒,可惜人已没了,猜得不错的话,应当已给黑老板做掉了。“妈的,那就做一回报仇君子,人家10年不晚,咱1年不晚总能赶上趟!”铭强心里发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