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痕迹——朱家的变迁史》 第七章 书记赴请

    第七章书记赴请

    在到地委办公室的路上，要经过绵江大酒店。朱世寿通过这一段时间在省城的经历，知道酒店都是比较好的住宿和宴请场所。于是，他把车在酒店门前停了下来，要朱世财和他一起时去订一个包间。

    朱世财跟着董书记进入过不少这种场所，也到过绵江大酒店，知道在绵江大酒店里吃一顿饭的花费不低。他本来想反对朱世寿在这里订餐吃饭，但如果真的是董书记要参加，在其他地方又确实不合适，想了想后也就没有反对了，只是说：“二哥，董书记是不大讲究的。”那意思是标准不要订得太高。

    朱世寿也确实没有订标准，只是先交了两百块钱订金。因为他还不清楚董文化的特点，想等客人到了以后再说。

    不到半个小时，朱世寿和朱世财两人就到了地委机关。因为有朱世财一路，两人就径直到了董文化的办公室。

    因为是到董书记的办公室，梁瑞君觉得自己也跟着去有些不妥，就独自到地委组织部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因为朱世财是为董书记服务的，梁瑞君作为朱世财的男朋友，虽然也在地委机关工作，并且是在董书记分管的部门工作，对董书记也是熟悉的，但却从来没有到过董书记的办公室。其他几个地委领导的办公室因为送文件资料，都去过。实际上她也想到董书记的办公室看一看，但毕竟因为自己和朱世财、朱世财和董书记相互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梁瑞君觉得自己在董书记的办公室进进出出不妥，因此一次都没有去过。

    朱世寿和朱世财刚进入董文化的办公室，还没等朱世财介绍，朱世寿就自己主动走到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董文化前面，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并说道：“董书记，我是朱世寿，是朱世财的二哥。久闻董书记威名，今天终于有幸能够拜见董书记。感谢董书记对我这个小兄弟的关心和教导。”董文化一听是朱世财的二哥，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站起来接过朱世寿递过来的名片，并伸出右手与朱世寿亲切握手，还边握手边说：“啊！你就是小朱的二哥呀！欢迎！欢迎！小朱非常不错。”刚才自己的兄弟已经打了电话，说是有一个自己秘书的哥哥在绵江要想见见自己。朱世财和他二哥朱世寿到自己的办公室，董文化也就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听到董书记表扬自己，朱世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都是董书记教导有方。”

    董书记说：“刚才文利打电话，说是小朱在绵江，我听了后很高兴，小朱给我服务了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小朱的家人。我心里一直就想着什么时候应该见一见小朱的家人，今天总算是如愿了。”董文化说。

    “我们也一直念叨着，什么时候拜见一下董书记，但我们又是农村里的泥腿子，不敢轻易来打扰领导。”朱世寿说。

    “你们这是太自谦的。能够培养出小朱这样的俊才，没有良好的家庭和家风是不行的。”董文化说。

    “董书记您这是太过夸奖了。我们家世财可能没有少给董书记添乱吧！如果他有什么不对或者是做得很好的地方，还请董书记不要仅仅把他当部下，也希望董书记把他当儿子来对待，有什么尽管教育，不听话的话打都行。虽然他跟着一个好领导，但我们全家人都还是害怕他不努力，给领导添乱。”朱世寿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得体，既赞扬了董文化，也把他们与董文化之间的关系拉得更近。特别是希望董文化把朱世财当儿子对待这话，从朱世寿口中说出来，显得非常自然，没有一点阿谀奉迎的味道。

    董文化一听朱世寿这话，连忙笑道：“小朱你这话有意思！你让我把小朱当儿子对待，你这不是要我搞‘家天下’吗？”

    朱世财在一边显得有些不自然，但他也没有法。他知道他二哥朱世寿的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用意还是好的，就是希望董书记能够好好地关照他。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朱世寿对董文化说：“董书记，我今天来，除了先拜见一下董书记，请董书记对世寿多加管教外，还请董书记赏光和我们一起吃一顿饭，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是希望借此向董书记表达一下我们全家对您的感激之意。”

    一听朱世寿请吃饭，董文化本想推辞，但想想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再加上他觉得朱世财的这个二哥很有意思，特别是说出来的话很中听，也就答应了。

    见董书记同意了，朱世寿的心里自然非常高兴。

    朱世财听见董书记愿意参加的话后，心里也非常兴奋。刚才朱世财还一直在想，二哥请董书记吃饭，会不会让董书记觉得冒失，拒绝二哥的邀请。如果董书记拒绝了，自己在董书记那里还不好说。他担心到时候董书记责怪他，认为是他怂恿他二哥做的。朱世财跟着董书记的时间已经有那么长了，知道董书记的特点。他一般是不会答应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朱世财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一位之前和董书记见过两次面的一个外地客人，从外地来绵江后，就专门到地委来，当面邀请董书记吃一顿饭，当时，客人还没有把话说完，董书记就的口拒绝了，并且态度非常坚决，弄得这个客人非常尴尬。事后，董书记还专门把朱世财叫到他的办公室，责问朱世财为什么不问清楚就让不完全熟悉的人到他的办公室请他吃饭，弄得朱世财既感到十分委曲，又无可奈何。因为之前董书记曾经给他说过，对外来的客人，不管熟还是不熟，都要热情。从平时朱世财接待客人的习惯上，朱世财觉得让这个外地的客人见见董书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他当时忽略了问一下来客找董书记什么事。

    实际上，作为领导的秘书来说，很多事情也很难处。就如有人要见领导这事，对方为什么要求见领导，作为秘书来讲，一般是不能问的。朱世财刚到地委办公室，特别是刚给董书记当秘书时，地委办公室主任舒亦胜就专门给朱世财谈到这条要求。虽然在实际工作中，随着跟随董书记的时间越长，对董书记处理类似问题的原则和方法也就越了解。只要是熟悉的人找董书记，朱世财一般不会问来者找董书记什么事；但对于不熟悉的人，朱世财还是要问清楚的，这样便于给董书记报告。但这一次因为这位外地的客人见过两次董书记，再加上当时朱世财手上有一件急事要处理，也就没有问对方找董书记的原因。没想到董书记恰恰就对这个外地客人请他吃饭的事不满意。实际上，朱世财跟着董书记这么长时间后，也基本上了解了董书记对于请客吃饭这事的处理原则：和董书记关系密切的人请他，只要他没有安排，他一般都会答应。但对于和他关系不密切的人，他一般是不会答应的。

    但随着各地开始搞什么招商引资后，为了吸引外地的客商到绵江来投资，董书记开始改变他的这一原则。对于外地到绵江的客人，只要是办公室安排的或者是地级机关的领导引来的，他都会参加。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说不定这里面就有大老板的大投资”。也因此，朱世财对这位客人来找董书记，在思想上也就忽略了。事后，他才知道，这个外地客人是一个十足的骗子，就是打着投资的旗号到处混吃混喝。

    见董书记答应后，朱世寿看了看手上的表，对董文化说：“董书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董文化也看了看表，说：“行！”他同时对朱世财说：“小朱，你可要把你那个小梁叫上啊！二哥来了，一定要让她见见，不能躲着不见啊！”

    听董文化这么说，朱世财连忙说：“董书记，这是肯定的，她如果不来我拖都要把她拖来。”

    “唷！没想到我们小朱还有暴力倾向喔！”董文化一句话把朱世财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梁瑞君就在楼下等着朱世财他们。见董文化下楼来，连忙站起来招呼道：“董书记好！”

    董文化看见梁瑞君，边走边说：“怎么，小梁，躲起来不想见我们？也不想见小朱的娘家人？‘丑媳妇早迟是要见公婆面嘛！’虽然这次来的不是公婆，我们的小梁也不是丑媳妇嘛！”

    一听董书记的话，梁瑞君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但嘴上却说道“哪里敢啊！我是怕打扰董书记，所以才没敢上楼的。”

    董书记和朱世寿、朱世财三人到楼下时，董文化的驾驶员已经在楼下的轿车里等着了。这是驾驶员的职责，也是习惯——总不能让领导等驾驶员嘛！

    朱世财自然习惯性地上了董文化车。一上车，朱世财就对驾驶员说：“王哥，到绵江大酒店。”

    驾驶员听了朱世财的话后，很自然地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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