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痕迹——朱家的变迁史》 第五章 结婚物品

    第五章、结婚物品

    星期天的时候，朱世财和梁瑞君在绵江城里几个卖家具的店里面去看了看家具样式和价格。由于中央决定市场价格放开，几乎所有的物价都涨了不少，有的还翻了番地涨。朱世财按照自己预想的价格列出来的物品清单、家具清单，到店里一看，已经完全不是他自己预想的那个价格了。就拿书桌来说，朱世财预想的是一百多块钱一张，但到家具店里一看标价，要两百多块钱，并且样式还不是特殊好。一组沙发，朱世财预想的是三百多块钱，但家具店里的标价却是将近五百块。朱世财和梁瑞君两人是越看心里越觉得沉重。最后，梁瑞君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地说：“老六，算了，这个婚结不起，我们不结了。”多数时候梁瑞君喊朱世财是喊的名字，有些时候开玩笑时也会叫朱世财“老六。”

    “你这不是在洗刷我吗？我就是借钱、讨口，也要把你这个小妖精娶回去，以免你在外面狐媚别人。”朱世财也是开玩笑式地说道。

    但玩笑归玩笑，现实却仍然是现实，面对这高昂的物价和结婚的现实需要，朱世财和梁瑞君还是得从需要出发，考虑哪些东西买哪些东西不买。看了家具的价格后，朱世财在内心里是真正地忧虑起来：哪里去找这么多钱来买这些东西？他虽然已经给二哥写了信，说是自己结婚需要买一些东西，但自己的钱不够，希望二哥能够寄一点钱给他。但家里寄多少来，朱世财心里完全没底。同时，朱世财还一直在想另一个问题，但一时又还不好给梁瑞君说，就是他们结婚时，是否还要给梁瑞君家里一笔钱。因为朱世财知道，农村里嫁女时，男方是要给女方家里一笔彩礼钱的。

    就在朱世财整天为钱的事愁眉不展的时候，朱世寿安排的他建筑队的两个人到了绵江，按照朱世寿的要求，两个人是到绵江来帮朱世财装修房子的。考虑到朱世财要急着用钱，朱世寿让两个到绵江来给朱世财装修房子的人先给朱世财带了五千块钱。拿到二哥给的五千块钱，朱世财简直有些不相信。人都是这样，当他正在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如果突然得到，心里总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想得越切，不真实感就越强。

    有了这五千块钱后，朱世财的心里就感觉到踏实多了，原来担心不能买的东西，现在都基本上可以买了。梁瑞君听说朱世财的二哥一下子就给他们带了五千块钱时，也在心里暗自吃惊。梁瑞君和朱世财都不知道他二哥现在已经能够比较轻松地挣钱了。

    虽然梁瑞君和朱世财的心里都想的是以后一定要还朱世寿。但有了这五千块钱后，两个人在准备结婚所用物品时，就再也不用那么发愁了。梁瑞君原来准备不买的梳妆台也可以一起买了。

    两个负责装修的人在到绵江前，朱世寿就已经给他们交待过，说是他兄弟装修房子需要的材料由他们去买，不要他兄弟自己出钱，回到省城后朱世寿给他们报帐。因此，当两个人到绵江后准备开工装修时，朱世财问他们两个人需要买些什么材料时，其中一个人就回答说：“我们来绵江前朱经理已经给我们交待了，因为担心你不知道要买些什么材料，所有需要的材料都由我们自己负责购买。”

    朱世财心想，二哥说的也对，确实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价高价低，货好货坏自己完全不清楚，让他们懂行的人去买，至少不会买到歪货。于是就准备拿钱给两个工人，但两个工人都不接，他们说：“朱经理专门交待过，我们买了回去后他付钱给我们，并且事前也已经给了我们一些钱。”朱世财一听，在内心里非常感动，他觉得他这个二哥对他实在是太好了。朱世财暗自在心里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二哥。

    在朱世财的房子开始装修后没几天，朱世寿就从省城赶到了绵江地区。他一方面是来看看幺兄弟结婚的准备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来看看房子装修的情况。更主要，朱世寿是想利用这次到绵江的机会，和董文化见个面，看能不能请董文化吃顿饭。朱世寿通过这一段时间在省城做工程，已经明了了不少官场上的潜规则。他希望通过接触，把与董文化的关系进一步拉近。朱世寿希望通过拉近与董文化的关系，求得他对自己幺兄弟的关照。朱世寿虽然与官场上的一些接触，并且也了解一些官场上的规则，但毕竟还不了解官场中的具体运行法则和更深一层的潜规则。他不清楚他这个小兄弟由于是董文化的秘书，已经成为了董文化除了亲戚以外最亲近也最要关照的对象。朱世寿通过这一段时间与官场上几个人不深的接触，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金钱万能”思想，认为只要有钱，就什么事都摆得平，什么问题都搞得定。朱世寿之所发在思想上产生这种想法，以他最近这一段时间接触的人、事有密切的关系，但也与他的思想上还没有成熟到十分老练有关系。

    朱世寿到绵江见到朱世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六，你结婚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乍一见到朱世寿，朱世财还有些觉得不真实。在朱世财的心里，他二哥简直就是他最值得感谢的人。听见朱世寿问他结婚的东西准备得如何，朱世财说：“这个事真的是太应该感谢二哥了，如果不是你的支持，兄弟就结不起婚喽！”尽管朱世财的话中有一些玩笑成分，但也是内心真实感受的表露。

    朱世寿一听，还以为是他和梁瑞君之间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咋回事呢？”

    “现在的东西太贵了，我们那一点钱，买一点必需的家具都买不起。更不要说买其他的东西了。”朱世财说。

    朱世寿一听是这回事，心里松了一口气，说：“老六，你不要担心，有二哥我在，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因为按照您的要求，我们的房子正在装修，所以东西都还没有买。”朱世财说。

    “那总应该有一些打算了吧！都准备买些啥，让我给你们参谋参谋。”朱世寿说。

    不要说他二哥已经拿了五千块钱给朱世财，就是没有拿，朱世财也会给朱世寿说准备买些什么，请二哥帮参考参考。朱世财把他列出来准备购置买的物品清单拿给朱世寿，朱世寿后看，都是一些居家必须的物品，没有一样东西是用来作摆设的，心里就想，看来老六和老六媳妇是一个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看了一遍单子后，朱世寿见没有一样电器，就问道：“老六，怎么不买电视机和洗衣机、电冰箱？”

    朱世寿不好说没有钱，只说：“我们还在考虑。”

    “有什么考虑的，现在结婚连一样电器都没有，还结什么婚。怎么对得起兄弟媳妇？这样，买一台电视，再买一台洗衣机和一台冰箱。”朱世寿一听，就自作主张地把要买的东西确定下来。

    朱世寿担心朱世财不去买，他对朱世财说：“这样，老六，你请个假，让小梁也请个假，我们一起到商店里去买。我怕你们舍不得钱，不买。你不要担心二哥没有钱。给你说实话，我现在的建筑公司每个月挣的钱你想都想不到。”朱世寿把话说明了。

    见二哥已经把话说明了，朱世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是二哥真心关心他。他也知道，自小二哥就比较关照他。虽然朱世寿给他说他的建筑公司现在每个月挣的钱自己想都想不到，但朱世财觉得哪怕钱再多，毕竟都不是自己挣的，花起来心里也不踏实。要知道，如果按照朱世寿所说的这些东西买，要花将近上万块钱。对于这近万块的钱，朱世财原来想到的是等自己以后有钱的时候还给朱世寿，但现在如果花到上万块，自己以后如何还得起。也因此，朱世财的心里并不觉得高兴。

    “算了嘛！二哥，你看我现在就是买起来，也没有地方放。等把房子装好再买，行不行？”朱世财想以此来拖延。只要他二哥没有在这里，那么买啥子就是他说了算。

    “趁我在这里，还是先去买。房子装修也快了，我看有一间已经基本上完工了，买来的东西就放在要完工的那间屋子里，以后全部收拾好后，你们再根据房间布局摆放就行了。”朱世寿坚持要先买。他心里也猜想到了，肯定是他这个兄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

    最后，朱世财还是按照朱世寿的要求，向董文化请了假，和朱世寿一起去把家具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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