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张望又回到了宿舍去住,让云照林留在柳隐那里。等到第二天张望见到云照林的时候,云照林已经从那种颓势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毕竟云照林和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很深的感情,虽然她不免会为他担忧,但是也仅仅是担忧而已。
这时候云照林却接到了何厅的电话:“关于禁止草甘膦的使用这件事,我们部门还是需要进行更全面的论证,我们知道草甘膦具有一定的致癌性,但是这种致癌性会不会导致所生产的食物同样的产生致癌性却并没有确认,这种程度的致癌性是不是足以让我们取缔这种产品的使用还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毕竟现在草甘膦对我省农业意义重大,农民已经习惯了使用草甘膦来节省人工成本,而且事实上草甘膦的使用还在很大的程度上提高了产量,更何况其实草甘膦现在使用的范围太广了,油菜毕竟只是作物之一,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油菜种植发生事故而因噎废食。”
云照林赶忙说道:“我也只是提一个建议,我们的认识肯定没有你们那么统筹全局,非常感谢何伯伯对我的关照!”何厅笑着说道:“我这哪里算关照,这些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很多东西都是要集体讨论,通过专家建议我们才敢做出决定的。我们不能禁止草甘膦的使用,你们在推广非抗草甘膦油菜的时候一定要谨慎,指导农民科学的使用草甘膦,不要发生农民绝收的事故。”
云照林赶紧点头说:“这些我们都会注意的,何厅你放心好了,这也是公司的战略,如果农民绝收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材料用来生产食用油。”然后云照林和何厅又唠叨了一阵,才把电话挂了。
云照林本来预计是可以通过这项决议的,可是家里发生的事情可能真的影响到了何厅的决定,毕竟杨家那边虽然势大,但是还是很难影响到江陵这边,主要还是靠父亲和爷爷以前的影响,云照山才能在这里如鱼得水。当然云照林也并不是非要通过这次决议,她也只是希望能够更加的节省管理成本和减少风险而已,既然农业厅不同意,她也只好叮嘱熊炳辉这边管理的更加精细一点了。
这点小事也很难影响云照林的心情,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所以她是哪里都不去,就一直呆在江陵大学陪着张望。云照林知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个道理,所以她寸步都不愿离开张望。
她放下电话,就跟着张望一起来到了柳隐的办公室。这里她曾经很熟悉,所以她呆在这里也没有一点的违和感。可是今天宁天择也坐在那里,因为宁天择其实现在已经完成了硕士期间应该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离毕业还早,她显然也还想读博士,所以她跑到柳隐这里希望能够让柳隐给她一些新的实验去做。张望这边的事情已经让章静加进去了,所以柳隐也不觉得还有让宁天择去凑手的必要,所以柳隐也觉得可以让宁天择把她自己的那些东西深入下去,去探讨一下那个穗状花序形成的基因更深层的研究。所以张望、柳隐和宁天择就在那里讨论这些东西。
云照林以前并不认识宁天择,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今天第一次见到宁天择就有些惊艳她的容貌了,看到她和张望坐在一起亲密的讨论,她就又有些不淡定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游离于讨论之外的人,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他们是在工作;可是当讨论完这些,宁天择邀请大家一起去吃饭的时候,云照林还是果断的拒绝道:“我想和张望一起去吃烤猪蹄!”宁天择却拍手道:“好,那正好一起去吃,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也喜欢吃!”
然后云照林也不好再去拒绝了,四个人只好一起往校外走去吃这个久违了的烤猪蹄。云照林罔顾宁天择和柳隐,拉着张望的手,就像以前一样,亲密的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柳隐知道云照林的小性子,她知道这是做给宁天择看的,她也一笑了之,其实她也希望云照林这么做。不过云照林这是在给瞎子点灯,宁天择还在兴奋的和柳隐讨论着实验的事情,还时不时的扭过头来问张望的意见,她根本对云照林的动作视而不见。
宁天择拉着张望的衣服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们做的几种野生稻的这段序列都拿出来和那些变异体进行比较研究?”张望点了点头说:“几种野生稻的稻穗和现在的栽培种都有一定的区别,我不知道付老师发现的那些变异是一种返祖还是新的变异,这些在序列上可以很容易判断,如果你去做更深一步的研究,就需要去采集更多的样,那样才有可能做出更多有意义的分析,我们现在一直在做测序,你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很多东西去用。”
宁天择是越说越兴奋,形态举止上也和张望越来越亲密,而宁天择最吸引人的地方也就是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所以看起来也越发的钟灵毓秀,云照林却是越看越不爽。云照林打断宁天择的话题,对张望说:“今天何厅给我来电了,他不同意取缔草甘膦的使用,那王伟以后去市场部做推广的时候,工作可能会繁杂一些!”
张望不禁有些无语,这个话题转换的也太生硬了吧,王伟今年进公司能指望他做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业实在在突兀了一点,连宁天择都看出来云照林只不过是为了打断自己几个的谈话而已。宁天择虽然少根筋,但是其实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云照林的意思,不屑的对张望说:“像你这种花花公子,还让人稀罕了,给姐做小的,姐都看不上!”本来云照林在打断话题,结果宁天择一句话就打断了所有人的话题,再也没有人说话了。
云照林也没有想到宁天择会这么直接,半天没回过神来,任是口若悬河的人,遇到宁天择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愣头青都会有一头撞在墙上的感觉。宁天择看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对云照林说:“不过,张望除了花心好色以外,也不算是一无是处,比很多人还是好很多,总体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当朋友不错,当男朋友不行……”张望:“……”柳隐和云照林却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还好这时候张望的电话响了起来,话说“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几个人都不说话,就显得张望的手机铃声的特别的响,然后张望和对方的每一句对话都一字不漏的进入了三个人的耳朵。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黄局长,他说:“他很快就到柳隐的宿舍楼,秦老师的记事本里有很多关于他的**,你应该和秦老师很熟吧,而且还有一些涉及到云照林,所以索性就把这本东西交给你们,里面的内容现在也仅限他一人知道……”
张望挂了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云照林、柳隐甚至宁天择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张望,里面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充满了求解释的询问。张望不禁有些无语,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和秦老师最对也就点头之交,只是觉得这个老师很好,对自己一直很照顾,他一直也以为只是因为柳隐的关系才对自己另眼相看的,他自己同样也充满了疑惑。
张望对云照林和柳隐摆了摆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柳老师你又不是不了解情况……”柳隐显然有些不满,他觉得张望隐瞒着自己什么一样的行为很过分,所以她的回答是:“看起来你的情况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张望现在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只好说道:“那我们打包回去吃吧,你们好奇,我也同样好奇,而且让黄局长等也不好。”
然后四个人又拿起打包好的食物往回走,快到宿舍楼下,看到宁天择还亦趋亦步的跟着,张望对宁天择说:“你跟过来干嘛,不是说了吗,很多都是涉及到我的**!”宁天择的八卦之火已经熊熊的被点燃了,她哪里还能够抑制自己不去发现和探索,她不屑的对张望说:“你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敢不让我去我就把你的事情全部都宣传出去!我知道轻重的,不会乱说的,姐也只是关心你嘛……”然后又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姐最多也就嘲笑一下,反正你脸皮也厚,就让姐开心一下吧!”张望有些无语,云照林却冰冷的盯着宁天择说:“你真以为知道什么就敢威胁我们了?”宁天择吓了一跳,慌乱的急忙摆手说:“我怎么可能真的去威胁他,我只是开玩笑的……”云照林却并不停宁天择的解释,说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要去随便打听,不该说的话就不要乱说,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