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家里,会很闷的,我带你出去玩玩。”伊千君好脾气的笑了笑,似是不在意一般。
纳兰如歌点点头,然后就是沉默。
“去换一身衣服。”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推进房间里。
纳兰如歌抵着门板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心脏,跳的好快,好像快要跳出来了一样,自己的伤还好的不利索,跳的这么快肯定会伴随着疼痛。
伊千君温静的眸子一凉,西诺么,如歌,你要是知道他是谁,你该怎么办,你真的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吗?
那个男人跟纳兰家族的私生女串通好了对付纳兰如歌,在纳兰如歌动心的时候他就不应该负起的离开她身边,否则,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纳兰如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伊千君有些呆,他已经不记得纳兰如歌如此精神的时候还在多少年前了,只是那个时候的纳兰如歌最让他记忆犹新。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看的这么入神?”纳兰如歌天生就不喜欢别人用这么直白的眼神打量她,可是她却不怎么讨厌伊千君这么看她。
伊千君回过神来,眉目中一丝浅笑:“只是多年不见你这么精神过了,真好看。”
在她独当一面的那一段日子里,纳兰如歌的脸色很差,苍白若鬼,这么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站在她身边都会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可是现在褪去了那些她常穿的黑色的衣服,白色雪纺更适合她倾国倾城的气质。
纳兰如歌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这伤受的真让人受不了,她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应。
“走了。”伊千君揽住她的腰就往楼下走,纳兰如歌回过神来,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会白了头发,一向一帆风顺的人生里会有这么大的变故,真是天意弄人。
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在自己白了头发以后忽然趋于平静,那一夜她想尽了一生的人和事,去世的爷爷和哥哥,害她如此的西诺还有顾如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想完了,结束了,头也就白了。
那一份爱未完整的时候就夭折了,断了那些执念,一切空无。
虽然这岛上只有伊千君的人,可是考虑到她的心情还是晚上带她出来,她的白发就像银丝带在月光下美得不可思议。
伊千君走在她身边,依旧带着笑意,他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笑的,可是因为纳兰如歌他的脸上常常是这样的笑容。
谁说白了头发的女人都是丑陋的,偏偏他的如歌还是这么美的不可方物。
两人漫步在沙滩上,踩着软软的沙子,纳兰如歌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岛屿,她也喜欢站在沙滩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望着海面似乎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好像是在等待谁一般。
“怎么了?”伊千君勾住她的腰温和的问道。
纳兰如歌望着海面清冷的眸子几分忧郁。
“没什么。”她摇摇头。
“你会回去的,以重生的纳兰如歌的身份,不管何时,你做出任何一个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伊千君总是默默的给她鼓励,若不坚强,可能连活下去都希望渺茫。
纳兰如歌回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如果我以后依然选择爱别人,你还会支持吗?”
伊千君愣了一下,他当然没有想到,纳兰如歌会突然之间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突然这么问?”伊千君觉得自己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纳兰如歌理智的有时候让人不能忍受,太过于清晰的头脑常常给人无形的压抑。
纳兰如歌回头目光浅然,那其中是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伊千君一瞬间觉得刺眼的不想看。
他别开脸,纳兰如歌不着痕迹的离开他的怀里,解开自己的长发银丝,夜空中接着灯光,那雪白的长发洋溢着别样的凄美。
伊千君目光如炬,她一步步的走进海水里,晚上的海风带着几分蚀骨的冷,她这样将自己的脚没在水中,他还是心疼。
“如歌,回来,晚上的海水还是很凉,这里的海域白昼的温差很大。”伊千君不得不叫住她。
纳兰如歌清冷的眸子变得柔和起来,回头,凝望着他,只是一个眼神,伊千君看的连魂都没有了。
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他都能觉得自己血液在沸腾,这样的她,别人看了或许觉得惊悚可怕,可是在她眼里,世界上一切美丽的东西都不及她的一分。
“我现在的心里,在想着西诺,千君,你怎么看?”她站在水中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伊千君脸色微微一冷,走过去将她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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