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然的体力严重透支,睡到很晚才醒。习惯性的摸摸身边,是空的,一个激灵坐起来,睡意全无。看到梦怡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从不会比梦怡起的迟,每天醒来梦怡都在他怀里熟睡,他就会很安心。他最害怕这种一睁开眼没有梦怡的恐惧,是的,是恐惧。他总有一种感觉,会有那么一天,他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梦怡,这个房子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不能想,一想他就会抓狂。
阳光那么柔和的照在梦怡身上,整个人都是温暖的感觉。经过了那么多事,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澄澈,就像一支清莲,出污泥而不染,让人不忍亵渎。凌皓然慢慢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亲吻她的秀发,这样的早上真美好。
“醒了,我准备了早饭,要不要吃点儿?”梦怡侧过头来望着他,脸上带来一抹阳光,直接照进凌皓然的心里,温柔,绵软。
“你还会做饭啊?”凌皓然有点意外,他还没吃过梦怡做的饭呢。
梦怡感到好笑“我不会做饭,你不在的时候我吃什么啊?”
凌皓然心里升起一阵内疚,自己陪她太少了“以后我每天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哦”梦怡笑笑并没往心里去。
早餐很丰盛,梦怡准备了粥,油饼,还有小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凌皓然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梦怡坐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他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他换下来的衣服干干净净,虽然不是出门时穿的那一套,但昨天有酒会,换衣服也正常,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和其它什么。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就像小的时候在幼儿园,小朋友偷玩儿了你的玩具,之后又按原来的样子放好了。可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它被人动过了。
凌皓然有点心虚,几乎不敢直视梦怡的目光,他好想干脆坦白,昨天被算计了,发生了那样的事。可是他不敢赌,他怕梦怡转身就走,再也留不住。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别人,明知道那个女人对自己有企图,还不加防范,能怪谁呢?
凌皓然很懊恼,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总不平静。
晚上很早就回来陪梦怡吃晚饭,然后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究竟看的什么凌皓然不记得了,他一直在看梦怡,怎么就看不够呢?他自己也想不通。
从这以后,他不管忙到多晚都不在外留宿,每天早上给梦怡准备早餐,然后一起吃。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心满意足。
林静婉很多天没有出门,她要好好消化一下,她几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是,那晚要如何解释?她没有勇气去问凌皓然,于是就去找了艾迪
“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向你证明一下。”
“说”艾迪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你和皓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艾迪站起来想走。
“那晚我看到你们在车里。”林静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艾迪重新坐下来“是你给他下的药?”
“那么,我看到的是真的了?”林静婉攥紧的拳头都在发抖。
艾迪盯着她不说话,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林静婉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艾迪说的是实话。
林静婉却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定在那里。难怪他从来不碰自己,不管怎么诱惑他都没用,原来他就是一个gay,彻头彻尾的gay“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都欺骗我?”林静婉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她的心破了一个打洞,疼得她几乎失去了直觉。
“没有人骗你,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他娶你可是被迫的,我想,他也没说过爱你。”艾迪从又站起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林静婉无话可说,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婚姻是她动用了手段,凌皓然的确从没说过爱她。可是,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算什么?付出的一颗心,又算什么?她死死的咬着牙齿,才没让自己大哭出来,她不能放弃,决不放弃。
艾迪把他见过林静婉的事告诉了凌皓然,凌皓然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艾迪对着电话呆愣了很久,他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他没有答案。夜阑如水,静得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他却不知道,这颗心在为谁而跳。很久没有见过梦怡了,和凌皓然在一起她一定过得很好,自己连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证,有什么资格爱她?艾迪捂着胸口弯下腰去,好痛,梦怡这个名字深深刻进了他的骨髓,牵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不能触碰,稍微一碰就会让他痛得生不如死。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停的接任务,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可以少想她一点,以为这样久了,就可以慢慢忘掉。可是,这疼痛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像梦魇一样,日夜纠缠着他,让他无所适从。
艾迪想,一定是他这辈子杀孽太重,这都是报应,让他一世孤苦,永远爱而不得。可是,他从来没有选择过这样的生活,他不由自主的活到现在,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是凌家给的,他一无所有,他甚至没有权利爱或者恨。
艾迪捂着胸口,跪伏在地上,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黑暗,他捧着一颗心痛得发抖,痛得眼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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