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所有人都不让梦怡参与,到底是为什么呢?梦怡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她唯一能求助的就只有艾迪了。
“艾迪,黑影接生意是通过什么方式?”
“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调查点事情。”
“先说是什么事。”
“我不能说。”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梦怡不确定,他们之间说白了不是很熟“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拿来出卖的。”
梦怡几乎能被他的话噎死,每次和他讲话都惹一肚子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梦怡知道自己所求非人了,只好放弃。艾迪却突然说话了
“如果能轻易被你查出来,我们这些人都不要吃饭了。随随便便一个人拉出来,哪个比你笨?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你以为你能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
“没人说你们比我笨,只不过你们是当局者迷,说不定我这个旁观者就看清楚了呢。”梦怡不服气,最近掌握的线索总让她感觉就要触到真像了,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儿,问题出在哪儿呢?梦怡还没想清楚。
艾迪足足看了她一分钟,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当年,我还没有掌握黑影,那天接任务时,雇主本来说是一个人,可是却送来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皓然,另一张我没看到,给了另一个人。我当时就想怎么才能救下他,黑影接的生意从没失手过。其实不是不失手,是失手了会有下一个人补上,直到完成任务为止。我死不足惜,只是死也救不了他该怎么办?”艾迪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想而知,这段回忆对他来说该有多么痛苦“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指令取消了。说雇主只汇过来一份的钱,干掉一个就行了。显然另一个人先完成了任务。我当时狂喜的想大哭。”
“另一个人杀的是叶儿?”
“应该是。”
“如果想杀的人里有皓然,那么就一定不会是老爷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
“谁会杀自己的儿子啊?”
“自古杀自己儿子的人还少吗?”
这个推理让梦怡很难接受“那时候他只有两个儿子,还没有孙子,杀掉自己的儿子,谁来继承家业?这不像是老爷子的作风。”
“你很了解老爷子?”
“不了解,我只是就事论事。当时皓然回国,对谁的威胁最大?”
“当然是许京华。”
“他会杀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吗?”
“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许京华,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叶儿?”
“这些年,我怀疑过每个人,可是最后都找不到证据。”
“可是后来,许京华也被刺杀。”
“是的,当时大家都怀疑是皓然干的。最后还是许京华自己说是江湖仇杀,才把这件事揭过去。”
“我记得哪个皇帝说过,他的几个儿子斗得越凶,他的江山就坐的越稳。你说,这会不会是老爷子安排的一场戏?”
“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这样解释,就全通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梦怡若有所思“现在敌暗我明,如果他一直蛰伏着,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你是想引蛇出洞?”
“想是想啊,可是我们怎么能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谈话被林静婉的电话打断了“梦怡,下午有时间逛街吗?”梦怡本不想去,后来想想又去了。
两个人约在商业街见面,一起买衣服首饰,一起吃晚饭。没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梦怡很奇怪,林静婉不会无缘无故的约她,一定有什么事。可是直到梦怡回到家,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难道是我想多了?”梦怡有点困惑。不经意的又想起赵建军,这个人,怎么可以那么低调的存在了那么多年?他曾经那么执着的一份爱情,怎么就会变得云淡风轻?不合理啊?问题出在哪儿呢?
天慢慢黑下来,梦怡没有开灯,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吸烟,她最近睡眠很差,很晚都睡不着。开始她以为自己失眠,后来她才发现,是她自己潜意识里不想睡,没有睡觉的意识,所以经常这样坐到天亮。不为什么,只是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时候感觉那么冷,冷的心里都结冰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到现在她都不记得自己想要什么了。之前,她怎么也不能理解,那么有钱有地位的一群人,为什么会去吸毒,会去怎样怎样。现在她明白了,当一个人的心空到极致,真的需要一个出口,否则就会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本来梦怡以为,当你厌弃了生命,就可以选择放弃。可是那次,当有人想杀死她的时候,她害怕了,是真的害怕,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怕死,很怕。这个认知让她困惑,一直以来,她都自认为对任何事情都能够看得通透,不会为难自己。可事实上是,她只是巧妙的选择了逃避,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
这个夜晚,无关夜色美与不美,梦怡彻夜未眠。在黑夜里,她找不到出口,那么多扇门,也许随便打开哪一扇都是出路,可是对未知的恐惧让她裹足不前,只能将自己困在原地。
与此同时,凌皓然也站在窗前,手上点燃的已不知是第几支烟。两个多月了,他都快要忍不住冲到梦怡面前,抱紧她,就抱抱也好。可是他哪里都没去,就待在这里,等那个电话响起,这变成了一种执念,支撑着他努力的度过每一天。等待漫长而遥遥无期,他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只要一想,就会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甚至都不知道,梦怡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那么不经意的偷走了他的心。从此,他再不是他自己。他很清楚,茫茫人海中,那么多的人,哪有那么巧,你一眼看到的人,她也刚好回眸看到你。所以,他不愿强求,却只能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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