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除了上一次的地牢,他还可以以鬼魂的身份出府?甚至是去救人?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就算是能吧,可他为什么要去救平南王?”苏月灵不由奇怪。
“本王跟封净尘那小又不熟。”紫东来哼了哼。
“可能,因为小郡王不想让净尘变成第二个他吧。”云锦盯着她,认真道。
这句话,不但苏月灵惊讶,就连身边一直沉默的紫东来都变了脸色。
一时间,人俱沉默不语。
还是紫东来打破了沉默,想要弄清原委:“变成第二我,难道是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他紧紧盯着云锦的表情,心里下定主意,如果他敢撒谎瞒骗,他绝不会饶了对方。
云锦也奇怪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会知道。”他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若是不知道,你那天怎么会知道对方要攻击的是平南王,而且你还出现救了他?”
云锦一连串的发问,问的紫东来面色越发黑沉。
苏月灵见两人都处于疑惑之中,从中打断道:“等一下,你们之间有误会。云公,你一直都是认为他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出现救了平南王,是吗?”
云锦嗯了一声。
她又问紫东来:“你什么都想不起是不是,包括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吗?”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折腾了那么久为的什么。
话说到这里,她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云锦觉得紫东来对那天的事情一定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有些事情他就没说,而紫东来对那天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甚至是对于自己死亡的真相都不清楚,所以,隐隐的,她觉得,原本简单的事情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复杂。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原本觉得复杂的事情,似乎露出了一丝端倪,若是顺着这丝端倪往上找,会不会解开这个谜团呢。
“你既然不想封净尘变成第二个我,你是不是知道我怎么死的?”就在她还在思考时,紫东来已经向云锦发问了。
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表情分外一致,云锦此时此刻还真以为紫东来在骗他,略一沉吟,便道:“我也只知道个大概,但不妨说给你听。”
云锦在客栈的房间里,已经认命的打算把知道的事情告诉紫东来和苏月灵夫妻,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天夜里,他想要保护的封净尘已经惨遭毒手。
云锦在开始说话前,停顿了数秒。
或许是觉得,到了此时此刻,话也不能不说了,才正了正神色,开始一一道来。
“话从何处开始讲起呢,不如就从你们奇怪的地方讲吧,就从王爷遇袭那天说。”
“那天应该是满月,我随平南王的大军一回京,走到里之外,我觉察到有人在跟踪我们,王爷也发现了,宿营的时候,为了安全,我便同王爷商量,换到普通的营帐之内,而在原来的大帐中仍然布置出王爷下榻的模样。到了夜里,果然有人翻进帐中行刺,好在我们之前早有部署,所以对方并未得手,遗憾的是我们并未能抓住刺客,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连夜回城。可变故就出现在了这个时候,不知何时,王爷不见了,唯恐军中生变,只有副将领佟将军和我商议之后,决定由他主持大军,而我则带一队人马绕到四周去寻找王爷的下落。”
云锦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起初,我也没有多想,但是找着找着,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走进了怪圈?”紫东来突然道。
云锦苦笑了一下,道:“是啊,你猜的不错,无论我怎么走,好像都绕回了原地,而且我分明能够听见大军的脚步声近在耳边,而且每走一次再回来,身边的人就少一两个。”
苏月灵想了想,说:“你们遇上鬼打墙了?”
“不清楚,但当时我就知道,出事了。”云锦的话顿了顿,说:“你们不知道我和王爷的关系,表面上看我与他是朋友,但实际上,我是我们云氏一族安排在王爷身边的人,为的就是能确保他这两年的安危,但是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
“是,当我走出迷障找到护城河边时,我正好看见小郡王挥掌将王爷打飞出去。我当时以为小郡王便是刺客,所以欲上前出手时,才发现事情不对,我看见小郡王在跟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缠斗,那人身穿黑色斗篷,头脸都被遮盖看不清容貌,我才知道小郡王的本意是要救王爷。”
紫东来皱眉回想了一会,她见他想的认真,也没打扰他,只待他眉头稍微舒展的时候低声问道:“可是有印象?”
他失望的摇摇头,抬眼看向妻。
“我不知道。”
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笑道:“没事,咱们听云锦说。”
云锦道:“你当时对我说,‘带他走’,这句话还记得吗。”
“不记得。”
云锦笑了笑,“我带王爷回去之后,连夜请了宫里的医诊治,那之后我曾经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找你,但那个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不过……”云锦的表情一下变得很认真,看着苏月灵的眼睛,“有件奇怪的事情很蹊跷。”
“怎么个蹊跷?”紫东来眯眼。
云锦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如今正是盛夏,即便是夜里再冷,河面上也不会结成冰的,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那护城河面上已经上冻,很是奇怪。”
“城外的护城河结了冰,你确定吗?”
“确定。”云锦点头,“不但结冰,在那冰面下,我看见你在那冰下。”这一点才是让他最奇怪的事情。
“怎么回事?”紫东来的手从茶杯上移开,“你看见我,在冰下?不是你眼花,确定是我?”
云锦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紫东来,再次确认:“没错,就是你。样貌无差,只有一些部分不同而已。
“哪里不同?”
“我初见你时,你一身紫衣,就是现在身上穿的这件,但那冰中的衣着样貌,却不同。”
“白衣长袍,蓝色腰带,腰上有一块祥云玉佩,最特别的是左手拇指上有一个通体乌黑的墨玉指环,那指环色泽饱满,内嵌宝石,并非寻常之物,乃是传说中的降龙宝戒,我一下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已故一年的荣亲王府小郡王。”
苏月灵坐在椅上,宛如听天书一样,时不时眨眨眼睛看看云锦,再看看紫东来。云锦一直盯着紫东来,紫东来却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那是我生前喜欢的一束装扮。”
苏月灵沉思片刻,“难道说,那冰中的是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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