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鲜美的海鲜宴轰炸仨人的味蕾,也扫净近日来的阴霾。仨人恢复精力驱车继续前行。许洁承认这段情感归宿后如释重负,秒变小鸟依人状。从房间出来到饭桌再到上马车,她挽着梵黎夕的胳膊寸步不离,禄山知趣的独自坐进马车。前方马车里面时而传来女子的惊叫和欢笑声,听得禄山跟车夫面红耳赤。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矜持啊!禄山摇头轻叹。
爱情来了就是这样。从前隔着一层纱,两人别别扭扭还算顾及旁人。一旦放下心理包袱,许洁比任何人都放得开。撒娇、发嗲、各种不要不要的小矫情,旁人看了疾呼成何体统,二人却沉溺其中悠哉乐哉。
车内的真实情景如下:
“喜欢我什么?”好吧,许洁开始提出各种秀智商下线的问题。梵黎夕笑而不答,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许洁急道,“不准笑,说啊……”
“你想听什么呢?”男人一语道破她的心思,不就是想听她是如何与众不同。“啊?”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揭穿自己,许洁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气,松开紧搂在他脖颈的双手,试图坐回软榻上。是的,自打进入马车后,二人身体没有分开过。梵黎夕横抱着许洁,许洁双手或搭在男人宽厚的肩膀或圈着男人的脖颈,就是要腻歪在一起。
男人没有松手反而紧紧环抱住她,“说啊,你想听什么呢?”低沉的声线迷惑人心,“我想想啊,天生丽质难自弃,还是倾国倾城绝世**?!”许洁自知他是故意打趣,佯装生气道:“就知道你这么肤浅!只看外表!”(作者本人受不了了,先吐会儿)
“哦,这样啊,我想想……”男人冥思苦想片刻,“性格古怪够特别,简单到蠢的脑子……”
“啊!”许洁惊叫,“梵黎夕,你别太过分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火爆的坏脾气!”男人不打算放过她,沉吟道,“这么多毛病,我喜欢你什么呢?!?” 许洁要哭了,真的要哭了。知道他是开玩笑,不过说的毫无偏差。一时间连许洁自己也找不到自身有什么优点,会吸引到他这位君临天下的帝王。许洁佯装生气,梵黎夕有些慌张。他哪里擅长哄劝女人,为了给她报复自己的机会,反客为主的问道:“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呢?不会是帝王的身份吧!”
“才不是!因为你帅!”许洁毫不避讳道。
“哈?!”这么长时间接触,男人早明白“帅”的意思。轻叹一声,“肤浅!”
“那你以为呢!脾气不好阴晴不定的,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许洁噘嘴不服气道,还想继续打击报复的时候,男人的大手托着她倔强的小脑瓜,肉肉的红唇已经覆在另一副丰满诱人的唇齿上。一种让人分泌多巴胺、肾上腺素,引起人身心各种兴奋反应的感觉席卷大脑。马车内突然寂静下来,肢体语言胜过一切爱的表达。彼此的身体如麻花般扭动着,直到身下的马车传来强烈的颠簸感,二人才恢复理智。上身的衣衫褪尽,男人健硕的胸肌还在颤抖,女人肉粉色的肚兜尽收眼底。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遮挡的行为,车外传来禄山的声音。
“皇上,车子陷阱水坑里了。请皇上先下车休息。”
梵黎夕下意识地抓件衣服围在许洁身上,“咳,等下……” 二人快速拾起剥落一地的衣衫穿戴整齐,彼此检查一番妥当后缓缓下车。两个人已经尽最快的速度整理衣服,但在外人眼里好似过了一世纪。好家伙,忙啥呢?车轮越陷越深,两位大仙儿还不下来?!
赶车的车夫全是便装的大内侍卫,身强体壮。不过几下子就抬出马车,查看没有安全隐患后继续赶路。
“那个,等下!”许洁脸畔还是红的,支支吾吾道,“禄山,咱俩换一下,我坐后面的马车。”不等禄山答应,许洁忙不迭的进到后面的马车,放下车帘打算一个人独占马车。什么意思?禄山看看同样一脸茫然的皇上。“咳,快上车吧!”梵黎夕沉着脸进入马车,禄山随后。
直到马车再次启动,许洁才松口气。好险!名节不保啊!尽管自己来自2015年,尽管穿之前已有两任男友,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不过这一次,她内心有个声音说,慢些,细细体会这个年代的爱情故事。
日落黄昏,仨人两辆马车赶到下一个客栈。因为这里的驿馆前些日子被梵众手下烧毁,新的驿馆没有个把月不可能建好。仨人投奔一家名为“往南山”的客栈。
“明天就能到南山了?”晚饭间,许洁问道。
“嗯!你要上南山?”禄山问。
“我想看看嫣儿,可以看看星睿大师还有小灵子嘛?”许洁内心还惦记某人。楚承现在怎么样了?受罚?是闭门思过吗?
“看那个小姑娘可以,不过我们不上山。朕离宫多日,要早些回去处理朝政。国师还有一月出关。”梵黎夕安排好明日路线,不容他人反驳。
月上柳梢,女人倚靠床头抱膝发呆。睡不着,脑子里太多漏洞需要修补。要跟他回宫过着娘娘般的生活?碧儿现在到哪里了?回宫后如何面对心悦呢?一声声长叹,引来门外人的不满。“年纪轻轻的何事唉声叹气啊!”
房门轻启,梵黎夕坦荡的进入房间,抱起许洁就往内室床榻走去。
“不行,我不!”许洁在他怀里不断扑腾着,“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放下许洁,梵黎夕笑道:“我又没做什么,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你喊人来作甚?!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被他反将一军,许洁鼓着腮不说话。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你在屋里唉声叹气的,在愁什么?”红烛轻跳,男人立体的五官蒙上暖暖的柔情。许洁看得出神,睫毛跟着跳跃的烛光上下扑闪,不经大脑的问道:“你爱我吗,梵黎夕?”男人一贯深沉的表情有些不安,“在想什么?”许洁追问。
“那你爱我吗?”梵黎夕含糊不清问道。
“不要这样,好吗!可不可以直面回答我,不要迂回,爱情不需要你步步算计。”直到红烛燃尽,谁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爱,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爱是上古以来人们逃不过的圈套。梵黎夕想起后宫里面他的女人们,还有那个他曾经痴迷执迷的兰妃——珈蓝。哪个不是说最爱自己的,然而所作所为……她会是例外吗?怀里的小人儿已经睡去,脸畔还挂着泪水。他轻吻她微颤的睫毛,唇齿轻启:“爱!”
至此,女人再没有问过男人爱不爱自己,这种容易伤自尊的问题。男人觉得来日方长,不急一时去证明。可惜二人错过今夜,“爱”这个字都没有机会再让对方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