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手下们遍了丧尸之地方圆里的范围,没有找到她。”房间里,韩玄麟如是汇报道。韩玄麟看见军装制服下,他的左手微微颤了颤
“继续找,把地球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到。”
“是…”韩玄麟道:“还有…丧尸之王的尸体被发现了,要怎么处理?”
“这种事,你来问我?”程宁眉宇间已经渗出了不耐烦。
“是…属下本来打算像其他丧尸尸体那样,用酸化掉,可是……”他欲言又止道:“野狼那几个家伙……”
冷藏室里,唐谦宋禹手里拿着两架冲锋枪护在狐狸尸体身边,李飞越则跳到了桌上,手里拿着弹弓和冷凝丸,对着前面一帮全副武装的海盗士兵。
“谁要是敢动我兄弟,我宋禹把他脑浆都打出来!”宋禹枪口拍拍胸膛,扯着嗓门大喊大叫道。
“他是丧尸,如果不清理掉,病毒还会感染。”海盗士兵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出来说道,他的名字是何帆,海盗星系上一个高级生物家。
“管******什么丧尸还是什么鬼!他就是我兄弟狐狸!是我野狼的人!要怎么处理由我们家老大决定!你们谁他妈敢插手!老手上的枪儿不长眼!”宋禹嚎叫道。
“别跟这群狼崽废话!直接上!”海盗军团一个男人叫道!
一时间剑拔弩张!唐谦缓缓开口道:“各位,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这具丧尸尸体是我们野狼空军上校狐狸转换,如何处理,由我们野狼内部决定,如果诸位无法决定,烦请请示你们的长官,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他的一席话有理有节,一时间倒镇住了不少人…就在此时,海盗士兵突然让开一条道,军靴和理石地面摩擦出来的声音很响,一声一声击打在人们的心上。男人走过进来,韩玄麟跟在他的身后。
“你好,我是程宁。”他走过来,对他们道。
“管你是谁!谁都不要想动我兄弟!”宋禹气势汹汹地说道。
唐谦立刻手肘戳了戳宋禹,小声道:“海盗头…”
“哈?他就是…老大那位…?”
“说不准…长得有几分颜色…咱老大喜欢漂亮男人,我看就是了。”唐谦小声八卦道。
“怎么回事?”程宁皱眉问向何帆。
“是这样的…”何帆正欲解释,宋禹却插了进来:“狐狸是我们野狼的人,他的尸体怎么处理,由我们家老大决定!你们海盗无权插手!”
“宋大哥!我已经瞄准了!”李飞越叫道:“你们要是强行动手!我就打穿他的脑袋!”他手上的弹弓对准了程宁,声音还很稚嫩。
“胡闹!”唐谦呵斥道,一把将他从桌上扯下来:“老大的拳头你还没吃够,打穿他的脑袋?你还要命不要!”他的声音暧昧不清,一时间气氛缓和了不少。
程宁冷冷笑了笑,果然什么样的长官养出什么样的手下…
“何帆,如果留下这具尸体,需要做怎样的处理?”他侧眸问道。
人心里一喜。
“只要冷藏就好了,但是指挥官,丧尸病毒无孔不入!唯一的处理方式就只能是用酸溶解…”何帆不甘心地劝道。
“就这样吧…留着,等她回来,见一见也好。”他说完转身就走。
“多谢…”唐谦目送他远去的身影,神情有些复杂。
“谢啦!嘿嘿!”宋禹笑呵呵道:“老大果然没有看错人…”
次日清晨,唐谦踏着忐忑的步伐走进了市政厅,程宁要见他,这一面大概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他一边走一边打着腹稿,关于老大的事,一会是坦白全部交代还是部分交代。
门微掩着,他轻轻推门进去,程宁坐在床边,清晨的阳光撒进来,落在他洁白的衬衣上,安静如玉。
“你好。”唐谦对他行礼,想了想,用了自己对苏打应有的正式礼仪,久了不用,还有点生疏,他素来忧郁的心又不由得淡淡惆怅起来。
程宁点了点头,让他坐下,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为什么来地球?”
唐谦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无意中接到幽灵电波以及宋禹在黎明时分对着腕表吼出的那一嗓。
“是因为虫洞,信号进入虫洞之后,时空发生了错乱,所以你们会在之前接收到未来发出的信号。”程宁道:“也是因为如此,这段信号才会被我海盗星接收到。”
“既然你们也收到了信号!为什么不早一点过来!如果早一点…!”如果早一点,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也不会变成丧尸…他皱了皱眉,唐谦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收敛了气息,在自我克制这一点上,他向来做得很好,比狐狸还好。
“我说了虫洞导致了信号的时空错乱,我接到信号是在几天前…”程宁并不屑于对他多做解释。
“我知道了。”唐谦道:“阁下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把你们在地球上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不许有任何保留。”
幸好唐谦早有准备,从昨天见过他之后,就开始打腹稿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经过他玲珑剔透的心思一一过滤选取之后,讲述给程宁,程宁一听下来,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听故事一般心不在焉…
在唐谦讲完之后,程宁却很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掩饰,神色严肃起来:“我说过,不许有任何保留,机械人放你们走,这一段含糊其辞,我要听理由。”
“是…是老大求情…”他说。
“她求情?她一个俘虏以什么立场求情”程宁语气大约是有些怒意:“说实话”
“…”唐谦额间微微渗出了汗珠,果然和海盗头打交道,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力和高集中的注意力。
“大概是,那个机械人头蛮喜欢她。”他道,其实,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结果是什么,昭然若揭。
程宁带着白手套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闭上眼,良久,不语…一时间气氛冰冻至零下。
他的心,从来未曾这般彻骨地寒冷过,就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阳光和空气,失去了所有生机…
唐谦看着他的眉心,虽然他喜怒不行于色,其实还是心痛的吧,否则,也对不起老大这半年来日日夜夜的心心念念。
“你走吧。”良久,程宁睁眼,他想要一个人呆一呆。
唐谦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道:“如果我家老大回来,无论如何,请你不要责怪她…如果这一切都有个错处,第一该死的是机械,第二,是我唐谦。”她都是为了他们,做这一切忍受这一切,当手下的保护不了她,却让她牺牲了所有保全他们的性命,这是野狼之耻,如果他唐谦的鲜血能够洗刷她的清白,义无反顾!
“你也许不知道,我家老大这辈心里就装过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很久了…另外一个,就是你程宁。老大是半兽,无论是爱与恨,她都比一般的人类来得强烈和凶猛,一旦爱上便是轰轰烈烈至死方休,当年她的飞行舱落到联盟轨道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心脏的大动脉几乎爆裂开来,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亲眼目睹了傅落指挥官的陨殁!那时候我才知道,爱原是会杀人的。那一次在塔尔星,我家老大豁出了性命也要冲进你的海盗舰队最密集的火力中心,找一艘银白色主舰,后来我查过才知道,猛虎蔷薇号,海盗指挥官程宁的飞船,她不顾性命要见你一面,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她没有出卖你。”
程宁的左手再一次颤抖起来,那时候虽是有气,半年过去了,他早已想得明白通透,莫说早已信了她,便是真的出卖了,他也由着她,宠着她…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程宁起身,道。
送客的架势,唐谦知情知趣地退了出去,关上门,望向窗外的晴空万里,心里祈愿着,无论在哪里,快些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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