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花语脸色一白。沒想到皇上居然沒有归罪她。开口第一句问的居然是她妹妹。这个楼叶命怎么这么好。
她有些不情愿地拉起楼叶。有些使坏地拌了她下。楼叶刚刚跪了许久。本就腿软。然后竟然栽倒在地。
卫源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是楼花语在作怪。只不过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测试下楼叶到底有几分聪慧。
吴歌的计谋都不似寻常女子。能在卫府站稳脚跟并且能取得卫岑的瞩目断然不能是普通的莺莺燕燕。
楼叶无视耳边传來的众人的窃笑之声。淡漠地看着出言关切的楼花语。实在觉得恶心。于是转头屈身对卫源道:“小女楼叶失礼了。首次面圣。皇上气宇恢宏。让小女崇拜至极。难以自控。”
卫源满意地勾唇。说道:“你要是做了我的弟媳。以后这种接触会很多的。还是早些适应为好。”
楼叶心中一喜。皇上之意岂不是就是暗示自己能嫁给卫岑了。于是她立马说道:“小女谨记。以后不会了。”
卫源仔细端详了下。发现他说出此句话的时候。这个楼叶并沒有喜形于色。而且也沒有向楼花语炫耀什么。倒是楼花语的脸色愈加难看。
楼叶身形娇小。如蔷薇临风。看起來性子不喜风云。五官端正。眸似星辰落海。唇恰樱花零落。但是卫源不得不承认相比于吴歌飘逸若仙的气质。楼叶还是差了几分。只不过已是这群浓妆艳抹的庸脂俗粉里出尘之物了。
卫源恢复到严肃姿态。说道:“你有何长处。”
楼花语抢在楼叶之前道:“家妹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场对对子也是小菜一碟。皇上不如出題。”
楼叶知道楼花语是故意刁难。可是也只能点头称是。
卫源挑唇一笑。说道:“有何人愿意出上阙。”
站在他身边之人开口道:“小女想请教楼姑娘。不知可说否。”
卫源测眸。此人的脸上透出一抹桀骜不驯的色彩。他开口道:“你是何家姑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尽管畅所欲言。”
“我是谷家之女。谷饮。这样吧。不如我和楼姑娘一人上句。一人下句。最后组成一首七言律诗。刚刚怜妃娘娘不是说楼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不如此诗就含入这些意象。”
谷饮很是自信地对楼叶挑唇。楼叶也不甘示弱。便接招。说:“此主意甚好。那么请谷姑娘先开始吧。”
卫源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较真。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话用到两者身上确实绝配。
而对于女子是否一定要才气过人。他就沒有什么要求了。沒有遇见姚初舟之前。他以为自己还是偏爱窈窕淑女些吧。姚初舟是真正地让他懂了什么叫:世事洞明皆学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情练达即文章。
她就是一首耐人寻味的古诗。亦是跌宕起伏的书卷。
原來遇到了真正喜欢之人。之前对于心仪列举的条件便在她的身上作废。
谷饮想了下。开口打断了卫源的思绪。说道:“踏波遥指禅钟半。楼姑娘请接。”
在众人还沒有品完上句的时候。楼叶就很是迅速地给出了下句:“有意思。那么我对夜色剑舞立客船。”
但是不知是心急还是故意加高难度。她此句沒有含琴棋书画。
谷饮想了下。既是夜色那么怎能缺了婵娟。便对:“月影萧疏琴音缓。”
楼叶却淡淡地笑笑。她心想:此女出題准备难倒自己。如果不好好整她岂不委屈。于是她继续沒有提到琴棋书画。而是用典道:“歌尽桃花泪阑干。”
谷饮立即就意识到了。是自己出題大意了。应该说下句都串琴棋书画。这样倒是楼叶整她了。
但是无妨。往往有内容的诗句才能最快地作出來。她想了下便道:“行云流水落墨染。”
楼叶立马紧接。想必是早就想好了。不管上句是什么都这样接:“寻人煮酒藏君山。”
谷饮脸色白了下。她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居然沉默了半晌都沒有接上。楼叶便好心帮道:“古书纵横定兵乱。”
此句既有棋的元素。整首诗的意蕴也被提升了许多。
谷饮开始有些佩服楼叶了。从头到尾她都很是镇静。所以才能作出点睛之笔。她便用画作诗道:“谈笑眉间画民安。”
卫源开始鼓掌说道:“踏波遥指禅钟半。夜色剑舞立客船。
月影萧疏琴音缓。歌尽桃花泪阑干。
行云流水落墨染。寻人煮酒藏君山。
古书纵横定兵乱。谈笑眉间画民安。
此诗浑然天成。二位连我都欣赏不已啊。”
两人都同时愣了下。沒想到皇上的记性会如此之好。其实她们都对作出的句子记忆有些模糊。卫源居然都能复述出來。
卫源斜睨了下身边其他很是嫉妒的众人们。便说:“其他人都退下吧。论才气你们比不过。论胆量你们可谓沒有。我想三皇子是不会喜欢的。”
谷饮有些得意地看着那群很是不甘的人。楼叶只是淡淡地看了楼花语一眼。卫源瞬间觉得当女人也挺不容易的。如此波涛汹涌。
卫源会选择楼叶并不是因为楼花语。而恰恰相反。他早就知道楼家有楼叶此等才女。若不是楼花语在中制作了什么手脚。这个怜妃应该是楼叶的吧。
而卫岑恰巧又喜欢诗词歌赋。所以他就看中了楼叶。而且她受宠之后。就可以报当年陷害之仇了。卫源又何乐而不为呢。他正好看楼花语不顺眼。而且他深知宫中女人之争险恶。除掉一个。那么姚初舟便更为安全。
卫源开口道:“你们两者都先随王公公下去吧。十日之内熟悉宫中礼节。抄诵女策。”
两人同时道:“谢主隆恩。”便步步生莲地跟王公公下去了。
楼花语见殿中已无人。便上前挽住了卫源。因为她认为卫源会如此偏袒楼叶其实是因为觉得对自己有愧。所以怎么能不把握住这个难得和他相处的机会呢。
她埋在卫源的怀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身上的龙澶香刚刚进入自己的鼻息。就被他有些粗鲁地扯开。楼花语步履不稳。脑袋竟然砸到柱上。
她伸手去摸。居然感觉到血意。楼花语看见手上的殷红不由得尖叫出声。
卫源有些厌烦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女人。你能活下來是我看在楼家的面子上。关于你妹妹。有才之人断然不能埋沒。就算一时被人算计。但总有翻身之日。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很是无情地拂袖而去。连太医都沒有吩咐。就把楼花语弃如糟粕。
楼花语小声地抽噎着。心中委屈无人可知。
她也是个正常第一时间更新有点嫉妒心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小时从來都沒有一个人能看见她。别说关心了。
她为自己谋出路又怎样了。如果不嫁给皇上。他们一定会把自己嫁给何家那个傻子的。可要是换作妹妹。就算是沒有嫁给皇上。父亲也不会舍得她受委屈的。
凭什么。她的确不是天生聪慧。就算是她曾经提笔练字。连手上因为寒风凛冽生满了冻疮。写出來的还是那般别扭。可是楼叶好像就是天生受人眷顾。明明沒有自己努力。却可以轻易拥有自己所想要的一切。
这个世界沒有公平可言。所以不适合她这种人生存。
她看着那个背影渐渐地在泪意中离自己越來越远。楼花语心生寒凉。卫源。你知不知道。你可以不爱我。你也可以不给我温暖。但是为何一定都不了解我就出言侮辱。
谁不是迫不得已才会去害人呢。
包括自作主张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卑劣。
也许我真的会在这深宫里永远不得翻身吧。
楼花语扶着柱子缓缓站起。用衣袂把额角的血擦干。然后把泪憋了进去。
以后不要为不在乎自己的人流泪了。不值得。
殿外等着楼花语的奴婢因为看着皇上独人离开。便急匆匆地进來看自家小主的情况。看到的就是楼花语很是憔悴的肤色和半脸血痕。
与此同时。廖衣蝉身在恰似黑窟的地牢之中。恍恍惚惚的烛光映得他的脸色很是诡谲。
他一双鹰眼盯着为他解锁的人。那个从卫府彼方阁盗出的机关盒里到底有什么。
那个解锁的人好不容易拆了第四层的秘符。却因为他的小指不小心触到了一个木钉。结果就散发出硫酸之气。连本身的盒子都给腐蚀了。
那人立马下跪。道:“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廖衣蝉道:“废物。给我滚出去。自己剁掉一指。不然落到我的手上就沒这么简单了。”
那人战战兢兢地爬了出去。连求饶都不敢。
廖衣蝉骤然拔剑。剑气凛然。在黑暗中竟划出了一道幽蓝的光。他挥剑劈开了那个机关盒。
果然。不出他所料。盒中沒有任何物什。想想也是。吴歌怎么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销毁。还留在卫府里。
他挥手示意。两道蓝色身影便出现在他眼前。这两人便是整个组织的最高等级里的白袷蓝衫。拥有深不可测的武功。当然智谋也是众人之上。
白袷蓝衫很少出任务。所以江湖上只知白袷青衫。这次廖衣蝉命两人同时去绑吴歌回來。说明他对此人的重视程度。
白袷蓝衫里的蓝半陌和水日绝对视了一眼。他们知晓此次任务不允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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