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雅看到江夜回来,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先是笑着,然后淡淡的皱了眉,赶紧过来扶他,“怎么喝这么多?”
江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皱着眉,也叹了口气,有外人在,她没有直接骂出来,公司都面临这么大的事了,居然还有心思跟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喝酒?
“喝杯水!”裴思雅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江夜手里。
他就着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去。
“这么晚一定要我做什么?”江夜放下水杯,倚在沙发上,虽然喝了不少,脸上都是疲惫,但说话依旧声音低沉,淡淡的冷漠,奈何又颇为悦耳。
江夫人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新闻都已经满天飞了,你想没想好明天怎么应付?”
江夜略微抬眸,薄唇淡淡的抿着,没有说话。
裴思雅微微一笑,“伯母,阿夜其实已经很累了,这种事的确不好处理,再说了,如果真的不行,我想我爸会帮忙的!”
这话总算让江夫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然后瞥了江夜,“改天去裴家做客,和思雅一起去。”
江夜略微拧眉,“您什么意思?”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裴思雅正好站起来,“伯母,阿夜醉得不轻,我去厨房给他弄点醒酒的汤吧?”
江夜一手拉了她,“这种事可不能让你累着!”
裴思雅懂事的笑着,“没事的伯母,以后我要照顾阿夜的,这点算什么呀,也正好当做锻炼了,您和他聊!”
看看,多么识趣的女孩,江夫人满意得笑着,“那你心些。”
裴思雅笑着,“我时常下厨,没事,您放心!”
江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裴思雅进了厨房,转过头看江夜的时候,脸色自然是严肃下来。
接着江夜问的话,她一脸严肃,看着他,“关于你们订婚的日期已经选定了,等你跟着思雅去一趟裴家,算是提亲,正好就把订婚敲定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必要拖着!”
江夜拧眉,“我还没点头……”
“现在轮不到你点头!”江夫人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看看你还有心思在外喝酒?我要是等着你点头,江滨就该倒了!”
这话,江夜总算是听出来了,扯起嘴角笑了笑。
“所以,您是打算好了,让裴氏搭把手,牺牲我的婚姻?”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有怨的味道,反倒带了讽刺。
江夫人听着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叫牺牲?思雅是多好的女孩,你上哪儿再找这么好条件的姑娘?”
呵,最终要的还是‘条件’。若非她背后是裴氏,江夫人能看上?
江夜勾起嘴角笑着,慵懒的倚在那儿,“如果我能把这次动荡摆平了呢?”
他的脑子里是顾意那张红着眼圈的脸,是她为女儿焦急而过来就给了他一巴掌的样子。
江夫人却满是强硬:“那也必须订婚!我说了,这个婚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结的,没人比思雅更适合你!”
江夜嘴角勾起,难怪裴思雅这么晚还在这儿,原来她这么积极,把两边家长都搞定了,连日子都订好了?
犟,他是犟不过四个长辈的,所以江夜只是略微眯起眼倚在沙发上。
裴思雅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时,江夫人略微压低声音,“思雅今晚留宿,跟你住一个房间,你自己看着办。”
她说完话已经从沙发上起来,和裴思雅擦身而过时慈爱的笑了,“你伯父这两天不舒服,我先上去看看他。”
裴思雅乖巧的笑着点头,“您去伯母!”
江夜依旧那么慵懒的倚靠着,看着裴思雅把醒酒汤端过来,目光幽暗的打在她脸上。
“看来裴姐的修养很高。”蓦然,他低低的吐了一句。
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下一句,才听他低低的道:“我以为,那天谈话之后,你会知难而退,毕竟,不论从哪方面讲,我都不是一个优质的婚姻对象。”
裴思雅把醒酒汤放下了,温柔的笑着,并不答话,只是对着他,“你先把汤喝了吧,会舒服一些。”
江夜没动,目光越发深邃。
裴思雅低了低眉,略微抿唇,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认真,“我并不觉得那天的谈话哪里不好,就算知道以后你以后的心可能不都在我这儿,但我依旧会全心全意对你。”她相信,有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相应的爱。当然这句话她不会说出来。
然后才笑了笑,道:“包括之后的那个女孩,我都觉得不是什么难题,我要嫁的人是你,婚姻对象是否优质,不是靠什么条件评判,我只想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毕竟,我本身的条件就不错了,没必要事事计较!”
听起来是极其大方而懂事的论调,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是个极其贤惠的大家千金。
江夜却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
这一次,他也没说话,倒是把醒酒汤喝了,然后从沙发起身,“江夫人说你今晚住这儿?”
裴思雅点了点头。
“走吧。”江夜低低的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拾步往楼上,转而进了自己的房间。
裴思雅起初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踩着步子上楼,进了他的卧室。
他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做自己的事,换衣服、进浴室,洗完又出来,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直到他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也该是睡觉的时间了,江夜才淡淡的一句:“你睡床上。”
“你呢?”裴思雅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江夜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往隔厅的沙发走去,把酒往矮几上一放,坐在沙发上白开了平板,似乎还要处理公事。
裴思雅知道今天关于言瑾的新闻又开始肆虐,想必他是要处理一些事的,所以她语言幼稚,最终没有说出来。
可她想了想,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江夜在她进浴室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才皱了皱眉,转而低眉看着平板。
裴思雅在浴室里是煎熬的。
男人和女人单独在一起,洗浴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事情,而她更是抱着某种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