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爱慕,至少说明男人有魅力,是么?
江夜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错,比同龄人成熟稳重,那些五花八门的娱乐场所,基本找不到他的身影,所以顾意更是怀疑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总是和她缠在一起?
“可以松开了么?”她冷冷的问。
江夜一松,她却腿软差点往地上栽,然后被他伸手揽住。
“就为了拿我去挡裴思雅,所以你最近几次三番的救我?”她仰脸,很认真的问,“以利用为前提的行为,会让人很厌恶,你不知道么?”
江夜揽着她,稳沉的脸,似乎毫无所谓,“你对我的厌恶,似乎从来就没少。”
别以为她装得很好,对他随叫随到,也变着法儿的让他满意,做足了情夫的工作,可他依旧知道,这个女人有时候对他的厌恶真真是一点不掩饰,也就和她偶尔表现出的深情和醋意撞轨,让人看不明白。
顾意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仰脸盯着他。
好一会儿,她铁了心,“免谈,我没那兴趣招惹裴大姐。”
“难道是你还想和裴少俊攀点关系,把人家妹妹也笼络好了?”江夜淡淡的勾着嘴角,似是而非的笑。
顾意还真没想到那一层,他一说,又顺口轻飘飘的回答:“也不一定呢,你管得着?”
江夜眸眼低垂,不说话。
顾意终于得以从他怀里钻出去,弯腰捡起手机,依旧是要走的。
江夜不让,这一次直接用身体堵门,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还想怎么样?”顾意很不悦,“是,你受伤,我很抱歉,可我不是医生,能做的已经做了。”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门边。
好一会儿,江夜才轻启薄唇,忽然问:“那晚,你救雨琪时看没看清是什么人?”
顾意拧眉,“你能找个比较有意义的话题留人么?”
忽然扯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真是厉害。
“你只管答。”他低沉的一句,依旧看着她。
顾意侧过脸,“不知道。”
而她说完话的另一秒,也许是出于某种身份的敏锐,忽然看向江夜,“你总不是想说,那晚那伙人,就是今晚抢我的人?”
说完,顾意自己都笑了,她和江雨琪什么关系都没有,还能同时被人盯上?
“好了,我可以走了么?”她还是固执着。
江夜薄唇抿起,竟然真的让开了。
但顾意走出卧室大门的瞬间,都能感觉身后的视线阴沉得压抑。
“看好了,不管人还是车,都不允许通过。”身后传来江夜低低的嗓音。
顾意刚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住,转过头。
果然见他在打电话。
江澜居是私人重地,区域广博,几乎处于半山的别墅周围都是自然园林,不经江夜同意,基本没人能随便进出。
顾意双眉拧得死紧,看着他挂了电话风轻云淡的转身,就差对她说一句“你继续走啊。”
抬脚踢在楼梯护栏上,反倒自己疼得直吸气。
返回他的主卧,在他上床之前,顾意利索的脱衣服埋进被子里,背过身闭了眼。
江夜在床边站了会儿,最终侧躺上传,看着她的后脑勺,眼底淡淡的思绪。
言瑾都没有上过他的床。
顾意拉了拉被子,因为他的视线而拧起眉,却努力耐着不转过去。
她在想,顾七曾经是不是提过慕子深要做了谁,却没成功?而慕子深给她的任务,大多都是针对江夜。
这些,有联系么?
……
深夜的橡湾别墅区,顾七早已经睡熟了,银色衣服的男子这几天经常出现。
“顾姐今晚在江夜的私人别墅留宿。”银色衣服的男人说。
慕子深穿着睡袍,身材却依旧纤长,夜里那张脸裹在阴暗里多了几分捉摸不定。
他许久不说话,所以银色衣服的男子几次看了他,直到他莫名的起身点了一支烟。
“对了,关于言瑾怀有的身孕问题,第二次被人刺探,看得出对方实力不弱,咱们是静观其变,还是予以回击?”男子问。
静观其变?
慕子深嘴唇微微扯开,他从未想过要静观其变。
只是……
“既然言瑾没了用,她的孩子有用,她的生死有用。”慕子深淡淡的一句话。
银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抬头时,几分诧异和震惊,又想,这才是s深的手段,没什么诧异的。
江夜最近太安静了,一边养着一个言瑾,一边和顾意缠绵,的确让他太逍遥了。
“那我先走了。”银色衣服男子恭恭敬敬的一句,慢慢往外退。
慕子深继续抽着烟,忽然冷冷的笑。
江夜,总算不让人失望,没蠢动毫无察觉。可惜,游戏刚开场,不急。
抽剩半截的烟被他掐灭,开了窗户散烟味,免得被卧室里的那位姑奶奶抱怨。
好一会儿,他才缓步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靠在床上轻轻眯着眼,顾意跟他时多大?
她三岁吧,他正好大她十岁,她乖巧懂事,比别人明眼,又非常听话,也是留他身边最久的人。
转头看了黑乎乎的窗外,这么多年,他等了这么多年。
……
天色灰蒙蒙亮的时候,江夜早已醒来,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侧后腰的伤疤。
正想抬手碰,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
“嘭!”闷闷的,然后悄无声息。
江夜蓦地拧眉,转身,脚步已经匆匆往床边去。
果然,顾意裹着被子已经滚落到了地上,这会儿正犯懵的看着他悬着的峻脸,睡意没醒。
江夜刨开被子先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把被子盖上去,依旧见她愣愣的盯着自己,心底忽然柔了一瞬。
“疼不疼?”他薄唇微动低眉微蹙,盯着她。
顾意忽然瘪了瘪嘴,又忍住了。
男人低眉,看见她握得死紧的手心,英眉轻轻蹙着,试着把她松开,语调很平缓,“没事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从床上跌下去,跟他在一起的三年里,时不时有这样的事发生。
顾意嘴唇有些干,呼吸略微的急促,又极力平复。
她又做梦了,梦到那个夺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极力的想看清他的长相。
可始终徒劳,只听得到他低沉压抑的喘息。
她想推开他,想把自己解救出来,猛地一挪身子,从他身下滚开,却发现自己在飞机上,机门边,那么一滚,直接从高空坠落。
失重、失心顿时惊得她睁眼,意识半天都回不过来。
看着江夜悬在眼前的脸,她目光有些恍惚,就着他伸过来的手环抱着贴着自己。
好累,好困。她只有这两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