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在言偃的逼迫下,言亦初放弃了薄款风衣,换上了厚款上衣。
清早等电梯时间,廖思文亲切的对着言亦初说道:“我看你脸色不是特别好,没事吧?”
不等言亦初开口,赵悦也赶紧补充:“是啊,如果不舒服就跟周主管说一下,在家好好休养。”
面对她们殷勤的关心,言亦初略显不适,她淡淡一笑,道:“我没事。”
赵悦自动忽略的她的抵触,走进电梯后,低声转移了话题,“你们看新闻了吗?昨天有个女孩在上打车,不仅被强暴了,还被那个司机杀了!”
这条新闻是这两天的热门话题,在上引发了极大关注,她们自然也知道。
“唉,这女孩还是警惕性太低。”廖思文立马加入讨论,“大晚上一个人出门都很危险,更何况打车去郊区。”
言亦初原本不想参与讨论,但听闻廖思文这么一说,顿时产生了兴趣,“这话的逻辑不对,女孩是受害者,我们应该谴责的是犯罪分子以及滋养罪犯的土壤。如果今天我们谴责女孩不应该晚上出门,那么长此以往,可能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危险重重。”
一向口若悬河的廖思雯顿时语塞,脸上更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微蹙的眉头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赵悦看了看言亦初,又看了看廖思雯,赶紧站队表态,“我觉得言老师说的很对,受害者有错这种言论,的确太扭曲。”
廖思雯脸色变得煞白,但她还是用职业假笑掩盖了尴尬。
来询者的资料:
姓名:吴海曼
性别:女
年龄:19岁
职业:学生(目前休学在家)
家庭背景:爸爸去世,妈妈改嫁
生活成长经历: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住,上初中后和妈妈继父一起住,成长环境比较恶劣
近况:情绪低落
就诊情况:无
这名来询者和赵宇航一样,也是在上咨询过言亦景,然后由他介绍过来的。
“姐姐你好,我在上给言教授留言,他让我来找你,说你能够帮助我。”吴海曼一进门,就很有礼貌的和言亦初打招呼。
“你好,请坐。”言亦初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安然的坐在那里。
言亦景一直有利用络在做一些心理咨询的推广,也会在上免费帮一些咨询者咨询。但一些情况比较严重或者不适合咨的人,他会介绍到医院或者。
吴海曼甜甜一笑,有些不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紧张、局促、眼神飘忽。
吴海曼的这些反应言亦初尽收眼底,所以言亦初尽量放柔语气,“资料显示,你最近情绪很低落,对吗?”
说实话,简单的四个字真的很难让咨询师判断出来询者的具体情况。
“对……”吴海曼深深叹了口气,“我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而且常常感到喘不过气来。”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症状呢?”
“食欲不振,还有点失眠。”吴海曼回答的很认真,只是眼神一直有些飘忽。
言亦初敛了敛神,试图想要去捕捉她眼神飘忽的原因。
“这些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差不多一年前,”吴海曼腼腆而又尴尬的笑了笑,“具体时间我也记得不大清楚。”
“没关系。”言亦初怡然自若的注视着吴海曼,抽丝剥茧,“那你记不记得,在出现这些症状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让你难忘的事?”
闻言,吴海曼皱了皱眉,开始凝神思考。
约莫过了三分钟,她才摇头否认,“没有。”
聊到这,言亦初发现吴海曼看上去十分温和甜美,但其实内心的防御机制很强,很容易出现阻抗。
只是她表现的并不明显。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休学吗?”言亦初换话题问道。
“我……”吴海曼支支吾吾,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好半晌才答道:“我男朋友不喜欢我去学校,他希望我留在家里。”
言亦初听的心底直泛凉,她的男朋友控制欲是有多强,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她休学在家。
“那你呢?你自己对上学是什么样的想法?”
吴海曼仿佛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确切的说,她对于别人征求她的意见这一举动,感到很陌生。
言亦初没有逼她,而是静静的等待。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吴海曼想了很久,才轻声说道:“我很想去学校,因为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无聊很无聊,感觉自己就像是深山里长了霉菌斑的蘑菇。可没有人会倾听我内心的想法,他们只会让我按照他们的意愿而活。”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
“就是我的男朋友,还有我父母。”吴海曼攥了攥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说的是我的生母和我的继父,我的亲生父亲早就不管我了。”
言亦初清澈的眸光紧紧凝视着她,直觉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呼之欲出。
和吴海曼的男友有关;也和她的生母继父有关。
“你休学,你的父母也同意吗?”
“嗯……”吴海曼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父母都听我男友的。”
这样不正常的家庭关系?
言亦初在心里暗自思量。
“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言亦初的这个问题好似戳中了吴海曼的软肋,她突然低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大腿,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样迅速而激烈的反应是言亦初没有想到的,她几乎未多加思考,赶紧起身走到了吴海曼面前,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吴海曼泣不成声。
言亦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给她倒了杯水,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的情绪慢慢平复。
很显然,这个话题暂时不适合继续。
“我可以不回答了吗?”吴海曼的声音轻颤着,脑袋更像是受惊的鸵鸟一样,狠狠的垂着。
“当然可以。”言亦初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在这里,你可以只说你想说的话。”
言亦初的话语似乎给了吴海曼一些信心,在这次咨询结束之前,她用极的声音,害羞的说道:“我其实……其实是想来解决……对……性的恐惧问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心药》,微信关注“热度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