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夏威夷岛某酒店套房内。
“hadsu,hadsu,high,high!ayuuhhsky!!!”
隔壁房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言亦初完全无法入眠,她狠狠的皱了皱眉,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这种时刻正常沟通肯定是没法进行的,她只能用力拍打门板来唤起临时室友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而过,足足过了十分钟,音乐声才停止。
“有事吗?”穿着性感黑色蕾丝吊带睡衣的沈曼妮打开了房门,不悦的朝着言亦初吐了口烟圈。
她可能觉得这样的举止很魅惑,但落在言亦初的眼里,只觉得很低俗。
“沈姐,现在是凌晨一点,我希望你能遵守一下合住契约精神,保持房间的安静。”
言亦初的语气很平和,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气。
两人聊天之际,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被沈曼妮房间的机器人所吸引,它正在认认真真的切水果,动作娴熟,表情专注。
“凌晨一点怎么了?本姐就喜欢深更半夜high!再说,我只是在自己房间听音乐而已,又不是在客厅开ary!”沈曼妮不悦的朝着言亦初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继续挑衅道:“别自己拉不出屎就怪厕所脏!实在是睡不着就多吃点安眠药,放心,那玩意吃不死人,还能让你一夜睡到大天亮!”
此时的言亦初无暇去评估沈曼妮到底有多无知,也不愿再和她多费口舌,直接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坚持己见,那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前台办理退房。”
这个房间是言亦初定的,原本她只想订个单间,谁知道暑假旅游旺季,酒店的房间爆满。无奈之下,只能订下这间昂贵的套房,为了省钱,又在上找了沈曼妮这个合租者。
和言亦初不同,沈曼妮很有钱,她随身携带的包都价值几百万,所以言亦初猜想她应该是出于恐惧,害怕一个人住而已。
“少拿退房来威胁我!”沈曼妮依旧强势,只是语气明显弱了许多。她可不想大半夜的流落街头,于是赶紧给自己台阶下,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算了算了,正好我也困了,睡觉!”
说完,她就非常没有礼貌的关上了门。
可能是因为和沈曼妮发生了些不愉快,导致言亦初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噩梦连连。
她被关在一个幽暗而潮湿的空间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在她周围,言亦初敏锐的察觉到房里里充满了不安的气氛。
巨大的恐惧从后背升起,求生的本能让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寻找逃命的出口。
循着微弱的一缕光芒,言亦初气喘吁吁的朝着门外逃去,天空依旧灰暗,前路并不明朗。
忽然之间,有一双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言亦初以为自己得救了,开心的握住了那双手……不曾想,对方十分冷漠的推开了她!
顿时天旋地转,言亦初宛如跌入了万丈深渊。在坠落之际,她听到耳边响起了妈妈冷漠而刻薄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你爸爸根本不会离婚。”
早上六点,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
手机的提示音将言亦初从噩梦中解救了出来,她猛然睁开双眼,立刻感受到了温热的泪滴从眼角滑过。
头疼欲裂的感受如龙卷风般强势来袭,她赶紧起身吃了颗止疼药。
半个时后,穿戴整齐的言亦初站在了沈曼妮的房间门口。
“沈姐,你该起床去和同学集合了。”
沈曼妮这次出来是毕业旅行,在约定同住时,她就提出过希望言亦初提供叫醒服务。因为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言亦初欣然同意了。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直到她的耐心耗尽,加上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
言亦初这才惊觉不妙!
敛了敛神,她找来了酒店的服务员。
“滴”的一声,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她们俩同时愣住了。
几个时前还嚣张跋扈的沈曼妮此时已经没了生机,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她的双眼瞪的很大,空洞的瞳孔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和深深的咒怨。
“快……报警!”率先从惊悚中回过神的言亦初紧紧的攥了攥手,试图平复那一抹从头到脚的彻骨寒意。
服务员僵直的点了点头,仓皇失措的拿出手机,拨打119时,牙齿不住的打着颤。
酒店的高层管理者很快赶了过来,警察也紧随其后。
沈曼妮的房间本来就很混乱,发生死亡事件后就更混乱了。随处可见的零食、化妆品以及衣服。
溅在墙壁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戴着白手套的法医正心翼翼的对着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这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因为沈曼妮的尸体非常恐怖,露出来的肌肤几乎没有完整的,鲜红刺眼的伤口遍布全身,就连那张漂亮的脸,也未能幸免。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一名金发碧眼的警官操着一口流利的z文问道。
言亦初已经从极度震惊中缓过了神,她冷静的答道:“我们是临时合住的室友,刚刚认识不到二十四时。”
女警对她的回答显得半信半疑,主要是因为此刻的言亦初过分冷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死者出事的?”女警继续问道。
“早上六点半左右,因为沈……死者让我在这个时间提醒她起床,我敲了半天门她都没有回应,而且靠近门缝处有血腥气味,所以我立马通知了酒店的服务员。”
女警迅速的记下了言亦初刚才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她才再度提问:“在死者去世之前,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凌晨一点,我们还简单的聊了两句。”
“在这之后到你发现死者出事的这段时间,房间有没有进来过别人?”女警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这个问题很关键。
言亦初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想了几秒钟,才缓缓答道:“不确定,我和她分开之后就回房睡觉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死者的尖叫?”女警用余光瞟了沈曼妮的尸体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