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你这个臭坏蛋,不准打我娘亲!你们把我娘亲都打得不动了,你们是坏人!呜呜呜……你再打,我咬你!”
“啊!”
顿时一道尖锐的痛嚎声响起,“你敢咬我!杂种!跟你娘一样不识好歹!我今天不但要打你娘,我还要打死你!”
“嘭”的一声,温婉被惊醒。
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迷糊中听到似乎是有大人在和一个孩争吵,温婉一边疑惑,她不是在实验田里做嫁接实验吗?怎么会突然脑袋痛成这样,实验田里又哪来的孩?他们师兄妹关系都很好,从来没有人用那么难听的话争执。
艰难的地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头上摸到的温热粘稠的液体是什么,就被入目的一幕给吓到了。
我的天呐!
终于知道那“嘭”的一声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破旧的屋里,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孩,被重重地抛到地上,身板疼得抽搐,而三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正围着那孩使劲打,其中一个还操着一根柴火棍往他身上抽。
“贱种生的杂种!让你咬我!看我打不死你!”
“哇!疼!娘亲……玉儿疼,救命!”
孩被打得蜷缩成一团,白嫩嫩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口齿不清的尖声哭喊着,光是听那高分贝的哭声就知道定是疼得钻心。
然而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根本没有让那几个女人停下来,反而是一下一下打得更狠了,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
温婉浑身血液像放在锅里被人煮了似的,瞬间升起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住手!”
温婉一声尖啸,撑着莫名痛楚的身子站起来,冲过去大力一脚将两人踹倒,又甩了一个耳巴子!
抱起那被虐待得不成样的孩,看着他手腕和脸上被打得出血的伤痕,温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被扯动着,无端觉得疼得钻心。
“呜呜……娘亲,你醒了,玉儿好疼呜呜……”
孩张开被柴火棍刮出血痕迹的嫩手,扑入温婉的怀里,可怜的身子紧紧扒拉着她,哭声渐渐变。
温婉奇怪地皱眉,娘亲?
她虽然年纪不了,但是因为考入农业大学,紧接着考研读博,经过重重考核进入袁隆平团队,连谈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哪来的娃?
还有,她不是在实验田里做嫁接实验然后突然昏倒了吗?
但是昏倒了为什么不是在休息室或医院醒来,而是这么奇怪的破地方?
仿佛在映证她的疑问,突然间,一股新的记忆汹涌灌进脑海,让温婉本就疼痛的脑袋像要炸了一样的难受,有关于眼前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快速地掠过。
再次艰难的睁开眼,看着怀中穿着古代粗布衣的孩,再看着眼前的破房子,温婉在心中指天咆哮!
老天!要不要这么玩她!居然让她穿越了!
“温婉!你竟敢踹我!”
“她还打我!我娘都没打过我!啊啊啊我的脸都肿了!我要打死你们两个贱种!”
尖锐的声音将温婉从生无可恋中拉回神,没时间给她欲哭无泪,臭骂苍天,抬头,温婉看向三人的目光中射出冰冷的寒光。
伸手,摸到刚刚头上那粘稠的液体一看。
果然是血!
从脑海中翻出眼前三人有关的记忆,温婉愤怒的同时,也哀叹原主真是够凄惨,活成这样,简直就是个悲剧!
原来她是村里温家的闺女,原本因为长相极好而倍受欢迎,但因为五年前父母双亡之后,就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虽是住在爷爷奶奶家,但这时候都不兴分家,一大家子人住一起,饭一起吃,活一起干,干得活多就多吃饭,而那时候温婉才十四岁的姑娘,根本干不了多少重活,只能吃白饭。
于是奶奶开始想着给她说亲,早点嫁出去,换点彩礼回来补贴家用。
温婉凭着人长得漂亮,给看的人家也还不错,是镇上教书先生的大儿子,梁子沐。
那梁家公子虽然家里清贫了点,但在这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教书先生的儿子,那是极有前程的,加上他相貌长得又好,是镇上很多姑娘家称心的对象,当时温婉能讲给他,让村里好多人羡煞了一番。
结果就在两家都看对了眼,要开始张罗亲事的时候。
温婉肚子大了。
温家人给吓傻眼了!
九峰村一下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人前人后都有人吐着唾沫星子。
看不出来啊!温家老三那大女儿平时看着是个乖巧的,没想到居然会背地里干这种没脸的事!反正都看对眼了,等几个月成亲了再做那事不行啊?非要急着尝那滋味?
那梁家家风也好不到哪去,要娶进门的媳妇都不看着点,现在好了,还没成亲呢,肚子就大了!不跟着丢人嘛!
结果第二天梁家就来人了,说那孩子不是他们梁家的!
梁家公子站在温家大门口,指天发誓,说他和温婉从未有过逾距之举,每回见面都是站在一米之外说话,孩子跟他们梁家没半文钱的关系!
这种关键时候,温婉却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哭着只求一死。
这不明摆着,孩子是个野种嘛!
讲好了人家还去偷人!温婉差点没被浸猪笼!
温老太爷气得当场就把温婉杖打了个半死,自己也气病了半个月,温老太太更是当着还没散去的乡亲邻里面前,不顾温婉被打得奄奄一息,直接把她给赶出了温家。
在还没有连累得整个温家被拖累名声之前,利索的和温婉断绝了关系。
温婉一没去处,又没个人庇佑,倒在雨地里任人向她扔烂菜叶子,一心求死。
到这儿,事情还没完。
就在温婉快被村里人唾沫星子淹死的时候,九峰村来了位面生的俊公子,长得煞是好看,把村里的姑娘们都看呆了。
结果那俊公子谁也没看,停在了糊了一脸菜叶子的温婉面前。
然后,温婉就这么得了个便宜相公。
记忆中那长得神俊性子清冷的男人,就那么云淡风轻的把她带回了这间破草房,两人一起住了下来,还照顾她把孩子生了下来,惊掉了村里一地的下巴。
温婉擦把汗,真不知道应该说原主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便宜相公把她带回家,可是没多过久人又出去了,每隔个半年几个月的才回来一次,但每次走都会留点碎银子给她,这是运气好吧!
一个男的不计戴绿帽,就因为见她可怜收了她。
可是这温婉自己没用啊!
便宜相公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来或抢或偷或讹她这点钱,最后总是自己屁都留不住,反倒留了一身伤。
这次温婉好不容易学聪明了,在便宜相公走后,把钱全部拿给她的好姐妹——同村的夏荷手里,让她帮忙保管。
值得一说的是,这夏荷,如今成了当年跟温婉说亲的梁子沐的媳妇儿。
这些年,唯有这好闺蜜夏荷和自己亲妹妹温宁,不因为当年的事情而唾弃她,怕几岁的妹妹管不住,于是温婉把钱拿给夏荷保管,没钱了就去镇上找她拿。
可前天,她去镇上找夏荷拿钱时,夏荷当着相公梁子沐的面,眨着无辜的眼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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