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出一段距离，于文昊开口问道：“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嘿，终于问了，你还挺沉得住气。”男子用点烟器将口中的香烟点燃继续说道，“我上衣口袋里有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于文昊依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一个金光灿灿的警徽差点闪瞎了他的双眼：“就你这样的竟然是吃官家饭的，干嘛，这个国家吃枣药丸吗？”接着翻开证件，于文昊注意到了最引人瞩目的说明。
灵异事件特别调查科：刑道术。
“这啥？从来没听说过的部门？不会是你瞎掰的吧。”
“国家机密懂不懂？什么事都让你个平头老百姓知道了，国家的队伍还怎么带。总有一些行走在黑暗中的精英在维护着世界和平。”
“这上面写着你二十七了好不好，中二还没过呢？你个绿化植物有什么好嚣张的。”
“这话说得你叫语文好你的语文成绩真的优秀吗？”
“反正比数学成绩不次，要你管！”
“干嘛，恼羞成怒啊。你这样让我不禁都要担心你的全科成绩了。”
插科打诨互相斗嘴间，车子又驶出了一段距离。
“话说，我昏迷了十天？”于文昊想起刚见到刑道术时他说的那句话，怀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问道。
“人偶师的事情我是不太明白，不过你可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一个来回，还能回来就不错了，昏迷个十天半个月有什么好在意的。”
“倒也不是在意这十天，只不过十天时间就从一介普通高中生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正体不明，我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嘿，所谓世事难料，谁让你撞上了呢。你这算不错了，其他被杀人鬼撞上的人可没你这么好运。”
“是啊，确实是有够好运。”于文昊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给我介绍一下你这个灵异调查科是个什么情况吧。”
“呵呵，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
“打住，梗太老了。”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嘛，灵异事件特别调查科，简称灵科或者第零科，我推荐后面那种叫法，感觉比较帅。”
“喂，你差不多点啊！”
“好吧好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耐心。总之呢就是一切感觉上用科学解释不了的恶性事件都是我们的管辖范围，哦，对了包括像现在你这样的特殊人种也归我们管理。”
“也就是说我以后有事找警察叔叔已经没用了，有啥事都得找你？”
“也分情况，不过基本上只要你这类人出事了不管大小我们的人都必需在场就是了。”
“感觉好像是受到了特殊待遇，但想着来管事的是个绿化植物还是会感到很不安啊。”
“嘿，小哥认清现实吧，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烦恼也就只有我这个绿色植物才会选择倾听了，除此之外你还能指望谁？”
“好吧好吧，确实我也不想被人当成疯子或者抓去做研究，以后隔三差五我会记得给你浇浇水的。”
“行了，别光顾着嘴上占便宜，我要不是看你年龄小不想摧残你那幼小的心灵，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公务员第一嘴炮的真实实力，你还有事想说吧？”
“真不愧是成年人动不动就开黄腔。我是想问你这次这个变态杀人狂事件是不是也是你们负责？”
“我要是想开荤段子就凭你个小处男等想明白最少也第二天了。没错，这次的杀人鬼事件可不是普通的变态杀人狂，正是我们的管辖范畴。”
“我们先不讨论你的污术有多么博大精深。我这里有关于所谓杀人鬼的绝密情报你有没有兴趣买下来？”
“博大精深这个词用得好。不过少年你竟然想跟国家机关做买卖？你很有想法。”
“我现在可是头上顶着三亿的债务，绝不会放过一点赚钱机会的。”
“好吧，咱们先不说身为公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你先说来听听，如果是没用的情报我可是不会付钱的。”
“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情报当然是有用的，你先报价，万一听了之后你赖账怎么办。”
“这话说的好像我报了价就不会赖账似的，你这些所谓的情报除了交给我还能干啥用？现在可是买方市场，老老实实的交代并且祈祷我的良心不会赖账就够了。”
“国家公务员的形象跟节操可是在你的话里碎了一地啊，你这样还怎么让我会期待你的良心？”
“说得好像原本有那俩玩意似的，你除了把话烂在肚里还能怎样？你的人权现在可都是我说了算，我没有威胁你还提出先试后买就足够显示我的诚意了吧。”
“你快给我向全世界勤勤恳恳工作的公务员们道歉啊！好吧好吧，你说的却是不错，那我就说了。我在临死的时候听到杀死我的女孩——”
“刘璇雯。”
“果然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啊。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在你还昏迷的十天里人家可是正常上下学呢。干嘛？觉得自己没有真的死对方也就不算真的杀人，所以还想帮人家隐瞒一下？哇哦，你真是伟大的圣母少年呢。”
“虽然差不多是这么想的，但被你这么说出来真的超火大。听你的意思你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为什么完全没管刘璇雯的情况？无论怎么说她可也暴露出了强大的犯罪倾向，并真的实施了，如果不是那个大小姐的话我可是真的挂了。没被抓起来也就算了，但完全正常的上下学是个什么情况？”
“嘛，这就涉及到杀人鬼的本质问题了，这个跟你说不着。不过我们怎么可能真的不去管，自然有人盯着她我们才会这么放任的。”
“有人盯着她？难道是大小姐？她到底在这件事里扮演的什么身份啊？你不会说她其实是你们那个灵科的一员吧？”
“你脑子还可以嘛。那位大小姐算是这次事件的协助者，人家的真实身份可不一般，你没权从我这里知道。原本我们可没那个本事去请人家帮忙，不过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太过特殊，是大小姐本人亲自找到我们提出了赏脸协助，我们当然是双手赞成。好了，关于大小姐的身份你自己去想办法吧，她如果想让你知道我们可管不着，现在继续说你的情报好了。”
看来魂月冥的身份还有很多隐情，于文昊知道从刑道术这里没法打听出更多的东西，尽管好奇也只能先放在一边。
“好吧，刘璇雯在杀死我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是他第一个杀死的人，她从今天开始成为杀人狂了。我觉得对死人应该没什么好欺骗的，那就是说无论是那天早上发现的李思佳的事件还是更早的其他凶案都跟她没关系，也就是说杀人鬼不止一人！”于文昊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及推测一口气说了出来，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比想象中冷淡的多。
“就这个啊？”
“什么就这个？这还不够重要吗？！杀人鬼不止一人而是一个集团，甚至可能这个集团之间的人都不认识，每件案子都可能是不同的人做的，这不已经是足够推翻追查思路的重要情报了吗！”于文昊对对方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情报究竟有多重要而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真的是从事调查方面工作的人吗？
“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然而刑道术的一句话让他陷入了愕然，“你以为我们跟这个杀人鬼打了多久交道啊，在你睡大觉的这十天我们还依然战斗在第一线，这种事情一开始就知道了好吗？”
“呃……”
“还有啊在那位大小姐的帮助下我们连这次杀人鬼出现的原理都了解到了一部分，就是因此这个事件才会转移到我们科室负责好吧，不然你以为只是多人联合随机杀人这种案件需要我们第零科插手吗？”
“这……”于文昊承认自己好像有些太过小看这些神秘部门了。
“好了，刚才那个情报不可能付钱的哦，顶多我私人赞助你个一块两毛五，你还有没有其他要说的？如果没有了的话就现在下车回家睡觉，这是你的家门钥匙，然后明天老老实实的去上学，省的我再去给你想请假理由。”
“呃，没了。”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自己家门口，于文昊闷闷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喂，我的外套还给我。那可是公家发的工装，距离下次做衣服还有两个季度呢。”
于文昊闻言一语不发的脱下西装外套仍回给了刑道术。
“嘿，小子，虽然你现在已经确实踏入了这个隐藏在水面下的世界中，但你还有好多年的平凡日子可以过，别想太多等以后步入社会不得不考虑这方面事情的时候可以直接考虑来我们这里，身份特殊权力不小，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
听着这个姑且算是出于善意的安慰，于文昊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叼着烟趴在车顶上的家伙沉默了一下，“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恩？具体的不能说，不过比一般固定工资的工作是要多不少。还有一些福利津贴。”
“那还是算了，我现在头上可是顶着三亿的欠款，在还清之前我都要在大小姐那里做奴隶。”
“嘿，那祝你好运。”刑道术看着于文昊随意的挥了挥手走进了房门，坐进车里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嘿，小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可是那位大小姐保护你的手段，你只要进入了那座宅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轻易动你一根指头。看来对于你的死那位大小姐可是相当的自责呢，典型的面冷心热啊。
“真是好运的小子啊。”感叹一句刑道术悠悠的驾车离开了这里。
待汽车走远，不远处的阴影中一个身影浮现了出来。身影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反正刚才两人分开的情景全部都落在了身影的眼中。
“呵呵呵，竟然真的还魂了。果然没有白等，就算是人偶师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也屈指可数。能做到这件事的必然跟那位有关，真是赚大了！嘻嘻嘻嘻嘻……”随着一阵压抑到极点的笑声，身影再次隐没进了阴影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