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沉吟片刻道：“少主，你确定要如此？”
“确定。今年，我回家与我家人道别后，便重新返回，”莫凡又冲着温情道：“你如果闲不住，到时你可留龙州城，或与那马玲珑一起呆在燕云关，到时有事接应我呢？”
温情有些不太高兴，道：“不能跟你一起了吗？”
莫凡道：“我预计至少三年，我会在萧家堂口。我想自底层做起。而九济堂、玄妙门还需要你。我现在倒感觉这蒙汗帝国矛盾重重，而我如不亲身去做，怕是先人的心血会毁于一旦。”
温情点了点头。
萧箫问道：“那我如何？”
莫凡道：“你如果愿意，今年便与我们一起至那龙州城逛逛。过年后，我们三人一起出发，你回蒙汗，我按萧老安排，看看萧老如何安排再定。”
萧老点了点头。
萧箫也答应了。
唯独温情不是很高兴。
莫凡又对萧老拱手道：“有劳萧老安排。”
“少主，客气了，”萧老又环顾四周道，“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此事却非同小可，一定要保密。此时，只有我们四人在场，到时我仅会再知会一下那大长老，其他人绝对不可透露半点风声。萧箫，就是你父汗也不可知。明白吗？”说着，那萧老的锐利的眼睛盯着那萧箫。
萧箫认真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温情与那萧箫上阁楼睡了。而萧老与莫凡仍在院内。
萧老与莫凡讲述如今蒙汗帝国内的情形。确如莫凡所述，如今蒙汗帝国内，萧家的情况不容乐观，外忧内患正在侵蚀着萧家。
外忧还好。
内患着着不易处理。
如今蒙汗萧家，五个堂口，七位长老，一名大汗，内里的矛盾重重，却是如今萧家的主要矛盾。
五个堂口，铁血堂、青木堂、洪水堂、赤焰堂和黄土堂，原本各司其职，但如今每个堂口均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并抱团取暖，且各堂口如今的配合出现衔接不畅的问题。
七长老，因为“墨”字牌的出现，出现了分裂。即便原本“墨”字牌没出现时，已有裂痕，但如今“墨”字牌的出现，反而将那矛盾提于水面……
如今的大汗萧傲天，已有私心，欲将汗位传予自己的儿子；而这是不允许的。大汗，只能是能者居之，百余年来，均是通过一定流程，选出来，而非指定！
墨家，尚贤。尚贤使能，从来都是墨家思想的核心之一。
目前萧家，最为神秘的却是如今的大长老。据传，那大长老是当初跟着萧墨/莫的小书僮，而今他在蒙汗帝国国都马萨尔盟的大汗宫内；从来深入简出，而今已很少人见过他了。
没有人知道他多少岁；没有人听过他的声音，因为他已数十年未说过话……伺候过他的人，唯有现在一人，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十余岁始，至今已伺候他五十年，与大长老之间未曾说过一句话！
之前伺候过大长老还有一人，但早已逝去。
每日那老头伺候大长老起居，并将各堂口的重要资料整理后交予大长老过目；重要决策，大长老会做出红批，然后于由那老头递交出去……
大长老的红批，只有一个字：是或否。数十年，从无二样。
当莫凡的“墨”字牌出现，大长老的批示，数十年，出现了二样，大长老的批示多了几个字：“知道了”……
那伺候大长老起居的老头，伺候了数十年，第一次发现满头花发、满脸皱纹的大长老，执笔的手有些颤抖写下了那三个字，而那有些浑浊的眼内，已然有些晶莹，写下那三个字之后，大长老许久未起身，他的目光游离而深远，仿佛思绪已回到了那战火纷争的苍葱岁月……
莫凡从萧老的口中，知晓了大长老这种神奇人物。莫凡忽然想起了如今远在龙州城的韩大家的，不知他如今如何，却甚是挂念。
韩大家的与这大长老，都是让莫凡极为尊重的人。
这种能坚守一生的信念与执着的人，莫凡都极为钦佩。
萧老问道：“你对萧箫看法如何？”
莫凡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道：“她如今却是我的女人。她有何不妥，却算到我头上好了。”
萧老却笑得大有深意道：“我却不是这个意思。你却可知，你这位女人，可了不得。除却那位伺候大长老之人，她却是唯一可以接近那大长老之人。”
莫凡纳闷道：“为何？”
萧老道：“你那女人，在蹒跚学步时，一日却不知为何整座宫里都找不到她。急得那萧姓大汗发怒，找了半日，最后却是伺候大长老的老头把她送了出来；眉心上还有被人点了一记朱砂。那朱砂正是大长老点的。”
莫凡问道：“怎会如此？”
萧老道：“你却不知，那大长老的地方，无人敢去。那萧大汗的其余三子，从来不敢到那大长老的住处。却不知这萧箫如何敢去，并且大长老为那萧箫‘朱砂启智’。”
莫凡道：“‘朱砂启智’却是怎么说？”
萧老道：“这却是对蒙童，用朱砂点眉心间，开天眼。这却是以往蒙童‘开笔礼’中的一个步骤。正衣冠、朱砂启智、击鼓启智、启蒙描红、古榕树下许愿等。但那‘朱砂启智’却是极为耗心力。”
莫凡点了点头。
萧老又道：“你却不知，那大长老功力通玄，就是那血狼教的蒙天放见了大长老都要礼让三分。”
莫凡倒吸了口凉气。
萧老道：“从那以后，那萧箫却是经常到那大长老处。就是萧箫被那天机门看上，都曾禀明过大长老的。萧箫至天机门学艺十年后回来，每日均要至大长老处伺候。而你却把这女人给收了，不知道那大长老知晓后会如何啊……”
莫凡又挠了挠头，道：“做都做了，我还真的不担心呢。你情我愿的。”
萧老笑道：“你要入堂口一事，我也是要禀明大长老的。今年过年，我也要回蒙汗马萨尔盟的……”
莫凡点了点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