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的锁骨,白嫩中透着些许红润,可以看出鹿语纤细的身材,如此撒娇,阿逸身子都酥了,看着鹿语长长的睫毛道:“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气头上的鹿语不理会阿逸,端着小脸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溪发呆。阿逸也没办法,只能坐在地上陪着她,自己昨晚上的做法确实伤人,但也是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面对鹿语,每个人都有难处,但都不能将心比心。
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勉强的挂在西山,发出鲜红的光芒。过了好久,鹿语才开口道:“逸哥哥,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像是在问话,也像是在陈述。
阿逸答不出来,如今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一个救世主,即便不是那么真实,但在鹿家人的眼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么自己如何去面对鹿语呢?
论身份地位,阿逸现在好了许多;论天赋体质,不再是昨日少年;论人品智慧,阿逸也不差任何人。
智者,顺应实事变化从中改变获得进步,而阿逸更加明白鹿语的重要性。一路走来,说白了都是躲在鹿家身后耀武扬威,要是没有这层关系,阿逸也不可能这样安全和风光,人情是欠下了,却还在一味的伤害她,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
想通了一些,阿逸揽过鹿语的肩膀,笑着道:“给本大爷笑一笑!”
有一瞬间,鹿语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反应不过来:“你还是我的逸哥哥吗?”
阿逸这一刻的改变确实让人不可思议,从来都是冷冰冰对待鹿语的他此时却嘻嘻哈哈:“当然了,我想开了,你这么美要是丢掉你岂不是我的损失?”
哪里是这个原因,现在的阿逸终于有了一丝底气,简单来说就是不那么自卑了而已。
鹿语忍不住的流露出笑意:“你别这样,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桥流水,夕阳西下,两个人各怀心思却笑面如花。阿逸突然问道:“你打算怎么对待伊涵水?”
鹿语撩着自己顺滑的发丝,顺势靠在阿逸的肩膀上:“你说吧。”
画风的突然转变让鹿语有些激动,她尽量不表现出过于兴奋的神色,淑女地靠着阿逸,感受着几个月来都未曾见过的温暖。
阿逸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喜欢摸着一抹秀发不自觉的卷来卷去,好似在思考,又像是在故意玩弄。沉默着,阿逸终于叹口气:“鹿语,你让我不忠,我该怎么惩罚你?”
“不要叫我鹿语!”鹿语激烈的岔开话题,而后娇嗔着:“叫语儿。”
“鹿语。”
“语儿!”
跟鹿语嘻嘻哈哈一路,送她回了住宿,阿逸没有停留便往回走,还记得鹿语最后一句话是:“逸哥哥,你为了我,可要守身如玉啊!”
可笑,阿逸早已经不是童男之身,稀里糊涂的丢掉了第一次,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回到炼神峰阁楼已经是深夜,伊涵水应该睡了吧?
阿逸怀着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悄悄地打开房门,却发现灯还是亮着的,伊涵水坐在床头看着窗前的花草发呆,看到阿逸归来站起身微笑道:“公子,今天还好吧?”
昨夜阿逸喝得烂醉如泥,伊涵水也是累着了,今晚又等到这个时辰,阿逸心里有些难受,好似一个已婚的男人在外找了小三,妻子在家独坐空房等待自己回家。
阿逸走过去抱住伊涵水,闻着发香,感觉内心一片祥和,正要说些情话,却不想被伊涵水抢先道:“公子,你身上有女子的味道——”
“。。”阿逸愧疚无比,却没有表现出来:“是这样的,今天鹿语昏倒了,都是朋友,我就抱她去了师傅那,她是我师姐,你不会吃醋吧?”
男人的谎言虽然拙劣,但是却信手拈来。伊涵水无限相信阿逸,并没有一点怀疑,只是帮着阿逸脱下外衫,整理好放在床边。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多么好的女孩啊,金屋藏娇却到外面寻花问柳的阿逸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出于爱或者心中有愧,阿逸拉住了伊涵水的小手,四目相对,爱意丛生。说来阿逸是个封建的人,除了结婚时候,阿逸是不会随便碰女孩的,但抱在一起睡个觉没问题吧?
于是,男孩爱惜女孩,女孩信任男儿,两人相视一笑,和衣而睡。伊涵水早就等累了,躺下便陷入了睡梦中,甜甜的笑意浮现在嘴角,阿逸却突然想到了她的姐姐伊涵若。
那个踹自己三脚的女人,本来是要好好报复一番的,由于没有好的机会和多余的时间,阿逸也就放置一旁。但是有的人天生就不是喜欢遗忘的,阿逸记仇,深入骨髓!
可以说阿逸没有格局,没有肚量,但是不能说阿逸不明事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如今是没有时间,下次去伊家,阿逸让她知道什么是招惹自己的代价。
再者,蓝鑫,那一巴掌虽然换来了几万的灵石,但是阿逸想要打回去。现在是没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总有一天,阿逸会让这些目中无人的家伙知道什么是罪过!
“阿弥陀佛!”
阿逸越想越暴躁,眉头也越皱越深,忽然听到这一声佛音内心却又平静下来,大肚能容天下大事,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这声佛音让阿逸顿时清醒,天哪,自己在想什么!阿逸心中越发奇怪,为何自己现在越来越魔性大发,思维越来越恶毒呢?
“忍善前来还剑,还请施主出来说话。”此话是用千里传音术而来,在阿逸耳膜上来回转动,幽冥回响。
竟然是忍善?这死秃驴还敢回来,阿逸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翻身便下了阁楼,平稳的落地,阿逸盯着几个月都是这一件衣服的忍善气愤道:“你偷我剑,还敢回来!”
简直就是不把阿逸放在眼里,面对着阿逸的厉声质问,忍善嘴角微翘:“施主请看天色。”
这忍善的声音似乎有魔性,阿逸不由自主的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一点光亮,低头看向忍善:“干什么,没见过要下雨的天气?”
“非也,今夜乃是二十三星齐暗,二三为奇,天地为阴。故而今夜不宜多想,烦神苦恼,施主刚才心念纷飞,长夜不安,我特地前来点化施主。”
忍善一席话,阿逸听懂了一星半点,想来是这帅气依旧的和尚忽悠自己,一脸不屑的道:“和尚,把剑还给我,我们别扯这些,你说你个佛门中人,行这偷盗之事,怎么好意思?”
一边讲述着玄幻异常,一边说着事实理论,两人算是杠上了。忍善摇摇头:“非也非也,施主话有不通透之处,我佛救世为己任,所做之处必定有理有据,何来偷窃一举?”
听着这奇奇怪怪的话语就已经难以理解,哪还有什么心思说话,阿逸翻着白眼:“我说你这死秃驴够了啊,快把剑还给我,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
阿逸挥舞着小拳头,忍善继续摇头:“小僧昨日凌晨下界,便蛰伏于施主身边,看到了施主的所作所为,不能说不好,更不能说好——”
“你跟踪我?!”阿逸到处带着假面具,被人不知不觉的跟着很容易发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很不高兴。
忍善像是丝毫感觉不到阿逸的厌恶:“施主心中烦忧多事,我只能尽力而为。先说友谊,昨夜你跟朋友起了争执,喝酒消愁,却也不成熟,心中有气就地而发,更加没有救世之风度。”
“那你告诉我怎办?”阿逸皱着眉头,这和尚偷盗狡辩,跟踪八卦样样精通,怎么看都是一个活脱脱的狗仔。
帅气的忍善看了看要下雨的天空继续道:“何为友?同甘共苦曰友,真诚相待曰友。施主一则不曾同甘二则不曾真诚,何来心塞?”
昨夜江北求阿逸不要一副假面孔待人,阿逸心中似有所感,人心难给,不能交心,故而烂醉。此刻忍善苦口良药誓要点醒阿逸,可谓良苦用心。
响鼓不用重锤,阿逸心态逐渐平和:“你继续。”
忍善点点头:“施主聪慧,乃是天造之才,只是全凭自己履历生活,不知万千道理,小僧在此说教,施主不要介怀。”
“你说。”阿逸重复道。
忍善欣慰一笑,禽择良木,人归明主,忍善胸怀大志,亦是如此:“论施主感情,对鹿姑娘放不下,却又努力排斥;对伊姑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僧猜测,施主左右为难,心中有愧,是否?”
和尚不仅聪明,而且观察入微,别看他没有存在感,却也是心中敞亮,一点不含糊。
在阿逸点头后,忍善冥思一阵:“施主远虑却失近忧,须知往前不止万水千山外,还有五行变换中。鹿姑娘身世强大,何必据而远之?再者伊姑娘如秋水莲花,心中毫无杂质,本就是大运所助,更加不可失去。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要痴爱一人?”
这和尚道理一段一段的,阿逸都有些迷糊了:“所以,你的意思是,照单全收?”
到了问他的时候,忍善却又闭嘴不言,阿逸心中咒骂:“把剑还我!”
忍善这才微微一笑:“施主收好,剑还是剑,灵已不是灵,万事万物,还由施主逆天改命,小僧不是不答,而是不敢给施主做下决定,还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