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乐发威了。
听见里面手枪连射声和很近的叫骂声,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后门一开,还没等人露头,子弹就倾泻而出。
刚打开门以为要逃出生天的那个人,前脚刚迈出大门就被击中倒地,他后面紧跟着的人也没能幸免。
后门拥挤着想要出去的人,不敢动了。
张天鹏捡起了一把冲锋枪,开始转身射击,修理区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张天鹏心中突然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他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向侧方翻滚。
心觉也叫直觉,是人的第六感,很多人都会在猜测一些没有任何根据的事情,偏偏结果很准时就归功于直觉。
比如猜中侦探电影中的凶手,比如猜中朋友约会迟到,比如猜中今天会挨领导批评……
即便自信自己直觉很准的人,也不会真正依靠直觉做出行动,难道今天起床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就请假不出门?难道觉得自己运气要爆发,就买超出预算金额的彩票?
因为直觉太飘忽了,远远没有前五感来的准确可靠。眼见为实,这才是人们行事的依据。
张天鹏相信直觉,他认为系统把六感全部用数值的形式表现出来,就一定是同样重要。
感觉训练系统里,自然有心觉训练科目,他专门训练了危险感知的分项。
危险分很多级,也分突然危险、潜在危险和间接危险。
这种心悸的感觉在训练中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突然致命危险的征兆。
敌人的冲锋枪确实只有四把,其中一把在大门旁边门岗小屋里,另外三把在冲向后门的人群中,张天鹏已经把后面三把全部打掉。
谁能想到在修理区混乱的人群里,有人还藏有手枪。
这个人躲在一辆汽车的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后门明显有人守着,他没有选择冲出去,当看到有人一跃而下,捡起冲锋枪向修理区射击时,他趴到地上,透过车底的缝隙,拔出手枪。
枪声响起,车底冒出火光,还在翻滚的张天鹏知道了危险的来源。
乱战中冷枪最为难防。
如果知道了敌人的位置和武器配置,即便没有掩体,对于张天鹏来说战斗的难度并不是很大。
随着大门蹲守在门岗小屋的敌人被包抄掉,各个方向的沧海队员进入院子,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敌人全歼,我方无一伤亡,额,除了那名把脚崴了的队员。
迅速搜寻每个角落,确认没有藏匿的敌人后,所有人站到了那辆京喵超市的货柜车前。
撬开几个大锁,拉开柜门的瞬间,欢呼的声音终于响起。
满满当当,几百件的生活物质摆放在里面,就像久旱的大地听见了雷鸣。
搬运物质成为甜蜜的负担,五林宏光成为勤劳的小蜜蜂,来回穿梭在基地与汽修厂之间。到后来,爱车如命的侯乐都心甘情愿把方向盘交给了别人。修理厂里面的人力平板车也加入拉货的行列,慢归慢,也比站着干等着强。
直到天色大亮,才将所有的物质拉到基地。至于清点归类,送到三楼仓库,那就不急了。
忙碌一夜的众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一楼大厅的沙袋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兴奋。都在回忆刚才战斗的细节,这个说枪声一响直接蒙圈,那个说关键时候打火机不给力,差点没有把燃烧瓶引燃,还有说崴脚的队友那一跳姿势多么**……
大家聊到最后,话题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张天鹏身上。
一把手枪8发子弹击毙6人;
5米高台一跃而下毫发无损;
神来一滚躲开敌人冷枪偷袭;
超过半数的敌人成为枪下亡魂。
众人不说还好,越说越是惊人,这样的战绩已经要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
当目光集中在张天鹏身上的时候,他早已经蜷缩在角落里鼾声大作。
众人也降低了说话的声音,生怕把张天鹏吵醒,安静下来后,疲倦都袭上心头。多久了?大家没有如此畅快的睡过一次好觉?原来,睡个踏实觉是这么幸福。
家眷们纷纷从二楼探着脑袋向下看去,他们已经听说了,有陌生人来到基地,带领他们的亲人去争夺资源。
他们也都彻夜未眠,默默祈祷,害怕听到自己亲人的噩耗,战斗结果传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喜极而泣,可他们不敢下来与亲人述说担忧,害怕给自己的亲人丢脸。
一位老父亲率先走下一楼,他并没有去看自己的儿子,而是走向那堆积成山的物资,搬起一件,向三楼走去。
有人带头,就有人相应,大家纷纷加入搬运货物的行列。
夜间没有参加战斗,白天还要放哨守卫的队员,转头看了看这些家眷,没有说话,只是腰杆挺的笔直,目光看向远方。
人之所以坚强,是因为有憧憬,有希望。
似乎每个人都隐隐知道,沧海战队将会变的不一样,那位叫张天鹏的陌生人就是照亮希望的微光。
下午时分,饥肠辘辘的众人被食物的香味勾醒。
泡发香菇腊肉馅的饺子管够,会喝酒的还有二两白酒。
这是要过年啊!
张天鹏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顿饭,竟然把自己吃吐了。
白酒限量供应,每人只有一小杯,不知是谁带头非要敬他一杯,怎么敬呢?就把自己杯里的酒倒一点给他,然后两人碰一下,象征性的抿一口。
有第一个人打样,后面就有样学样,你倒一点,他倒一点,张天鹏的酒杯怎么喝都是满的。连海龙也上来敬了一下,一口喝闷掉半杯。
白酒在这个时候就是非常珍贵的奢侈品,人家敬你,就是真的敬佩你,喝了这个人敬的酒,不喝那个人敬的酒显然不合适。
结果,刚吃下的一碗饺子当场给吐了出来。
张天鹏连忙告饶,众人借机让他传授战斗诀窍,他连忙答应,才幸免下面的敬酒车轮战。
海龙递过来一条湿毛巾,坐在了张天鹏的旁边,笑着说:“别介意,我们没有恶意,确实是打心眼里感谢你。”
“我知道,就是喝的有点快,不然我还能再坚持一会。”
海龙拍了拍张天鹏的肩膀没有说话。
张天鹏搽了搽脸,又喝了点水,看向若有所思的海龙,问道:“这场胜利是解了燃眉之急,可路还有很长,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