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年轻的女警察，垂着头，双手就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样，不住颤抖。
也不说话，就那样沉默着。
“小李？”中年男警察感到不对劲，立刻掰着搭档的头。
那张俏脸被扬起来，众人这才发现，女警察满脸的惊恐表情，眼睛瞪大，整个眼球都凸出眼眶，看上去十分惊悚。
“所长问话呢，还不说话。”老王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确定搭档没什么事，又再度板起脸。
可女警察侧脸扬起，嘴巴微微张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头始终在晃。
这幅表现，让老王心又提了起来。
除了他以外，包括张所长在内的会议室其他人，也都盯着女警察，心中发毛。
“这是鬼上身吗？”有个嘴快的小伙子，声音颤抖问。
“别瞎说。”老王回头瞪了一眼。
几乎是同时，他就听到会议室众人异口同声“嘶”地叫了下。
他心里一沉，急忙转回头。
就在这瞬间，他右侧的太阳穴忽地一凉。
斜眼看去，原来自己的女搭档，正举着随身带的配枪，指在他的太阳穴。
“你干什么？！”老王又惊又怒。
“小李，有什么事跟所长说，别冲动。”张所长尽量压着声音，态度缓和，他担心所里的女警按下枪。
然而，女警察还是没应声。
她的眼睛瞪得愈发大，嘴巴又长大了些，上下嘴唇不住颤抖，喉咙中的“咯咯”声更加沉闷。
那支枪，还是死死地顶着老王的太阳穴。
后者闭上嘴，眼睛眯起，脸皮抽动，渐渐地，额头上就出了一层汗水。
大滴的汗珠落下来，滴到手枪上。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住呼吸，大家都清晰地听到，汗珠与枪管碰撞，发出“啪嗒”的响声。
“我说小李，冷静点。”张所长心中焦急，嘴上倒是愈发淡定。
他想了想，向前迈了几步，冒着风险，准备劝阻这场奇怪的突然事件。
可小李还是不说话，渐渐地，她瞪大的眼睛中，被蒙上了雾气。紧接着，泪水就犹如决堤般从眼眶中冲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张所长暗叫不好，冲向女警察。
与此同时，会议室中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正悄悄地挪向女警察，准备夺下手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警察做了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忽地将枪从搭档的太阳穴上拿开。
老王心中瞬间一松，就要询问搭档发了什么疯。
可他嘴巴才张开，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便感到满口腥味。
原来，女警察将枪拿下来后，下一秒就将枪管指向太阳穴，并同时按下。
就这样突然地，在会议室众人面前自杀了。
老王嘴里的腥味，就是她自杀溅出的鲜血。
“小李！”老王弯下腰，俯身抱住搭档。
后者头部被子弹击出一个大孔，已经死得透透的。但吊诡的是，女警察那双眼睛，还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一个人，突然就自杀了。”张所长快步走上前，神色崩溃。
连环凶杀案还在调查，所里的警察，又出了状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个小李，昨天还好好的，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张所长看着老王。
“我也不知道，但是小李社会关系很简单，连男朋友都没有，性格也开朗，不太像是突然自杀的人。”老王皱着眉头。
没来由地，他眼皮一跳，脑海中闪过顾欢的身影。
紧接着，他目光扫过搭档的牛仔裤。一部手机从口袋中伸了出来，露出的半截屏幕上，有个cg人物的形象，正盯着他，满脸的冷笑。
猛然看到这个画面，老王吓得后退两步。
“真的有鬼！”他心里狂呼。搭档死之前的诡异状态，根本就不像正常人，也难怪刚才就有人插嘴说像是被鬼附身。
于是，在同事们惊诧的目光中，他忽然挺直身体，上前两步，将搭档的手机从口袋中抽出来。
摊开正面，展示给会议室的众人看。
上面，那个cg人物还在狞笑，嘴巴长着。
鬼怪的五官单拎出来，都在正常，但凑在一起，就十分诡异。屏幕上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但大家仿佛能听到阴笑在心中不断回荡。
那幅鬼笑的表情，众人只是扫了眼，便感觉深深的凉意，渗透到骨子里。
“这是什么？！”派出所所长指着手机，右手微颤。
“我刚才说的那款游戏，据说，那些死者就是因为沉迷这款游戏，最后才死掉的。”
老王低下头，强忍着恐惧，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物，并注意到旁边的好感度，定格在100上。
那个数字是深红色，非常醒目。老王只看了一眼，便没来由地心慌。他再次抬头，看着派出所长。“您觉得灵异事件的可能性有多大？”
“顶多就算有些吓人，我不信一个游戏，能杀死人。而且，这世界怎么会有鬼。”张所长眉毛直跳，面沉如水道。
“所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旁边有个警察忽然出声。“老王说的话，让我又想起凌晨发生的剥皮案，死者手里就握着手机，屏幕上同样也是这幅恐怖的画面。”
这个警察说完，就冲上了讲台。
他在电脑上一番操作，很快，背后的投影仪上，就显出现场照片。
果然，在满屏的血色中，到处都是血迹。能看到光溜溜的血人，横躺在地上，握着一部手机。
警察点击鼠标，将图片放大。
投影屏上，能清晰地看到手机屏幕，一个金发的cg人物形象，正在狞笑。
有一就有二，很快，其他警察也走到讲台，操作电脑调出各自出警现场的照片。
逐渐地，每张照片中都能发现死者身边有部手机，手机上还有个恐怖的游戏人物。
会议室的气氛，愈发紧张。
所有人都绷着脸，额头全是汗水。
“所长！”终于，大家不约而同地看着张所长。
后者也在看着投影屏，双拳紧握，身体都在微微发颤。过了良久，他目光环视左右：“这个事情不能乱传，但大家可以开拓脑筋，想想如何从这个角度去突破。”
说完，他浑身一软，差点就站不稳。等到重新站好，他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