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杜泽尔问。
“还好。”孟晓回答完想起杜泽尔这么多年没向他主动交代的事了,假笑道:“小泽泽啊,你是双性恋是吗?”
杜泽尔将行李搬上车,“先回去吧。”
孟晓继续问:“那你和飞飞有戏没?”
唐鹤飞觉得她真是伟大了一把,帮孟晓分散了注意力。
“没戏。”唐鹤飞的脸来不及红地速答。
杜泽尔在开车前给唐鹤飞发消息,“这算给我答复了吗?”
唐鹤飞不会回复的。
孟晓到家让唐鹤飞将老姜给她买的几身睡裙拿出来,她很好奇。
唐鹤飞说:“你该睡觉了。”
孟晓乖乖躺在床上,唐鹤飞去洗漱。杜泽尔在客厅听见咔嚓一声,门锁了。
唐鹤飞无奈地说:“你不锁门我也不会和你动手的。”
孟晓在屋里回:“麻烦你今晚在那屋睡了。”
“那你睡沙发吧。”
“那咱们都睡床吧。”
唐鹤飞进杜泽尔房间,也将房门锁了。
“我好心好意怕你睡沙发不舒服,怎么这样对我?”
唐鹤飞不理他。
“总得把枕头和被给我吧。”
唐鹤飞把他的枕头和被扔出去。
杜泽尔在沙发上躺下试试,腿伸不直不如睡地下。他去敲孟晓的门,“你不开门让她回去我唱一宿摇篮曲。”
“能不能换首《十年》?”孟晓在里面点歌。
“不能。”杜泽尔唱的是《你的背包》。
连贯的音符载着饱满的情感以恰当性感的嗓音缓缓流淌,那嗓音与歌曲完全融合,浑然天成。
杜泽尔唱歌很好听。
孟晓发消息告诉唐鹤飞:“杜泽尔很少唱歌。”
然而没过几首,一些音符开始无规则变调,到最后没有一个音在调上。
唐鹤飞隔着门问杜泽尔:“你在家就这么唱吗?”
杜泽尔说:“不想唱的时候就这么唱。对于没听过我唱歌的人来说管用。”
孟晓接:“所以高中同学一直以为你五音不全。”
唐鹤飞机智地接:“所以你每次唱一首歌都是不同调。”
杜泽尔接:“你俩又不睡觉,把门打开吧。”
孟晓说:“你不让我睡啊。”
杜泽尔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考虑到她不能劳累,杜泽尔说:“行了不唱了,睡觉吧。孟晓你当真不让飞飞进屋?”
“不让。你都叫她飞飞了,叫我还叫孟晓。”
唐鹤飞开门,“这也能算理由?”
孟晓说:“我和他那么多年的交情都抵不上你俩认识一阵,我生气。我要睡觉,我是孕妇。”
“睡吧睡吧,别生气了。”唐鹤飞顺着她说。
唐鹤飞示意杜泽尔进屋,“我睡沙发吧。你半夜别在我旁边吓我就行。”她要出去,走到哪边杜泽尔就拦在哪边,“之前算是答复吗?”
“你觉得算就算。”唐鹤飞如此回答。说算有点草率她还没来得及考虑,说不算代表她要给他肯定回答。
杜泽尔回答地干脆,“那就不算。”
“为什么?”
“你不答应就不算。”
“你这算给我选择的余地吗?”不知不觉中自然很多,感情的事都拿来开玩笑。
孟晓不满地从另一个屋喊:“你俩能别秀恩爱了吗?”
唐鹤飞让杜泽尔凑过来对他耳语,“最近别理我了。”她在照顾孟晓的心情。
杜泽尔弓着身子专注地看她的眼睛,忽然搂住她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强吻迅速松开。
“接下来你不会理我了。”
唐鹤飞烧着脸将脚掌放在他脚上捻两下。杜泽尔将脚抬起来狼狈地吸着凉气。
“初吻吧?”杜泽尔将脚轻轻放下,浅笑着看唐鹤飞。
唐鹤飞的脸更烧了,她觉得杜泽尔这人是把第二人格放出来了,怎么这么闹?
想抢回屋子。但是杜泽尔的身高睡沙发会很难过。唐鹤飞觉得自己太善良。
杜泽尔占便宜后也担心唐鹤飞睡不惯沙发,但是他不能和她睡在一个屋里。
孟晓啊,你开门成吗?杜泽尔由衷祈愿。
屋门真的开了。
孟晓出来就喊:“小泽泽你怎么这么怂?”
杜泽尔不答话。孟晓等几秒进厕所去了。
唐鹤飞眼疾手快跑进屋,对着在厕所的孟晓喊:“晓晓我进屋了哈哈。”
她怕孟晓吓到提前告诉她。
孟晓回来白了她一眼,“杜泽尔,又不是贾鹏那种人”咬在最后的字眼儿上眼眶出现闪烁的泪花。
唐鹤飞搂住她,“晓晓想哭就哭吧。你真要和他分手吗?”
“我不知道。”孟晓的眼泪唰唰地落。“我怎么这么瞎?在一起六年看不出他不想娶我?隔壁的朋友别装睡了,给点建议。”
杜泽尔迷迷糊糊中被一声吼吓一跳,“你俩还不睡?”
孟晓拉着唐鹤飞过来敲门,“能进去吗?”
唐鹤飞到门口拿来外套给孟晓披上,自己也披了一件。
杜泽尔揉揉眼睛,“进来吧。”他下来坐到椅子上,把床让给两位女性。“看来你俩还把我当男的。”但是白腿还露在外面。
孟晓说:“保守飞拿的。”她和唐鹤飞先后钻进被窝。
“你刚才哭了?”
“嗯。”
“停下得真快。”
“没良心的。”孟晓瞪杜泽尔。
“刚才你问什么建议来着?”
“关于分不分手。”唐鹤飞看一眼孟晓说。
孟晓的难过劲儿暂且过去,点点头没什么情绪起伏。
“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想分手,开始是冲动,现在觉得六年过去了,可惜。我习惯和他在一起,离开了会难过,可是我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能不能改变他。他不想定下来是事实。”
“分吧。”杜泽尔简洁地答。
“为什么?”话是唐鹤飞问的。“我觉得还可以试试。”
杜泽尔摇头,“想改变一个人太难,大部分人会选择自己想象中的生活而不是伴侣,所以才叫不合适。恋爱和结婚是不同的,男友与丈夫的责任也不同。”
“但是也许他愿意改变呢?”唐鹤飞问。
“需要多久?他要多久能认清自己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或者说他多久才想定下来?”
杜泽尔的手机响了,是贾鹏。他问孟晓是不是来找他们了。
杜泽尔说是。
“她的状态怎么样?”
“还好。我们在她身边你不用担心。”
“她睡了吗?”
“快了。”
“谢谢你们照顾她。很晚了,打扰了。”
“没事别客气。”杜泽尔挂电话。
唐鹤飞像看见了希望,“他很关心晓晓啊。”
贾鹏给孟晓打的电话她都没接。
“那只能说明他不是个渣男。未来有很多不确定的事,不要因为他有心就纵容他的一些缺点或者一味迁就他。有时这些微小的点会反映在大事情上。”
孟晓一直没说话。
唐鹤飞不是很高兴,她理解不了杜泽尔一味劝阻孟晓放弃贾鹏的理由,她觉得放弃才是真的可惜。
“你也不能确定他未来就不是个好男人不是吗?”唐鹤飞的语气加重,声调抬高。
“不能。飞飞你太理想化了,你像活在童话世界。”
唐鹤飞对这说法更不满,“你是说我幼稚吗?”
“不是,只是你不了解男人。想想如果我既想娶老婆又愿意在外面吃喝玩乐,我会选择哪边?”
“为什么不是结婚?”
“因为没到非谁不可的地步,也很少有人会觉得非谁不可。所以如果你觉得对方不值得托付终身就赶快分开,女人耽误不起。不过这都是建议,孟晓你自己衡量。如果他的一些行为确实让你伤心,分手,再难过也要分手。”
孟晓听到最后一句点头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唐鹤飞激动地语速加快,双眉拧在一起,她觉得杜泽尔独断专行,“还是那个问题,我们都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改变,所以为什么宁愿不信他会珍惜晓晓?”
杜泽尔长出一口气,“飞飞你太激动了。”
唐鹤飞说:“你太无情了。”
没人性,对勾。这次是唐鹤飞勾上的。
孟晓说:“你俩怎么吵起来了?”
杜泽尔看时间,“孟晓睡觉去吧,我们没事。”
唐鹤飞说她要和杜泽尔说句话,让孟晓先回去。杜泽尔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他宁愿唐鹤飞继续和他争辩。
孟晓就趴在墙边偷偷听着。
唐鹤飞说:“我们的思维模式太不相同,注定没办法在一起。我不希望在一起之后三天两头吵一次。”
杜泽尔觉得唐鹤飞意气用事,他说服不了唐鹤飞,唐鹤飞也说服不了他。但是唐鹤飞的这些话让他难过。
杜泽尔的火气起了苗头,语气还是平和的,“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怎么相同?我只是在以男人的立场给她建议,你和我生什么气?”
“你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
“就是我们不合适。”
杜泽尔对于唐鹤飞仓促决定的“不合适”无法认同,“我们并没有努力过,怎么就不合适?”
“改变一个人几乎不可能,这是你说的,现在还给你。”
唐鹤飞转身要走,被杜泽尔拉回来,“所以我就该顺着你说,让她生,让她和贾鹏继续在一起维持这种可能随时崩塌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崩塌?”唐鹤飞瞪眼睛。
杜泽尔无奈地来一句,“又回来了。”
孟晓在邻屋没法保持沉默,“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明明是我的事情,你们吵什么?飞飞回来睡觉了。”
怒火中的两个人没有听取孟晓的建议。
“不耐烦了是吗?”
“没有。”杜泽尔的语气软了。
“松开,孟晓该睡觉了。”
杜泽尔说:“孟晓你不用等她了,她不回去了。”
孟晓不知道这结果该不该高兴,她这次没有锁门。
“你要干嘛?”
杜泽尔将唐鹤飞抱到床上控制住,开始吻她的耳朵,“合适不合适,试试才知道。”他很少被人逼到失去理智,要是男人和他无理取闹肯定武力解决,关键在于唐鹤飞是个妹子。她也许真是个例外,想想她固执地不和他在一起就卑鄙地想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