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门外,驻扎着西越的百万大军。
百万大军,皇帝让自己带着二十万军队来守门,还真是会算啊。
花钿在城门上,静静地看着城下。
“将军,西越皇帝请您下去谈判。”已经是第三次来请人了,花钿没有与对方对抗的资本,可是他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有要拼命的意思,他就想知道是什么让对方欲进城门而不硬打。
远远的看去,西越皇帝竟然骑着马走到军队前,整个人暴露在外。他站的位置十分危险,一支箭过去就能要了他的命。
呵,果然。
花钿早就猜测西越皇帝究竟想要什么,不是侵略,不是战争,他不想毁掉这里,他想要的只是完好的大金,或是大金里面的——人或物。
但是,大金的态度是什么样子呢?仅仅是守住城门吗?
西越皇帝看起来很虚弱,好像生了大病一样,他的脸色苍白,手好像还在不停地擦汗。
这里的太阳很烈,被风卷起的沙尘弥漫在空中,呛得人透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皇帝就受不住了,被一群人抬着进了帐篷。
究竟在想什么,一国之君连命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花钿心头隐隐作痛,眼前好像出现一副画面。
也是黄沙战场,一个英武的将军,还有一个男子,他手里举着敌军首领的首级,救下了那个将军,不一会儿,画面一转,将军抱着男子痛哭,男子的胸口被长矛贯穿。画面又变了,男子的身体消散了,将军对着天空大喊,“还给我,还给我——”,画面又变了,火光冲天,一座沐浴在大火里的城,里面的的人在烈火中哭喊,求救,翻滚,城墙上,一身红衣的将军冷眼看着一切。最后,花钿跟着红衣将军走,一直走,漫无目的地有,他要去哪里?去找那个男子吗?
可是将军只是漫无目的地走,没有方向,也不停留。最后将军入魔了,堕入一个寒冷的地方,那里不仅黑漆漆的,还很冷,入骨的寒,一个人都没有,给人一种绝望,无助的感觉……
花钿受不住那种冷,猛地惊醒,自己还站在城楼上。
花钿头冒冷汗,刚刚的画面惹得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好熟悉,那个身影……
“将军,城里有人求见。”直到有人来报,花钿才回神。
下了城楼,士兵引他进入一个大厅,里面一个人背手而站。
“是你?”花钿虽没见过她,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赵将离。
“有人让我来看看你是否还安好。”赵将离语气十分不好,在她看来,痴情的人都是傻子,不仅害的自己痛苦,还要带着一大帮人跟着痛苦。
“我记得,赵家可是朝廷通缉要犯,你可真大胆,还敢明目张胆的来这里。”
“云栈赵家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点大家没说错。”
云栈赵家和道家以妖魔为码,私下买卖,用妖魔来炼制,而道家又和什么人做着交易,就没人知道了。
“你……你不是赵将离?”
“我是,也不是。”赵将离不过是孤狼星在人间的一个托生。“我来是要告诉你,云栈利用道家捉来的妖魔给皇帝炼丹,而关山一直是朝廷这一边的势力,炼丹的事一直有关山花家的出力。”
花钿一惊,赵将离不管他信不信,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花家被妖魔灭门的事不是被牵连,而是来自妖魔的报复。”
尽管花钿不想相信,可是……他联想到父亲总是想把自己藏起来,就连这次和云栈赵家的联姻,难怪……难怪说是为了保全我,若是没有朝廷突然对赵家发难,花家定然不会有事。
“那么,为什么赵家会被朝廷攻击?”
“谁知道呢?人都是有**的,丹练成了,赵家却迟迟不肯交出来,把皇帝逼急了,才遭了这祸。”
“还有道家,他们不会白白帮皇帝炼丹,和他们做交易的,一定是一个比皇帝还要有权利的人,是谁呢,他国皇帝?这肯定不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
“孺子可教,”赵将离赞赏道。
花钿无视她,被心里乱麻一样的思绪弄得头疼。他忽然想到皇帝身边那个道士,还有那个阴冷的眼神。
赵将离又说:“不管道家的目的是什么,他总越不过天。”天塌下来,还有佛祖撑着呢,这话不说出来,其实赵将离自己也没信心,佛祖和天帝斗起来,定然是一番民不聊生。
“他呢?他……”花钿想问阿君安好是否,可是总觉得愧疚,赶人的是自己,后悔的也是自己。
“耿星河?不……阿君道士啊,他可不好啊,被某人赶走,他每日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可是被你给害惨了。”赵将离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些,就想试试花钿的态度。
花钿差点就想扔下一切去找他,这个念头生生被他压下来,“时间,会冲淡一切。”
“真是混蛋,我以为男女的爱情是世间最难懂的,怎么男人之间也是这样弯弯绕绕,”赵将离气的爆粗口,她深吸一口气,淡定地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奇怪的事?”
花钿犹豫了一下,并不打算把刚刚出现幻觉的事说出来,“没有。”
“怎……”赵将离还想问个究竟,突然眼前一阵白光闪起。
“裘?”一个白衣男子出现,赵将离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裘朝她点点头,又转身看花钿,细细打量,同时花钿也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在下裘,花将军,久仰大名。”裘作礼道。
花钿心里纳闷,自己才上任没多久,何来久仰大名,“裘先生。”
裘说:“大金境内出了大事,不知道花将军知道吗?”
“可是妖魔之患?”
“没错,魔鬼混战于五荒,闹得厉害,已经惊动了天宫。”
“混战?”怎么消息没有传过来。
赵将离则是紧张起来,“规模大吗?”
“看样子小魔小鬼是倾巢出动了。”
遭了,赵将离猜到了最坏的情况,小魔没有允许,不可能全都出来,如今的情况,只能说……耿星河也在混战之中。可是他不会平白无故引起战争,还是这么大规模,因为什么呢。
赵将离目光转向花钿,“你可有对阿君道士说过什么?”
花钿不明所以,不是说到妖魔混战,怎么扯到阿君道士。
“没有。”
“不对,你为什么突然投入朝廷?”赵将离思绪急转。
“我父亲被妖魔抓走,投入朝庭只为救人。”
“混蛋,姓耿的真是要被你害死了。裘,麻烦你照看他一下。”赵将离说完匆匆走了。
耿星河骗了自己,他说要去找佛祖商量,其实早就做好了为陈君长而死的准备,只是死前,只为完成陈君长想做的事。
没错,花钿就是陈君长的转生。
何苦呢,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欠着对方,一味地以牺牲来回报,到头来,所谓的保护和偿还不过是互相失去的过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