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巫师》 第二十三章 态度

    空气渐渐凝固，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正在酝酿。

    一群黑衣巫师突然闯进任务大厅，紧接着走进后台，与负责人说了些什么。

    这些来自于远方的黑巫师穿着同样的巫师袍，金色的镶边闪闪发光，全都是正式巫师级别的黑巫师，在巫师袍最中央一面盾牌上方站立着一只金色狮子，下方一张美丽的竖琴，盾牌最右侧，独角兽扬起前足与左边的一只站立金狮守护着中间四徽之盾。

    两侧分别用法兰西的母语——也是柯恩的母语写着：心怀邪念者可耻；天有上帝，我有权利。

    这样醒目自大的国徽，正是西部无尽之海上的大不列颠王国的皇家巫师。

    他们的清教在国王的一系列政策下，早就脱离了教廷的控制，隐隐服务于国王查理一世陛下。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柯恩皱皱眉头，实际上，虽然勃艮第王国与无尽之海有些距离，但是作为法兰西曾经的属国，与大不列颠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过一会儿，任务大厅的屏幕上所有的任务列表中，多了一条下界进行星命仪式。

    “星命仪式不是才过去不久吗？”柯恩可是才过星命仪式几天。

    不过柯恩迅速把这不成熟的思想抛掉，他现在是在意大利王国，而不是勃艮第王国，这里的星命仪式时间有所不同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这种任务，正适合他，没有危险性——向来黑巫师都是合作抢白巫师的学徒，没有太高的实力要求——跟着负责的正式巫师就行。

    就像去耶兰村的萨拉托加巫师一样，蕾米和萨拉姆是知道会有机会回乡，所以才加入的。

    为了看望，甚至接走亲人。

    实际上白巫师组织的高塔上。经常会有白巫师，将自己的亲人接过来，但是黑巫师则是清一色的不会这么做。

    大概是一种理念的不同，也可能多数都是从别的地方掠夺过来的。

    想到这里，柯恩竟然泛起一点不安，最近意大利北部正在进行战争动员，布里西亚巫师高塔人手不足，所以才会有意大利北部巫师高塔塔主，纠集在一起，去各个地方抢夺学徒的事情。

    而这一次玛格丽特拿了大头，显然是对其他组织有所得罪。

    而事先玛格丽特是不是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神秘卡片？

    还记得玛格丽特说过，他的神秘卡片是钥匙，可是自己的记忆中，了然无痕。

    那么问题就在自己不记得的那一段时间里了，也就是神秘空间——按照这样的看法，他的卡片，要么是神秘空间的钥匙，要么是空间里什么东西的钥匙。

    柯恩很迅速地注意到了这个任务，不代表其他巫师学徒闲着。

    虽然这个任务的报酬不高，但是自然是有人接受的。

    柯恩和另外一个金发的女学徒同时走到窗口，想要申请这个任务。

    “这是两位的任务凭证。”前台巫师将两张刻着任务信息的羊皮纸交到他们手里。

    “明天上午九点在任务大厅门口，找到詹姆巫师。”任务内容的第一部分很简单。

    而第二部分，就是跟着詹姆巫师，进行为期一周的下界星命仪式巡游，当然，如果找到一些好苗子，自然会提前收工，让他们回来。

    在此之前，柯恩是必须要将“浮板戏法”学习完成了，很乐观的看，只需要再给柯恩两个小时，“浮板戏法”就没有问题了。

    “你好，我是乔伊娜扎德，二级巫师学徒。”那个和他分掉了这两个名额的巫师学徒大大方方地看向了他，并做起了自我介绍。

    柯恩则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是柯恩查济，刚成为巫师学徒不久。”

    透过平台，柯恩听到了里面大不列颠的黑巫师和负责人的交谈。

    “你们是什么意思？格林尼治的占星不是闹着玩的！”那大不列颠来的青年巫师显然十分生气，“我们刚刚过来提醒，你们就发布那样的任务？”

    “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负责人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巫师，他深邃的目光中，满满地溢出智慧之光，“你们和教廷撕裂了关系，和你们交往已经让我们冒着很大的风险，请回吧！”

    “恰拉德先生……”那年轻人身后，一位类似于金发青年管家的中年巫师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赶在青年巫师说话之前开口道，“我们先离开了。”

    “卡特？”金发青年有些生气地看着身后的中年巫师，最终还是压制下来没有发作。

    “我们走！”金发巫师带着自己带来的一帮人离开了。

    柯恩却从中看清楚了很多。

    比如星命仪式会存在什么问题，还有现在意大利北部开始屯兵，准备进行顺应东征开拓计划，高层忍受的压力，还有恰拉德先生的做法的含义。

    这里毕竟是神圣罗马帝国之内，即使近期教廷的控制松懈了很多，也不意味着一些基本的事情会看不清楚。

    清教已经脱离了教廷的控制，和教廷之间隐隐针锋相对，虽然还没有摆到明面上，但是也快了。

    教廷不仅仅忙着开拓东方，还在应对卡斯蒂利亚王国和阿拉贡王国最近的行动，这些明目张胆的异教徒国家被教廷视为眼中钉。

    据说两国极大多数人民已经开始放弃安拉的信仰，投入耶稣的怀抱。

    而距离圣城梵蒂冈仅仅数千里之远的布里西亚，实在是风尖浪口。

    恰拉德先生的方式不过是牺牲一些小小的利益，作出一种摆给教廷的态度——我们仍旧会在规矩内行动。

    这也是为什么这种涉及一些内部信息的聊天不释放隔音巫术的原因，就是要让别人知道。

    不过金发青年究竟是真的蠢还是在演戏柯恩就没有定论了，能这么年轻成为正式巫师，即使是天才这样对待前辈的态度，也未免太过于恶劣了，实在不像是一个明智的人会作出的事情。

    柯恩也算是习惯了，这种摆态度的事情，自己也做过，就是特意露出破绽的演戏。

    当然，柯恩的理解方式总是根据自己提取到的信息分析的，大多数人也只会注意到“清教和布里西亚巫师高塔似乎关系开始恶化”或者是“布里西亚巫师高塔坚决执行教廷的任务”之类的信息，柯恩透彻地分析源自于他极其理性的解译法，以及就算没关系，也要弄清楚才安心的危机感。

    从被玛格丽特掠夺过来开始，柯恩没有一天神经不是紧绷的，玛格丽特对待他的态度始终控制在一个捉摸不定的区间。

    “没想到我们和清教也有过联系啊！”乔伊娜小姐显得很吃惊，她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对于西边无尽之海上，从教廷独立而出的清教自然有所耳闻，这是震惊了许多巫师的事情。

    没想到那群被驱逐到无尽之海上的家伙，有了这种底气。

    底气确实应该有，整个西方最强大的航海者都在大不列颠，卡斯蒂利亚王国和葡萄牙王国，而很巧，这些王国都与教廷有些间隙，甚至于很大程度上显得“独立”。

    “不过这样也好，主的光芒迟早会把这些人拉回来的。”柯恩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这里大多数巫师学徒或多或少都与教廷有些关系，也许是接触过，也许是了解过，也许甚至本来就是耶稣的信徒。

    柯恩对耶稣可没有什么信仰，倒是挺想把圣典看一遍，不过他还没有学习拉丁语，目前阅读的最基本条件都不过关。

    不过对于柯恩表现出来的对耶稣的信仰，似乎乔伊娜并不在意——隐隐在压抑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