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 古煜越走越快,抓着吕木希的手也越收越紧。直到停车场,他猛地停住脚步,手臂一用力,将吕木希拉到跟前, 搂着腰, 将吕木希压在车上。
两人静静地对视,古煜直看进吕木希心底, “你想起来了吗?”他轻抚着吕木希的眼角, 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古煜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期待和忧虑并存,两种极为矛盾的情绪在他体内碰撞,古煜忽然低头吻了吕木希,他现在极度恐慌, 需要用直接而激烈的方式确认一些事情。
起初,他的吻并没有得到回应。吕木希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微凉的唇也并没有因古煜的亲昵变暖。
他拒绝得这么明显,古煜心里泛起酸涩,慢慢放开了紧抱着吕木希的手。
“对不起……”古煜自嘲地笑了,从吕木希去了瑞士那天开始他就明白一定会有这么一天,找回过去的吕木希出现在他面前,用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乖巧的, 紧张就会脸红磕巴的, 依恋自己的吕木希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幻影, 时间一到,自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煜生出浓浓的无力感,他很同情自己,居然会幻想着能留住吕木希的爱。
“你那是什么表情?”熟悉的声音被陌生的语调说出来,古煜愣了一下,又听见吕木希说,“见到我不高兴?”
“没有!”
吕木希好像没发现古煜的心事,冷冰冰地问:“解释一下,今晚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古煜有些懵,但还是听话地回答:“我找赵建伟帮个小忙,那两个是他的朋友。”
吕木希笑了一笑:“帮什么忙,要那么多人在场?”
“……”古煜答不上来,他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赵建伟替他找到这个研究所,事情办成之前他不好驳人面子,一顿饭而已,他卖个面子也不是不行。
没想到他低估了某些人,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更没想到吕木希今天会回来,还恰好被他碰到。
古煜陷入吕木希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他恢复记忆后是不是就不爱自己了的圈子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吕木希的行为完全是“捉奸在床”的意思。
见他不说话,吕木希脸色冷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迫使两人贴近,一字一顿道:“我刚离开几天,你就忍不住了?什么垃圾都往床上领?!”
“不是的!”古煜很怕吕木希生气,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感觉到他不高兴了,古煜总会放软态度哄他:“你忽然走了,又有人刻意抹去了你的踪迹。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研究心理学方面的人下手。他们是一个领域,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那个研究所的消息……只要能找到你,再小的几率我也愿意尝试。”
吕木希脸色好看了一点,眯了眯眼,问:“你不想我记起以前的事?”
“……”古煜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你高兴就好。”
时隔多年,古煜这个笑居然和吕木希脑子里那个少年完美重合。
当年,他面对骄横跋扈的自己,也是这样淡淡一笑,说你高兴就好。
以前不懂,以为他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跟逗猫没区别。现在吕木希才意识到,古煜藏着笑容后浓到化不开的宠溺。
“吻我。”吕木希喉头像塞了块烙铁,他轻轻拽了一下僵住的人,抬起头,看着古煜,“吻我!”
吕木希微红的眼眶击中古煜的心,他捧着对方的脸,温柔地吻。吕木希却抬手环住古煜的肩,主动将自己的舌尖送进对方唇间。
他这个小小的举动瞬间引爆古煜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感情,温柔的吻瞬间狂热,古煜恨不得将吕木希揉进自己身体里,管他爱不爱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离开。
良久,古煜心中激荡的情绪才有所平复,怀里的人终于被他焐热了,像一只小猫咪,乖顺地依偎在他身上。
有这么一瞬间,古煜觉得,吕木希是否恢复记忆不重要,不管他乖巧或者骄纵,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都一样温暖。
古煜无比怜爱地吻吻吕木希的脸颊:“你回来就好!”
“你就只想说这个吗?”吕木希冷着脸,可惜他现在双颊绯红,说话明显底气不足,不像发火,倒像是撒娇。
“还有很多,不过先回家。”
人回来了,说什么都好。
上车之后吕木希不一会就睡着了,他比离开之前瘦了很多,歪着头,脸埋在大衣里,看上去苍白羸弱。
古煜连踩油门都轻了很多,生怕吵到他睡觉。慢悠悠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吕木希没有要醒的迹象,古煜就把车停好,在车里陪着他。
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在车里睡觉到也不怕着凉。
古煜脱下外衣给吕木希盖上,靠近了就没舍得离开,视线贪恋地落在他脸上,似乎要将他每一根睫毛都看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吕木希动了动,从古煜给他的外衣里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抓了抓。
古煜连忙握住,贴在脸上,柔声问:“醒了就起来,回家睡,好不好?”
吕木希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一点点,含含糊糊地说:“困……”
古煜立刻下车,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蹲下。吕木希软绵绵地倒在他背上,脑袋一歪,继续睡。
古煜就这么背着他回了家,轻轻把人放到床上,替吕木希脱了衣服,转身去拿热毛巾来替他擦脸。
整个过程,古煜动作十分娴熟,把吕木希安排得妥妥当当,却又不会打扰他,显然已经习惯了照顾吕木希。
处理好一切,古煜又回到房间,在床边站了会儿,怕惊醒吕木希,顺势坐在地板上,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守着他。
吕木希睁开了眼睛,翻个身,转过来正好与古煜视线平齐。
“你不问问我去瑞士干嘛了?”吕木希问。
“我知道你是去找他们了。”
“你瞒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忽然不拦着我了?”
“瞒不了一辈子。”古煜的笑容里有认命的意思,“你迟早会察觉的。”
吕木希眯了眯眼,忽然说:“做心理干预,强行改变人的思维方式,会导致人格分裂,你不知道吗?”
他的话让古煜脸色瞬间变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人格分裂,但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他多少了解其中的危害。
吕木希轻笑一声:“你一直是这样,从来不问问我需要什么,总是擅自做主。”
“木希!”古煜半跪着,紧张地看着吕木希,“你……”
吕木希皱着眉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堪堪搭在腰上,露出精细的腰。他挪了挪位置,伸出一条腿,脚尖点在古煜肩上,眼睫微垂:“告诉我,后来的那个我是不是更招人喜欢?”
古煜没敢动,僵直背小心地托着那只纤瘦白净的玉足,略有些紧张地说:“盖好被子,风凉。”
吕木希脚尖一滑,膝盖弯搭在古煜肩上,细嫩的大腿内侧紧贴着他的脸颊。古煜艰难地吞咽,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吕木希好像是玩上瘾了,另一条腿踩在古煜屈起的膝盖上,足尖不安分地滑动。他一句话不说,一举一动却极尽诱惑。
这是当年吕木希最喜欢的游戏,他总是变着花样地考研古煜的忍耐力,并且对古煜反应的时间有变态的苛求——早一步碰他不行,忽略他也不行。
深知他脾气的古煜低眉顺眼地忍着抚摸吕木希的冲动,吕木希的脚尖挑开了他衣服的下摆,踩在他裤腰上。停了一会儿,忽然用力踩住古煜的小腹,刚想发力将他踹倒,古煜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迅速欺身上前,将吕木希压在身下。
“玩够了?”古煜的眼神像狼,握着脚踝的手心温度很高,烫得吕木希耳根发红。
“你弄疼我了!”
古煜卡主吕木希搭在自己肩上的腿,不让他放下,并将另一只抓起来,吻住脚背,余光紧盯着双颊绯红的吕木希——妖精!嘴上说着不愿意,却每次都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他。
此时此刻,古煜可以肯定,吕木希记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然以他后来的性格,绝对做不出现在的举动。
亲吻还在继续,顺着脚背一直到腿根。
吕木希眼里闪过一丝羞赧,但很快就被兴奋代替。他踢了踢腿,道:“拉开拉链!”
古煜一令一动,单手就完成了动作,吕木希又说:“只能拉开拉链。”
“……”古煜动作顿了顿,抬头对着他浅浅一笑,就如吕木希期待的那样,保持只拉开拉链的状态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