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 44.第 44 章

    姜寒渔忽然一下拉过凳子坐在她身边, 伸手没一点预兆就捧住了司念那张还带着惺忪睡意的脸蛋, 凑近她，“不行,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反悔！”

    骤然这么亲近, 司念的瞌睡几乎是瞬间就被吓走了大半。

    “姜，姜寒渔，你松开我！”司念脸上出现几分忸怩, 她拍下姜寒渔的双手, 整个人都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好似这样就是跟姜寒渔能保持安全距离了那样，“我知道了。”反正今天没有别的事，去逛逛街也行。“把小乔她们也叫上吗？”这几天, 虽然司念没有在他们的那个群聊里讲话，可也看见赵乔在上面约了好几次出去玩。

    “叫上做什么？”姜寒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俨然忘记了前两天究竟是谁在群聊里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有时间就出来聚餐，现在怕早就将自己的话当个屁给放掉了。

    “不叫吗？”司念问。

    姜寒渔从鼻子里哼了口气, 她跟司念就只有两臂的距离, 怎么想都觉得司念的思想很不对, 难道想要跟自己单独出去就这么不情愿？姜寒渔猛然上前一步, 抬手就搭在司念的肩头，还紧紧地握住了，“司念, 我想跟你, 单独, 去，逛街！”

    姜寒渔在讲话时，还刻意咬重了“单独”两个字，她一双眼睛里透彻地很，就这样直勾勾的不带有一点躲闪地看着司念的眼睛。好似这样，就能让司念知道自己心里的愿望有多强烈了一样。

    被看着的人，有点顶不住姜寒渔这样热烈又炽热的目光，最后伸手掩嘴低低笑了。

    “姜寒渔，你幼不幼稚啊！”司念笑道。

    姜寒渔按着她肩头的那只手转变为捏着她的肩头，听见这话后还摇晃了好几下，像是生气，又像是有气撒不出来，“司念！”姜寒渔大喊一声司念的名字，却是又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

    好像吧，说什么也不太对。

    经过这么一磨蹭，最后当司念跟姜寒渔出门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对于家里的两个姑娘要去逛街，姜母很慷慨地给了两人“经费”，笑称道：“念念来南城虽然看着好像有小半年了，但之前都没怎么在外面好生逛逛。现在你跟寒渔终于像是姐妹了，那就记得好好玩，有麻烦的时候就交给寒渔，去吧，玩的开心。”

    司念道谢后，这次跟着姜寒渔离开。

    不过，一出门，姜寒渔就在她耳边碎碎念，“……总有一天不会是姐妹的。”

    司念：“……”这种话，感觉自己还是没有听见比较好。

    可偏偏姜寒渔又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司念想装作没听见，但她却偏偏还扯了扯司念的衣袖，望着她，凑上前，“你说对吧？司念？”

    司念：“……”

    “你说话啊！”

    “姜寒渔，你知不知道你总是喜欢为难人！”司念对这样固执一定要得到自己想听见的答案的姜寒渔感到有点头疼，说是无可奈何，却又觉得有点好笑。反正，大约心里也不是那么生气。

    不知道自己总是在为难人的姜寒渔冷哼一声，放开司念，自己一个人脚步迈得大大的，好似这样可以证明自己甩脱了司念那样。

    只是她的小动作太明显，走在外面的林荫小路上的时候，又忍不住转身朝着司念的方向看了好几眼，还停顿了那么两秒钟，等着身后的人跟上来。

    跟在后面的司念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在心底却是笑了。

    两人出门，没有让司机开车送出门，而是选择了坐最便捷的地铁。

    从家里出来，走一段路程，就到地铁口。

    今天是国庆假的最后一天，有出来玩的，还有一部分是准备离开南城回到自己工作的城市的。这一来，在姜寒渔她们搭乘的这条有动车站点的地铁，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当姜寒渔和司念上地铁时，车上早没了空位。她们就坐两三站，很近，姜寒渔拉着司念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

    没位置，左右都是人，姜寒渔一直牵着司念的手没松开。她生怕司念被人碰撞到一般，几乎用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将司念护住。

    “抓紧我，别松手。”姜寒渔一边护着她的时候一边开口说。

    司念现在是有点情不自禁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地铁上被人这样细心妥帖地照顾，姜寒渔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感受到。抬头时，司念浅浅地笑了笑。

    “好。”她说。回应姜寒渔的那句“别松手”，她回握住了姜寒渔的手。

    地铁上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这一次，司念觉得很安全，姜寒渔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圈出来一个安全的区域，这么近的距离，她的鼻翼间不再有那些复杂难闻又古怪异常的味道，而是姜寒渔身上淡淡的香气。

    司念感觉到有瞬间，心里有个地方，砰的一声，好似有火花飞溅而出。

    忽然，就在司念仔细看着眼前的人时，冷不丁的，目光跟姜寒渔撞了个正着。

    被抓包，司念下意识就底下眼眸，胡乱四处看着。

    头顶的那道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如果这时候司念抬头看一眼的话，能发现姜寒渔嘴角深深地笑意。

    就在司念和姜寒渔身边站着不远处的是个女孩子，在司念为了躲开姜寒渔的视线不得不四处乱瞅以掩饰内心的慌乱时，跟前者的目光不小心撞在一起。

    司念那瞬间，愣了一下。她不觉得自己长了一张凶巴巴的脸，可在那女孩子看着她的时候，她觉得对方都快哭了。

    她做了什么吗？司念都有点想歉意一笑，刚准备挪开自己视线时，却是发现站在女孩子身后的还有一个男人。

    地铁里本来多数都是陌生人，但司念却觉得站在女孩子身边的陌生人实在是贴的太近了。像是故意的，做什么一般。

    司念转头，伸手扯了扯姜寒渔的衣服，“喂，姜寒渔。”

    “嗯？”

    司念的手放在姜寒渔的腰间，拽着她的衣服，“旁边那个女孩子，好像不舒服……”她凑近姜寒渔小声说，好像是怕打草惊蛇一样。

    姜寒渔原本还以为司念终于开窍，回应她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跟她的想象完全没有重合。不过，司念的话还是让她注意，她偏头，很快就发现站在旁边那个烫着卷发的戴着一副金丝眼眶眼镜的男人正对着他身前的女生动来动去。

    这样子，估计是只要有人注意到，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姜寒渔拍了拍司念那只已经放在自己腰间衣服上的手，对方是个成年男人，她是不怕，但现在身边有司念，“你不要跟着我，站在这里要是等会儿有什么冲突，记得躲远点。”说完这话后，姜寒渔这才松开一直紧紧牵着司念的那只手，朝着男人走去。

    姜寒渔走到男人跟前时，后者还没有一点发现，恬不知耻地在他身前的女生身上蹭来蹭去。姜寒渔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还是腾出了双臂施展，一拳准确无误地朝着男人的侧脸砸了去。

    这一举动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而那男人只是单手抓着扶手，大约全身心都投入到怎么猥-亵-前面的女生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姜寒渔，所以，姜寒渔的这一拳头，可直接将人给砸翻在地上。

    周围瞬间空出一人字形的地方，被打的男人这时候嘴角被挨了一拳，摔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冲着姜寒渔大喊：“你做什么！”话说间，应该还觉得很不的服气，站起来就要冲着姜寒渔扑来。

    姜寒渔不躲不避，看着男人的拳头快要砸上自己的脸颊时，蓦地出手，动作迅速准确，抓着后者拳头，另一手在他的手腕上狠狠一拧，“问我做什么，那就可能需要你自己给大家解释解释你刚才是怎么对人家陌生的姑娘进行性-骚-扰了！以为没人管你你就可以随便胡来？还是看在人家姑娘不敢反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在说什么？什么性-骚-扰？什么猥-亵？我告诉你我没有！现在像是你这种女孩子，怎么可以含血喷人？你问问，你去问问她，我有对她做什么吗！”男人脸上可没什么慌乱，一边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一边指着开始站在自己跟前的女生。那样子，坦然极了。

    姜寒渔挑眉，手里的拳头已经抬到太阳穴的是位置，随时准备再揍眼前的人。

    可是，她错估了一点，有的时候，可能被害者是真不愿意站出来的。总是有的人会为了这样那样的面子尊严问题，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猥-亵，被侵犯的那个人。

    原本姜寒渔的一番话已经让车厢的人差不多相信地上的男人就是个不要脸的猥-琐男，可现在听见这男人的话时，又有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姑娘的证词。

    当男人伸手朝着对面那穿着长袖针织衫的女生质问时，后者下意识朝着人群里缩了缩自己的身体，那样子，是想要将自己藏起来。

    司念也在人群中，她比姜寒渔的反应更快一点，直觉好像今天是自己有点冲动了。

    果然，下一刻，那个穿着针织衫的女生否认了。

    “没，没有，我，没有没有被怎么样。你，你也不要胡说，引起不必要围观……”女生的声音不大，但是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她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姜寒渔的眼神。但是这些，不是众人会在意的，她们只关心女孩子究竟承不承认自己是受害者。

    而如今，大家在听见女孩子的否认后，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姜寒渔，甚至更有甚者，还对姜寒渔谴责。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哦，碰一下就是性-骚-扰哦！地铁就这么大，你要是碰不得，那就自己开车啊！”

    “就是就是啊，这么敏感做什么？”

    “地铁本来就拥挤，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嘛？”

    “现在这些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娇气？就是你这样的人，搞得什么田园女权主义吧？丢死人了！”

    “这年纪还是好好学习，在外面瞎逞能，还引起大家误会！”

    “如果今天报警的话，那不是浪费社会资源了？”

    ……

    更多更多的质疑否认姜寒渔的话迎面扑来，而站在人群中的姜寒渔则是紧紧拧眉，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可得意极了。

    “现在，你要给我道歉！”男人这般开口说。

    趾高气扬，又无赖极了。

    姜寒渔站在原地，没有动。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开始拿出手机录像，好像这样传到网上就有能掀起一波风潮了一般。

    姜寒渔很固执，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就算是有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怕是也不会认错。何况，像是现在这样，她现在还对眼前的男人恼火着。

    就在车厢里的人僵持的时候，司念忽然走出来。

    “就算你没骚-扰她，可你骚-扰我了！”

    “司念！”

    姜寒渔一听，震愕回头，满眼不赞同地看着这时候站出来的司念开口喊道。

    而这时候，车厢里像是变成沸水一般，炸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