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 35.第 35 章

    还没开灯, 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除了月光之外，没什么光亮的东西能让房间里变得脱离黑暗。这瞬间, 司念的感官敏感极了。当眼睛瞧不见的时候, 听力就特别集中。她听见了呼吸声，属于姜寒渔的带着微微的喘息的呼吸声。距离她很近，很近, 甚至, 现在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姜寒渔！”司念受不了了，忍不住先开口，她伸手想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如今的她, 被姜寒渔堵在墙角，周围的空气里, 都已经沾染上属于姜寒渔的味道。

    “嗯，我在。”姜寒渔却显示丝毫没听出来她此刻的恼怒一样, 声音低低的, 凑在她的耳畔开口, 那模样, 像是呢喃。

    姜寒渔，就是故意的！

    司念按住心底的躁动，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伸手扣住的姜寒渔的肩头, “你, 让开！”

    “好。”耳边的回答很干脆，只不过挡着她去路的人动作却没能像是她嘴上讲话时那么干脆，司念拧眉，正想要继续说什么，这时候却听见姜寒渔缓缓开口：“但我也有个条件，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说我不能跟凌一睡在一个房间？”

    就算是在黑暗中，但姜寒渔的那双眼睛也明亮极了，她望着司念，丝毫不给后者躲避自己的机会，牢牢地看着她，千方百计想要看个究竟，看一看后者心底到底有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司念轻笑一声，“男女授说不清，难道这个还需要我给你解释？”

    “可你不是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很危险？现在你邀请我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不怕了？还是说，跟我相处你觉得这不是危险，而是很快乐？”姜寒渔紧追不舍。

    但这时候，她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力量猛然增大。姜寒渔不想在力量上跟司念硬碰硬，撑着墙壁的那只手的力量稍稍松懈了些，她被司念推开。而司念则是脱离她的包围圈，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寻找着大厅里的开关，“这是第二个问题。”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房间里变得明亮了。

    一切，无影遁形，除了心底的小秘密。

    姜寒渔看着司念转身的背影，她有能力现在就抓住司念问个究竟，可最后却只是抬手，什么也没做，而是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也就只是想知道，我不问，你就什么都不说，我猜不到你的心思。”

    这话让走在前面的司念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姜寒渔说猜不到她的心思，可能她自己都一直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思。

    司念走回沙发上，重新将那本《无声告白》拿起来。姜寒渔坐在她身边，伸手推了推她，“打游戏吗？找你妹！”

    司念：“……”就冲着这名字，她就不想玩！

    两人这一闹别扭，时间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洗漱后，司念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她今晚还是准备睡在沙发。

    姜寒渔出来后，见到这一幕，也没多说什么，她知道司念的固执，自己转身躺在床上。

    入夜关灯后，世界变得很安静。隐隐约约也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海浪声，一阵阵的，关了阳台的门窗，也听不太真切。

    明明是个很好入睡的环境，但姜寒渔却没能睡着。她侧身背对着司念，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脑子很放空，其实什么也没想，就暗自猜测着在沙发上的人究竟有没有睡着。

    “司念？”姜寒渔小声喊到，她翻过身，接着清冷的月光瞧着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人，眼底有些复杂。

    对面的人没给出回答，姜寒渔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睡着了还是故意不想跟自己讲话，于是又叫了一声。司念仍旧没反应，姜寒渔这时候蹑手蹑脚地下床，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司念其实并没有睡着，就算是在再好的环境里，只要是她不是熟悉的，她总是很难入眠。就像是刚去姜家的那段时间，她休息的并不好。即便是白天已经很累，但在晚上，她在床上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换了一个新环境，她自然也很难入眠。

    司念听见了姜寒渔的声音，可她没回话。她不知道姜寒渔这么晚了叫自己做什么，本以为她就只是叫两声，没想到最后居然还从床上走下来了。

    这瞬间，司念的身体变得有点紧绷。

    她忽然有些懊恼，早知如此，刚才她就该出声答应。而不是想现在这样，有点骑虎难下。

    姜寒渔已经站在她跟前，司念能感觉到后者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这一刻，她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姜寒渔这是要做什么，正想着要怎么自然地睁开眼睛假装无意间醒来，却突然，司念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带着身上的被子一起！

    这样的动作，让她想奋力挣扎，只不过才一两秒的还不够她反应的时间，她整个人已经被放在了软软的床铺上。身边，并没有凹陷的感觉，这意味着，姜寒渔还站在床边，没有一起跟上来。

    “固执。”司念听见耳边传来姜寒渔带着无奈的两个字，而后是一道轻微的叹息声，里面夹杂的情绪太多了，司念甚至不敢仔细去琢磨体会。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被移开了，她听见被姜寒渔刻意放的很轻的脚步声，渐渐地远离了她。

    只是，抱着她上-床？

    司念的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圈，面对这样的结果，她还有点思考不过来。

    姜寒渔，这是想要做什么？

    装作不经意翻身，司念面对着沙发那一头，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姜寒渔似乎还在看手机。她那么高，现在整个人缩成一团躺在沙发里，那样子看起来有点说不出来的滑稽。

    安安静静地看了后者好一会儿，姜寒渔在沙发上很安静，拿着手机似乎是在打游戏，这并不是很稀奇的画面，但司念渐渐地，就真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昨晚没有拉得严实的窗帘照射进来时，司念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看时间，没想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转头，她望着沙发，上面已经没人。这瞬间司念心里一空，整个人的动作已经比她的思维快了一步，飞快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眼神慌张，刚站起来，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姜寒渔踩着拖鞋，甩了甩手上沾上的水走出来。

    司念在这瞬间，心头那股被抛弃的感觉这才渐渐消失。

    她像是一下泄气，坐在床上，这时候才感觉到四肢有点无力。

    姜寒渔从浴室走出来就发现司念已经醒了，不过后者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看，迷茫中又带着几分烦躁。

    “我吵醒你了？”姜寒渔试探问，她自己都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如果司念也有的话，她不会感到诧异。

    司念摇头，“没……”她只是担心自己被抛下，心里那瞬间在发慌，但这些她怎么可能告诉姜寒渔？

    姜寒渔却以为她是对突然出现在大床上感到不开心，便状似不经意用着吊儿郎当的声音说：“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早上起来看着你像是虾球一样蜷缩在沙发上，我一时心软，想着床上空着就是浪费资源啊，顺手把你给抱过去了……”

    “我，像虾球？”司念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问，到底谁才是谁在沙发上的人？

    姜寒渔煞有介事地点头，生怕司念不相信那般，又补充两句：“我看你可怜，让你睡了一会儿大床。既然你不想跟我睡在一张床上，那就我们轮流睡沙发，昨天你睡了，今天就我来。”好似这样才是最公平，姜寒渔瞧着司念提议。

    昨晚？真的是自己睡在沙发上吗？司念按住心头想要发笑的冲动，看着姜寒渔现在认真极了的脸，她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再说吧。”说完，她也不等姜寒渔反应过来，已经朝着浴室走去。

    关上门，司念站在镜子面前，洗漱后，抬头梳头时，才发现自己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姜寒渔撒谎了，还正好被她抓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一次姜寒渔对自己的谎言，司念觉得有点甜，意外的，一点都不讨厌，心里头似乎被一双手捂得暖融融的。

    转念间，司念推开门，外面的姜寒渔没注意到她，现在正背对着她在轻轻地瞧着自己的腰际。

    看见这一幕，司念站在门口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了。她眼里有点热，这又不是什么大的酒店，沙发只有两人坐的窄小的位置，约莫就一米五的长度，可想而知，一米七的姜寒渔一整晚睡在上面，是有多难受。

    司念的脚步朝着姜寒渔的方向一点一点靠近，而后伸手，握成拳，轻轻地在她的后腰上轻轻锤着。

    在司念靠近的那瞬间，姜寒渔一下就愣住了。

    “不舒服去床上趴着。”司念开口，大约是因为清早才起来的缘故，她讲话清清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沙哑。

    姜寒渔哼哼笑了两声，似极为不在意：“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

    却不料，从来都对她不怎么上心的司念在她话落时可劲儿在她肩头拍了一巴掌，“躺上去！”她声音冷冷的，这一次带足命令。

    嗯，还有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