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给亲吗？》 11.第 11 章

    司念有意落后一步，而姜寒渔则是偏头往后看了她一眼，随机很快大步走开。

    司念走的不快，她能听见周围传来小声的交谈声，细心捕捉的话，她还能听见“姜寒渔”三个字。司念没想到姜寒渔竟然在学校里这么有名，即便她现在才升入高中部。

    为了让司念尽快融入大家庭里，徐然替司念安排的班级跟姜寒渔在一块儿。

    当司念背着双肩包到教室时，教室里面人声鼎沸。相隔了一个接近两个月的暑假，因为一大半的学生都是南高的初中部升上来，虽打乱了从前初中部的班级，但一个教室三十多人，也是很容易在里面找到一两个熟悉的面孔的，所以一时间大家好似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司念扫一眼，她不是刻意要去寻找姜寒渔的位置。只怪姜寒渔那一块实在是很显眼，周围都没一个人，众人给她留下好大一片位置。说是孤立，却又不像，因为有人过去跟她搭话，但却被她不耐烦的三言两语赶走。司念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她很快在位置表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因为就在第一个。

    在靠门的第一排坐下，司念还比较满意自己这个位置，她跟姜寒渔的座位刚好是个对角线，一般没事她甚至都能当姜寒渔不在这个教室里。反正只要不回头，司念就能不看见姜寒渔。

    司念的新同桌是个长相看起来挺乖巧的女生，她看了眼名字就记住，叫伍雨萌。

    “司念？你好，以前没见过呢。”司念安静坐在位置上时，身边的女生跟她搭话。

    她转头，露出一个礼貌极了的笑容，“你好，以前我不是你们一个初中部的。”

    “哦！这样啊！以前你是哪个私立学校的？”伍雨萌眨着那双带着棕色美瞳的眼睛问。

    “我不是南城人。”

    “司念！”司念刚回答完，耳边传来一道女音，带着几分惊喜。

    只是这声音让司念微微皱眉，她先前对姜寒渔说想离她远点，不仅仅是距离姜寒渔一个人，而是她们的那一群人。而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赵乔，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事儿。

    司念大约是停顿了那么两秒，心里不是很喜欢但她还是很礼貌地跟眼前的人打了招呼。

    赵乔明显是还想要说什么，虽然暑假后面的补习司念没再跟她们在一块儿，但现在是一个班级了，她还没忘记司念的七块五毛钱之恩，但很快她就被身后出现的纪淳年给推着走进教室。

    “唉，你没跟我们坐在一起啊？”赵乔还念念不忘回头，结果很快她的脑袋瓜子就被纪淳年给扭向另一个方向。

    “你们认识？”送走赵乔的司念没觉得太轻松，因为刚才赵乔突然的打招呼，吸引到她同桌的注意。伍雨萌偏头望着她，“那可是我们初中部的风云人物啊！跟姜寒渔是一伙儿的！你难道也认识姜寒渔吗？”此刻她的表情有些艳羡。

    司念：“……”不是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正琢磨着究竟说实话还是随便编造个理由搪塞过去，耳边就已经传来高跟鞋鞋跟和地面敲击的颇具节奏的声音，很快在司念的视线中就出现了穿着校职工工装的老师，这模样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班主任。

    班主任的出现正好打断伍雨萌跟司念的交流，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起来有些严肃，看起来很年轻，“安静。”话音落下后，是粉笔接触在黑板上的“咔咔”的响声。登时，在正前方的黑板中央出现三个笔力劲道的大字。

    “时斐宛，我名字。在接下来的三年高中时间里，我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不会像是别的老师那样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我也是今年的毕业生。”

    班主任的话讲到这里时，下面不少人开始低低交谈。她们大多家境良好，听见讲台上年轻的老师才从学校毕业时，不免开始质疑。

    司念观察着后者，年轻白皙的老师的面容上没有出现丝毫羞怒，很平静，但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情绪。很快，司念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不屑。

    “安静，继续听我说。毕业于国际top2的学校，直博生，年纪比南大很多教龄资深的老师小很多，论资历我也不敢跟前辈相比。但你们……”说到这里时候，班主任嘴角微翘，“在座的百分之九十的人就算是再过二十年也不可能在数学这门学问上比我懂得多，而在座的百分之十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而现在对于绝大多数的二十年前的你们，对我还有什么需要质疑的？”

    她语气不带有一丝炫耀，这些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她自大。可却好像现在有些古怪地因为她的自信，让人居然有点想要不自觉地相信。

    在班主任这话结束时，教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司念托腮，目光不知道落在虚空的哪一处。反正，她是相信了。就算不相信那什么二十年一辈子的话，至少她相信现在站在教室讲台上的老师是比她们有学问得多。

    “那老师，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来我们一个小小的高中教书？”底下有人按捺不住发问。

    站在讲台上的年轻女士换了个姿势，她看起来已经很高了，但现在还穿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像是一只鹤一般，纤细又优雅。听见这问题，她轻笑一声，“厉害的人才有权利随性选择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别人觉得她应该过的生活。”

    这一次，大家是真安静了。

    “好了，看来你们也问完了。现在就该我切入正题，今天上午班上的男生都动起来，去图书馆大厅领书，全班份的。女生，执勤表我现在还没有排出来，但这不重要，你们看看自己周围的前后左右，从教室门口开始编号，两排四人为一个小组，开始负责公共区域和教室的卫生。男生去领书，女生留下来打扫卫生。分头合作，动起来！一节课的时间，我过来后要看见书和卫生都办妥了，知道了吗？解散！”说完，她拿着一把三角尺大步离开教室。

    班主任一离开，教室就开始沸腾起来。

    “卧槽，这谁啊！之前没听说过！”

    “兄弟姐妹们！你们上网搜一搜，新世界的大门即将为你们打开！”

    “我的天，老师，收下我的膝盖！”

    “手机需要翻墙的说一声，免费百度云翻墙爱屁屁哦！”

    ……

    司念不怎么关注，不过她身边已经有人开始尖叫。

    “我的天我的天，这个国际学术刊，惊呆！我们班主任的名字吧！这个拼音！流弊了！”

    “还有专门的百度百科！那一排的获奖经历简直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给跪了！”

    ……

    讨论声一波接一波，但大家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男生三三两两的都离开教室，而剩下来的十来个女生里，一半儿去了公共卫生区域，一半留在教室里开始打扫卫生。

    司念拿着扫帚，她身后紧跟着伍雨萌。现在她的新同桌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班主任，司念没对别人的私生活或者经历有太多的好奇心，她没怎么接话，伍雨萌大约也感到没兴趣，也就不跟在她身后，而转身投进了别的女生的八卦中。

    司念抬头看了眼，发现赵乔没在教室，而姜寒渔的位置上倒是有人，后者正趴在原位睡觉，丝毫没一点要起来打扫卫生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司念垂下头，默默做手里的事。她不想去主动招惹姜寒渔，可，扫地总会扫到姜寒渔的位置啊！就是现在，司念站在姜寒渔的座位旁，整间教室就只有这么一个角落没有打扫。姜寒渔的位置是最后排，她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上，刚好将这个死角挡住。

    司念抬手，点了点姜寒渔的课桌。

    “喂，同学，起来让让。”她轻声开口。

    趴在桌上的人有了动静，姜寒渔微微转头，动作没怎么变化，只是脑袋换了个方向，然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有点带着没睡醒的慵懒，以及，不耐烦。

    姜寒渔很讨厌闭着眼睛想睡觉时被人打扰，就算是没睡着，也非常不高兴。

    像是现在这种时候，她就很不高兴。

    “不想。”她的声音是从喉咙管里滚了两下才发出来的那样，还带着几分含糊不清。

    司念拧眉，“老师的话你没听见？让女生打扫卫生，你不打扫卫生，还要干扰我做卫生，姜寒渔，你起来！”

    当她这话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哦，还记得我名字啊！”趴在桌上的人眼角微挑，“我还以为你忘了。”姜寒渔终于坐起来，不过，现在她神情动作依旧懒散，靠在椅子上，还是没起来的意思。对上司念微微带着薄怒的眼睛，姜寒渔咧咧嘴，“我就坐在位子上，你把我和凳子一块儿挪过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