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纤细的腰身已经看不出别的异样,“小姐,轻水已经好久没有替你梳装了。”
轻水很是开心,出了宫,游悦的脸色也好些了,发饰与装扮,也有别于宫里,白色的绸缎褥群,和着淡淡的紫色丝带,显得更加清新雅致。
自由,久违的自由,她突然深刻地体会到,果真是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不知是谁放出一只飞鸽,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女人取了下来,纸上短短五字:后主已出宫。
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屋外站了很多黑衣人,屋内,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年长些的雄壮干练,唤他为“少主”。
“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黑暗中,一个戴着黛色斗篷的男子,传来冷酷又霸道的声音,他一挥手,地上下跪的男子瞬间被砸在墙上。周围好几个人都吓得跪下,脸色阴沉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己私欲,差点坏了大事?”
“少主,我……我错了。”地上的男子,口吐鲜血,痛苦无比。
“少主,念奴一向忠心,这一次,就放过他吧。当年念奴一家六口人,全死于赫连皇室的刀下,他也是一时激动,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顾常看了少主看了一眼,见其强忍着怒气,没有说话,赶紧让人把念奴抬了出去。少主素来稳重,跟随多年,他还没有见过他今日这般怒气,看来这件事做的真是十分恶劣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亡国朱黎国的子民,忠于淳于皇室。
“有没有找到天机图?”
“没,没有。天机图是大洲的镇国之宝,包含无上的军事机密,听说被供奉在军事行宫之内,可是我们搜了三天三夜,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大家猜想,会不会在那皇帝身上,所以念奴才动手。”
“罢了,在皇宫里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下文,迟早会浮出水面,事情处理干净没有?”
“少主放心,这次我们并没有用自己的人,全都是不死海的刺客,无论如何是查不到我们头上的。”
“那就好,赫连家极力粉饰的太平盛世,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多久?当初赫连雄烈把朱黎的上将分至大洲的天南地北,不过是想瓦解朱黎的势力,可惜他万万没想到,朱黎还留下一只小蜘蛛,一旦蜘蛛吐丝,大洲就会连成一张网。”
顾常顿了顿,“少主,我们什么时候请后主?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能把她继续留在商榷。”
“时机成熟,自会现身。毕竟我们已经打草惊蛇,让护卫军及时隐退,以备不时之需。”
“是。”
商榷城外的客栈。
“等一下,小姐,这个?”轻水手里,是十六的玉佩和那半截残玉。
游悦呆了一会儿,这个弟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把十六给她的玉佩系在外套里面,游悦不打无把握的杖,她知道在这世道混,权利是多么重要。
“那这个呢?”
“扔了吧,它最大的价值已经体现了,也算是鞠躬尽瘁,不难为我日日带它。”
“小姐,这,要不让轻水先收着,它既能就小姐一命,说不一定是小姐的福音呢。”
“也罢,你若想留着,就藏仔细了,宫里的东西,若是拿出来,难免不会招致杀身之祸。还有,江湖凶险,你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切莫暴露身份。”
“轻水谨记,小姐放心。”
“终于出宫了!”
“终于出宫了!”
“终于出宫了!”
“轻水,你感觉到了吗?一个新世纪在向我们招手,走吧,让我们去杀出一条血路。”
皇城之城,天子脚下,果真是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的车马,鳞次栉比的商铺,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繁华而喧嚣。
花游悦二人,在街上的商铺来来回回蹿了许多遍,有了钱不知道市价可怎么行?
结果才花了一锭银子,就为各自置办了一身新的行头,“轻水,难得你们这儿钱这么值钱,看来我们不用露宿街头了。”说这话的时候,花游悦脸都笑开了花。
“哇,这个钱袋才精致啊,好可爱。”
然后她在钱袋里挂了些碎银子,她还很郑重地交代轻水把银票放进最里层的衣服,切莫置于包袱,“古代抢钱的多了去了,又没有监控器指证,又没有车去追,谁也不认识谁,被抢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不带,不过一定要带钱。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是古今都用的真理。”
轻水听的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毕竟是天子脚下,来往热闹地很。
“上联: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下联:测风水勘**,拿袖中乾坤。”
花游悦看了一眼路边的算命摊子,是一位短小的胖先生,眼睛一晃一晃的,似乎是一个瞎子,正在给一个老妇人看手相。
“住宅阴气重,鬼魅来捉弄;在外犯小人,在家暗病种。这个符你拿好,回去之后放于枕头地底下,没事的时候把门打开面朝阳,佛光普照,必杀鬼魅与无形。”
他说起话来嘴角的两嘬胡须一直抖动,十分有有趣。
老妇人毕恭毕敬,支付了薄银,然后离开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要去的意思,虽说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算命先生,不过所谓的算命先生,不过都是打着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
“这位小姐,请留步。”
“不知道先生有何赐教?”
他拿着扇子扇了扇,“你我今日有缘,何不让我替小姐算上一卦,至于报酬,全凭小姐赏赐。”
花游悦刚想同轻水离开,就被算命的叫住,那就姑且陪他玩玩。
“那先生就帮我看看。”
“见小姐气态不凡,天命之星居中而不移,白鸟朝凤,此为大运之兆,红鸾星静而又动,欲离而不弃,看来小姐的姻缘之中将会遭遇大劫啊。”
“那敢问先生,我们小姐该如何化解?”轻水这么一听,岂不慌了。
“二位姑娘莫怕,我乃是太白金星派出凡尘的弟子,容我向上面禀报一声,改你命数,只不过——”
虽说花游悦不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要骗钱的套路。
“先生,你银子掉了?”
“哪里?哪里?”
一时间,花游悦和轻水都笑了,“怎么的,先生一听银子,眼疾都好了?”
算命先生尴尬一笑,“二位姑娘莫笑,我只是替师父出来顶顶门面,他老人家人称‘神瞎子’,我这不是想继承他的衣钵嘛。我就暂且帮你看看,不收你钱了,不收你钱了。”
“不就是一些唬人的把戏,先生还是算了吧。”
“我跟随师父行走江湖多年,学了些皮毛,这命由天定,运由心生,手中皆有万物。”
算命先生拿起花游悦的手,不觉诧异,为什么她的手相什么也看不出?
“谁说的看不出?线是命,纹是运,”她笑着把手指合上,“那现在呢?”
算命的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命运在我手里。”
花游悦笑着同轻水离开了,算命先生忽然陷入沉思,此刻天际乍红,命囚运走,巅龙倒凤,赶紧收拾东西,嘴里叨念者,“非天生所相,非天生所相。”
然后又喃喃给自己卜了一卦,“触犯上神,三日不得出门,三月不得算卦。”
连忙卷起自己的吃饭家伙,颇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