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呢?”
凤狂推着轮椅缓缓行至苍生面前,一双眸子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苍生面色一僵,不动声色的看着凤狂,苍生的神色一如十年之前,冰冷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像是万年化不开的寒冰。
却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寒冰似乎裂开了一丝细小的裂缝……
“你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
苍生的眸子紧紧的望着凤狂,似乎想将他看透。
“你说呢?”凤狂把玩着手上的萧,漫不经心的回到。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苍生忽然问道,问完后忽然愣住,她这哀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向来冷清嗜血的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凤狂一怔,显然也没料到苍生会这样问,须臾,凤狂扬了扬嘴角,回了两个字
“没有”
“我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伤了你还让你……”
难得的,苍生硬着头皮说了这么长的话,想想前世自己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会像这样这么的……觉得难堪
“怎么呢?觉得难堪?”
凤狂微微逼近苍生,一双眸子紧紧锁着苍生。
苍生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卷翘的睫毛轻颤,遮住了眼底的翻涌的神色。
第一次苍生不敢直视凤狂的眸子。
半响,苍生眼皮微掀,眸底划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嘴角的笑容晦涩难言。
“救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凤狂面前,她说出了她三十多年来从未说过的一句话,放下了自己全部的尊严,仿佛把所有的伤口和最羞耻的东西展示在凤狂面前。
前世自己满手鲜血,活在黑暗里,今生装疯卖傻依旧卑微如泥,难道还要为了活下去一直这么这么堕落下去吗?
我不甘心,为什么别人轻易就能活上百年,自己还在为了一刻钟挣扎,为了那么可笑的自由,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凤狂,你能告诉我吗?她不敢问。
凤狂微怔,他似乎看见她的心里住着一头孤独的困兽,已经伤痕累累,却还在为了挣脱牢笼还要撞的头破血流,令愿最后只剩一丝残魂苟延残喘,这是为什么?
苍生见凤狂半响没有反应,眸子慢慢暗下来,多年前她曾两次试图拉住他,而他都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一次……
“好”
凤狂飘渺的声音响起,苍生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眼中有光,心脏似乎重新跳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却在听到凤狂下一句话时,彻底黑了脸
“养个宠物也不错,要听话知道吗?嗯?”
凤狂戏谑的伸手摸了摸苍生的头,像是在摸一只小野猫。
而小野猫立刻竖起了毛,一爪子拍掉了凤狂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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