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空间通道进入其中,踏在赤色土地上,压抑与沉闷的气息笼罩在众人心间,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道“要不大家先各需机缘,等差不多了再一决胜负如何?”声音一起,气氛逐渐缓和,见无人反对,于是大家便各自散去。
张绍三人朝东方行去,看着一览无遗的赤色土地,楚狂天郁闷道“放眼望去,除了灰蒙蒙的天空就是赤红色土地,连一个坟头都没看见。”阮青秀说道“我能感应到西北方好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不如我们先去那个方向看看?”
张绍点头,随后询问楚狂天是否能感应到什么,听到询问的楚狂天更加郁闷,无语道“别说感应了,我是连自家坟地在哪都找不到。”两人笑着摇头,随即朝西北方赶去。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三人终于来到一片连绵起伏的赤色山脉,凭着感应站在一座大山前阮青秀笃定道“没错,就是这里,应该在大山内部。”楚狂天上下打量,迟疑道“可是连一个洞口都没看见,难不成还得打洞?”
“刚才我用天目阴瞳查看,外边被布了阵法,需要某种东西激发,否则强行破阵可能一切都得灰飞烟灭。”可能由于使用太过频繁,张绍只觉左眼刺痛,泪流不止,唯有闭上才好受些。
阮青秀闻言,似有所感,不禁开口“或许我知道该如何激发阵法。”说完,她用剑气凭空凝出一柄古朴长剑,闭上眼睛将剑意融入其中,随之睁开眼睛往大山一指,就见那长剑迅如闪电,很快沒入山壁中。
寂静片刻,就在三人以为失败时,眼前巍峨大山竟开始抖动,随即赤色光芒大亮,如此持续一小会,等光芒逐渐收敛,赫然在山壁前出现一黑漆漆的洞口,三人互相对视就相继走进洞中。
待三人进入,洞口自动合拢,内部如夜晚的星空,既深邃又璀璨,在都被景象所吸引时,一道身影忽隐出现,本能后退几步,警惕打量来人,不由都愣住了。身穿白衣,身材婀娜且无论长相气质都与阮青秀有八分相似,剩余两分就是显得更成熟,更丰锋芒毕露。
那人面色凄然,朝阮青秀一拜,恭敬的称呼道“主人。”三人面面相觑,阮青秀迟疑道“前辈,你莫不是认错了人?”女子这才记起自家主人已忘却往事,赶忙直起身道“你就是我家主人,不会认错的。”
随即目光一转,在看到旁边的张绍时,不禁双眉倒竖,散发出的杀意令在场人无不心惊,喝道“贼子,你还敢来,今日我定要将你斩杀。”若不是阮青秀及时挡在张绍前面,可能他就得透心凉了。
女子悲愤道“主人,你为何要拦住灵儿,当年正是此人将你害死,此仇不共戴天。”张绍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心思急转间,就想到那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不由焦急出声“前辈,你怕是认错人了,我怎么会害死秀儿呢。”
听闻秀儿两字,女子顿时炸毛,咬牙切齿道“你这负心人,既然与那圣女搅在一起,又为何要勾搭我家主人,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楚狂天插嘴道“前辈,你这话就不对了,比如我就从来忠贞不二。”
瞥了一眼楚狂天,洞悉其根脚来历,气急败坏道“楚恒是你什么人,这老流氓如今是否还活着?”楚狂天眼珠一转,撒谎道“前辈,你说的这人我根本不认识。”女子哪会相信,目光深寒,“那我就先杀了你。”
吓得他躲在阮青秀身后不敢露头,张绍有苦说不出的,急忙沟通三爷让他来救场,然而任凭他怎么破口大骂,三爷始终不出现,最后只能无奈放弃。“前辈,兴许一切都是个误会,要不我们坐下来慢慢聊?”阮青秀忐忑道。
女子气势一收,声音稍微缓和,只是依旧面带不善“今天若不是我家主人出面,定将你二人当场斩杀。”此时,三爷身影出现,顿时刚缓和下的气氛又变得剑拔弩张,“好好好,今天真是三喜临门,就用你们三人的头颅来欢迎我主回归。”女子恼羞成怒,手做剑指朝三爷刺去。
一人步步紧逼,另一人左闪右躲,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阮青秀大喊道“都给我住手。”出乎意料,女子竟果断收手,随后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三爷叹息道“当初谁也没料到圣女如此绝情,否则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女子冷笑连连“若那人没遇到我家主人,一切悲剧是否能避免?”三爷哑口无言,因为当年就是他牵线搭桥的。楚狂天自小混迹在市井间,对情爱之事看得比较通透,听两人对话再稍微琢磨,就不禁联想到最为常见的三角恋,越想越肯定,便插嘴道“两位前辈不如把往事说说,我们三人给分析分析。”
一下子就陷入沉默,楚狂天摸着鼻子有些尴尬,只好悻悻然的站在一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良久,三爷摇头道“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眼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正事给办了吧。”
女子冷哼,走到阮青秀身边,神色恭敬“主人,你跟我来,只要你能重新炼化落霞剑,想必记忆就会恢复,到时才能亲手报仇。”阮青秀愣住,疑惑道“落霞剑?莫非与太玄剑经中的落霞剑法有渊源?”
点头应道“主人所料没错,落霞剑正是脱胎于落霞剑法。”于是一行人在女子带领下来到一圆形祭坛前,祭坛不高,只有十几槛台阶,迈步到了顶端,就见正中地面斜立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
一见到此剑,阮青秀神情开始恍惚,往前几步就想去抚摸古剑,一旁的女子眼疾手快,赶忙拦下道“主人,此剑杀气极重且又历时一万多年,早已衍生出新的剑灵,若不是我不断打压新剑灵的自主意识,恐怕早已幻化人形,逃出这里了。”
楚狂天撇撇嘴,心想你这不是坑人嘛,既想让自家主人带走落霞剑又解释说不能碰,真是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张绍听了三爷的建议,上前道“我或许能抹除此剑的意志,但恐怕会伤及此剑本身的灵性。”
女子瞥了张绍一眼,脸色极为不善“实话跟你说吧,太玄剑经最奇妙之处就在于从中所铸造出的剑都能自主修炼,即使剑主陨落,其佩剑仍能秉承剑主意志继续存活,而我就是脱胎于落霞剑的剑灵。”
张绍无言,说白了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若强行抹除此剑新生意志,势必会遭到反扑,到时剑一毁,眼前女子也将重伤,那可就有些违背初衷了。阮青秀思忖再三,询问道“前辈的意思莫不是想让我炼化此剑?”
“没错,大概花费近一千年光阴方能彻底炼化此剑。”剑灵恭敬答道,这下张绍可急眼了,一想到要很长时间不能见到阮青秀,他哪能答应,急忙出言“不行,那还不如抹除此剑意志。”剑灵杀意凛然,冷声道“照你这么说,也是打算将我抹除咯?”
张绍自知理亏却硬着头皮道“反正就是不行,千年光阴太长了。”三爷始终默不作声,由于没有天目阴瞳,推演天机很是吃力,但还是窥探到一星半点,便开口道“小子,千年光阴实际不长,只要到了天人境,寿元最起码有五千多年,到时你还用怕吗?”
阮青秀虽然也觉得千年时间太长,但一想到与张绍实力间的差距,想正眼看向张绍却又不敢与他双眼对视,把头瞥向一边,低声道“那你能等我一千年吗?”听闻此言,张绍深吸一口气,知道大局已定,内心失落,但眼神坚定道“不管多久,我都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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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的分别,张绍望着逐渐合拢的洞口,终于留下了眼泪,楚狂天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大道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而眼下阮姑娘的机缘到了,你应该为她高兴才对。”
抹去眼泪,张绍逐渐释然,毕竟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能再见的。三爷见张绍心情平复,慢悠悠道“启程吧,我带你们去神族那边逛逛,到那里你们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寸土寸金。”
于是在三爷的指路下,花费近一天时间才到达人族与神族之间的界壁前,张绍激发天目阴瞳,在不惊动神族高手的前提下,缓慢破解交织在界壁上的诸多法则。当夜幕来临,他长松一口气,放下右手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待两人钻进去后,三爷用神魂之力将洞口隐藏,再三确认不会被轻易发现,满意的点头道“你们跟我来,神族有一处地方想必到现在他们都无法破开,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不用怕了。”
所以接下来张绍与楚狂天都是小心翼翼的赶路,收敛气息借助黑夜躲藏,一路有惊无险,两人都大开眼界,最后在三爷的指引下来到一直入云霄的大山前,就听三爷感慨道“我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