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对于张绍这近乎冒犯的举动并没有恼怒,反而是温和微笑道“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说完,他运用巧劲荡开被张绍抓住的袖袍,继续道“原因很复杂,不是一言两语能解释的通,至于你的双亲,若我说他们二人早已不再世而你也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你会相信吗?”
听完白衣人的解释,张绍心神一颤,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最后四个字张绍是大声吼出,然后红着眼睛冲上去就是想暴打白衣人,无奈被一直存在的透明屏障所阻隔,终究无法越过去。
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就算疼痛难耐还是固执的坚持,对面的白衣人见此叹道“别白费力气了,过去与未来始终有一个屏障,若未达到某一层次,你永远都无法跨越。”精疲力竭的张绍颓然的蹲靠在屏障前,他相信却又害怕相信,如此矛盾心态自然要发泄而出,换做谁亦是如此。
白衣人虽然知道此时状态的张绍定无法听进自己的言语,但还是接着讲述道“你爹乃是儒家第一代圣人门下的大弟子转世,而你娘则是他前世道侣,如今他们二人为了保护你葬送自己的性命,难道你不想报仇,或者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二人吗?”
颓然的张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站起身目光紧紧的盯着白衣人道“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们,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抛鱼饵钓鱼是白衣人最擅长的本事,见步入正轨,他摇头道“以你现在的凡人身躯恐怕一生都无法为自己父母报仇,你若真有这个决心我倒可以传授功法与你,至于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你才能报仇雪恨就得靠个人的努力了。”
一心只想着报仇的张绍自然没有多考虑什么,理直气壮道“那你倒是快传授与我。”白衣人微笑道“你觉得天底下有什么能不付出代价就有收获的吗?”张绍虽涉世不深但也明白此道理,他底气不足道“那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功法自会传授与你。”白衣人缓缓道,张绍面露疑惑之色,他本以为对方会要自己的性命或者其他东西,可怎么都没料到会如此简单,“那你说吧。”张绍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像是知道张绍的内心想法,白衣人不由叹口气道“其实即使我传授功法与你,想在短时间内得偿所愿自然是不可能,在你实力未达到我的要求之前,那个请求我不会说,你也不用发毒誓保证,只需牢记在心就行。”
说完,对方打了个响指,顿时四周的绿光直接把张绍淹没其中,随即裹成一个人形茧蛹伫立在原地,白衣人满意的点点头,身影逐渐消失透明。一直守在张绍身边的那老者自是觉察到其体内变化,惊叹道“好个一步登天的大手笔,就不知如今的你还是不是以前的你了。”说完,老者盘膝闭目默默为张绍护法。
光阴似箭,转眼两年过去了,在这期间包裹住张绍的绿色人形茧蛹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两年后开春来临,人形茧蛹才有破裂迹象,细密的裂痕自中间不断扩大,待彻底布满整个茧蛹时,只听咔嚓一声,茧蛹从内散发出耀眼绿光,随之张绍的身影显现而出。
睁开双目两缕金芒一闪而逝,双拳紧握,骨骼脆响声传出,感受身体的巨大变化,张绍神色有些复杂,对于那人所传授的功法他一知半解只能算刚入门而已。盘膝坐在地上内观丹田,张绍就看到有一粒种子状的东西停留在自己丹田间,他尝试与那枚种子沟通却丝毫没得到回应,好在灵力的调用倒不用通过种子,不然张绍得郁闷死。
尝试几次无果,张绍只能无奈放弃,他得想方法先离开这里再说。就在他出神间忽然地面塌陷,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跌落进黑暗深渊,一声惊呼的坐起身,大口喘气额头冷汗密布,抬起手擦了擦,这才缓过神,不由打量起四周,只见是一处虚无空间,在他旁边还盘膝坐着一名老者。
目光望去与睁开眼的老者对视,张绍只觉心神有些失守,好在老者并未过多为难张绍,上下打量一番,啧啧道“直接从凡人跨入窥道初境巅峰,想必古往今来能得到如此造化者必然不多,真是看得我都羡慕呀。”
张绍听着老者的话茫然的问道“你是谁?我又在哪里?”老者听此,没好气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至于这里是一处永恒空间,可以说是脱离天道的存在。”显然,张绍只听进前半段,他急忙的跪向老者,磕头道“多谢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老者被弄懵了,心想“这还得了,占了这小子的便宜恐日后有麻烦,还是得小心为妙好。”所以没等张绍磕第二个响头,他袖袍鼓荡用巧劲直接让张绍起身,再无法跪拜。
“小子,你不用跟我来这套虚的,只要你日后能听老夫的话,自然大仇得报,从此走上人生巅峰。”顿了下,老者又道“对了,你日后称呼我为三爷就行,可要牢记了。”
张绍被唬得一愣愣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声“三爷”,老者闻此乐开了花,拍着张绍肩膀欣慰道“不错,孺子可教,三爷我很是欣慰。”沉默了片刻,张绍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三爷想了会,答道“眼下这空间已经不能待,毕竟最核心的东西已变为你的机缘,即如此那就去元灵位面走一遭,我倒要看看如今的世道如何了。”听着老者没头没尾的话,张绍望着四周的虚无,挠了挠后脑勺疑惑道”那该如何出去?“
”简单,穿过空间就行。”说完,三爷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张绍右手臂,从原地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