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口答应的解石少又突然警醒，凝视道：“问问也花钱”
“你觉得呢”陈琢笑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至于是不是玩笑，她不说，解石少也能猜到七八分。
陈琢见解石少严肃，自己也严肃三分，以谨慎的语气说道：“神归术魔道之人最喜欢，他们修习的武功秘籍多剑走偏锋，容易失去人性，所以经常兼修这个，本门有位师兄走诡秘的武功路数，杀人无影无形，也学了神归术作为辅助，他给我的最重要建议是练的人务必循序渐进，至少以三年为期，方可融会贯通，否则搞得自己脾胃失衡，甚至万念俱灰就得不偿失了。还有些小技巧和心得，我一会儿具体翻书讲给你听。”
解石少立刻道：“融会贯通这个……非让我三年做到也够呛。”
陈琢不理会，又道：“再说经脉截断指，目前有个小师妹练着，她已经略有小成，说这功夫还得苦练外功，特别是手指力量，最好选其他的内功配合配合，再买个金丝手套什么的加强手指力度，效果更佳，至于修炼时候的注意事项，她给我写个单子。”
说完，陈琢掏出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还是反正面的，总之看的解石少都眼晕，不过细细读两行，确实是金玉良言，完全是练家子的大实话经验。
“这……不会很费钱吧？”解石少犹豫不决，还是问出来。
“马马虎虎，三百两搞定，对我来说便宜的很。”陈琢笑道：“练武就是费钱，普通弟子想要学本门的三五种家传功夫，自然是免费，可要有其他需求，总要付出点代价，或多或少。”
解石少点头，只能把陈琢的好意心领，让他说出来什么很难，也不太好意思。
陈琢又道：“至于病中十九刀嘛，这才算是真正的免费消息。我去挨个问一圈，只有个师叔会，他老人家恰好昨晚心情很好，免费和我唠一个多时辰，到最后都拽着不让走。”
“给。”陈琢又掏出十几页纸，字虽然大了不少，显然是陈琢手笔，内容却比一页多太多，上至练功捷径，下至内伤分类，简直是江湖受伤经验汇总小册子，让解石少顿感这前辈对于疗伤颇为精通。
哪知陈琢笑道：“其实书就是他写的，只不过写成的时候年头还早，现在师叔又多十几年经验，发现有人准备去练，非常高兴。”
“好吧，算我运气。”解石少又试探问道：“神归术的师兄要什么报酬”
“摸几下手。”陈琢嘿嘿笑道：“可以说好色的师哥真很好骗，早知道再套点话，他顶多也就再摸几下。”
见解石少的脸色难看，陈琢又低声细语，含着兴奋说道：“你不要在意，对我来说，摸两下手也不算什么，曾经有个师姐才叫为学武无比豪迈，她……嗯，不提了，实在是少儿不宜。”
解石少无语，觉得陈琢不提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孤白山真是独树一帜，哪怕门规严令不许越级婚配，可别的事居然放任自流，甚至变成脍炙人口的传说。
好吧，权当笑话听，至少他是对陈琢有更多认识，几乎是打开扇新世界的大门。
良久，解石少读完陈琢带来的心得，还翻开神归术，决定先从这个入手。
陈琢也随着看，不停的在旁指点，例如说这段讲入门最为危险，需要提升五感，感受喜怒哀乐愁等等思绪。翻到中间，又说这段师兄也讲过，表明神归术也许隐藏了轻功技法，要不是没时间练，便要深究之类。
总之，两人嘀嘀咕咕小半天后，解石少倒有许多自己的理解。
首先最重要一点，便是名门大派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破事，门规复杂，但练武的条件优厚的不像话，很多小门派根本难以想象。
对此，陈琢也表示其实门派对高级武功秘籍什么的都不太在意，论功行赏给三本的选择，更多的是督促弟子不要太重世俗，别忘记练功，而且顺便提醒提醒贪多嚼不烂。
“嗯。”听到解石少的想法，陈琢点头，总结道：“我们最厉害的一个长老，练过七十多门内功心法，外功或者技法过百，不过整体上也就说得过去，毕竟你和别人打斗，哪怕再了解对面的套路，自己的选择再多，也就是双手双脚，还是需要挑自己最厉害的武功对付，学太多也高明不到哪去。”
“门派也有专练少量招式的。”陈琢又道：“这样的人在孤白山外名声不显，山内人可都知道。例如咱门派有个一剑仙，长老半辈子练一剑，出手完美无缺，势如大江东去，任你用什么招式，也难以抵挡。若有人能挡住长老三剑不死，妥妥已经是江湖前列的人物，足以自傲，吹嘘十年。”
“孟惊云和圆圆这样呢？”解石少问。
“他们不算人，不在此列。”陈琢答。
“这长老不练别的轻功也不练”
“你见过有人不练轻功么？那岂不是站着不动的靶子，立于不胜之地”陈琢翻白眼道：“主要练什么和完全不练其他武功是有本质区别的，千万不要抬杠。”
“哦。”
再次品味，很快，觉得胸有成竹的解石少便试着按照神归术教导的真气运行顺序走一遍，哪知如陈琢曾言，武功的效果实际上很难分高低，只有秘籍分高低，而所谓高级秘籍，大体是同等效果下以需要时间决定。例如有本武功秘籍，完全学会只要三天，且通俗易懂，初期效果爆棚，而从十几穴到三百穴全开都有涉猎，但最后评定起修炼总时间却需要至少二十年，怎么也不会评为低级功法，少说是个高级货。再比如有本秘籍，练起来如登天，也许看都看不懂，最后效果也和通俗易懂的其他类似武功差不多，也算不上顶级功法，只能在中上流飘着，等待有缘人发觉，刻苦去练。
当然，这些不是绝对的，江湖人的缘分说不清，以千百万数量为单位的尝试者总有几个特别好命，他们捡到本低阶功法练起来，最后却独辟蹊径，达到其他名门大派分一流水准，例如江湖三大门派之一的地滚门便是这样被开派祖师创建，听说他们的武功入门特别轻松，谁都能学，只是精通困难，但总体上水准不低。不过要按陈琢说法，估计这些天赋异禀的家伙十有**把低级武学改造过多次，前期看似容易，练到后期则早已经进入高级货的难度和时间需求。
解石少修炼许久，晚饭都忘吃，等饿的肚子乱叫时，抬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琢在小木桌上放置了两盏油灯，灯火正虚弱摇曳着，旁边还有张纸条，字条写道：饿了出来吃饭。
走出屋内，找到饭菜，虽然扣着，却已经冰冷。
是时候发挥艰苦奋斗精神了。
一日，两日，三日，五日，解石少全身心投入到神归术的修炼中，可惜进境极慢，慢的令人发指。按照书中所言，神归术底层比较艰辛，三日后会有轻微感应，形成固定穴道小周天，至于如何逐渐扩大，打通关隘穴位，是以后慢慢练习的事。
这日中午，找到陈琢的解石少闷闷不乐，一顿饭吃完，也没说半个字。
他不由在心中嘀咕：我的天赋真的如此有限？
“有空到我房内，有事找你。”陈琢喊解石少。
“哦。”解石少随口答应着。
半个时辰后，练出一脑子烦躁的解石少终于狠狠的把书摔到床上，他准备穿鞋去找陈琢，说明情况，如果陈琢表示自己没什么天赋，就老实的当仆人度过一生好！
敲门，听到陈琢道声进，解石少推门而入，却见陈琢笑着道：“神归术没什么进展，是吧”
“是。”解石少有些丧气，甚至觉得练起来实在没劲。
“记得我说过前期需要提高五感，经历喜怒哀乐愁才方便修炼不？”陈琢笑着伸出手，然后说道：“给，吃了。”
拿起陈琢手上的药丸，解石少纳闷道：“这世间还有提高五官感应和喜怒哀乐愁的神药一定很贵吧？”
“信我，你就吃。”陈琢笑着说。
药已下肚，味道难以描述，解石少纳闷道：“总要给点说明，我吃完这个既不会高兴，也不会悲伤，就是略苦。”
“你在听风派呆久了，习惯了屈从，不仅世故圆滑，心态太成熟，年纪轻轻和八十多岁老头子般无悲无喜，轻易都不会动怒。这事往好说是成熟，往坏说是狭隘的谦恭。”陈琢抬手把鞋一脱，袜子随便扔到远处的桌上，摆动几下脚丫，然后呵斥道：“过来，舔着！”
震惊的解石少仿佛被雷击中，哪怕知道陈琢几乎足不出门，可美足再美，也会不太好闻，何况如此言语，颇有些青楼女子的泼辣，脑子里幻想场景的解石少脸便刷的红起来，哪知又听陈琢把腿一盘，坐直嘲讽道：“换其他男人，哪怕是仆人，只要不是什么色中恶鬼，受此屈辱，恐怕也要怒目而视！你再看你，只能往门口挪动半步，是准备逃走？回去好好想想，顺便感悟下喜怒哀乐愁，练练神归术，然后晚上来找我。嘻嘻，我有好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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