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净土》 第八章 生意爆棚

    连着坐了两个夜车，胡子拉荐的王小柯拉着手推车出了站，手推车上是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压在一个大纸箱上，被富有弹性的绳子紧紧地绑附在手推车的铁架子上。晨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随着人流王小柯拉着载满货的推车，握推车的右手肌肉绷得紧紧的，他大步流星地走着，躲闪着拉客的男男女女直奔公交站牌方向而去。很快一辆中巴车停在了他的身旁，下来个拉客的长着一脸粉刺的小伙子吆喝着，矿物局、矿物局，有去矿物局的吗？王小柯赶忙问，新开西路停吗？小伙子一看是自己的菜，马上过来帮着王小柯抬推车，一边连连应着，去、去、去。中巴车上零零星星地已经坐了几个人，车尾部散乱地放着几个大块头的行里。一脸粉刺的小伙子让王小柯也往里走，他的推车上的货也不小，影响客人上下车。王小柯费力地把推车抱起来，向车的尾部挪去

    中巴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焦燥的情绪不断在中巴车里蔓延，司机猛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开始加速，车上的人们松了一口气，车子终于要走了，可是到了火车站附近的岗楼时，干瘦干瘦的中巴司机回头瞄了一眼，车上的乘客还不到三成，他又猛地一打方向，车子调了头，一阵骂声响起，车厢里嘈杂的更厉害了，伴随着被吵醒的小孩的哭声王小柯一身臭汗，上中巴车耗费了他很多体力，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内衣贴在他的脊梁上的粘腻感很是不爽。车厢里空气混浊，他身体里蒸腾而出的热气窘得他满脸通红，他听得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咚咚声，疲惫像丝丝缕缕的烟瘴向他袭来，他微微闭了眼，便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他猛地睁了眼，面前一个粉刺脸对他大声吼：”到站了，你，你到站了。快下车！“粉刺脸一边说一边晃动着王小柯的一条胳膊。他机械地站了起来，搬动着他的手推车，匆忙地向车门口挪着，他刚把手推车从车上抱下来，中巴车便“轰“地一声绝尘而去。

    他拉着手推车，拖着倦极了的身子走在清晨的朝阳里。店就在20多米远的地方，他把货搬到屋里，听到动静的田嫂从里间出来，关切地问，小柯你回来了？王小柯微微点点头。急性子的田嫂马上把账本拿过来，告诉他，昨天卖了几张盘，价格金额多少，一共是多少钱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然后，她轻松地对王小柯说，都交给你了，不能再跟我要了！王小柯感激地看着田嫂说了声，多谢了。

    约莫上午十点左右，一个身材偏胖的中年人走进店里，他看着满地的软件光盘和正在理货上架的王小柯说，呦，开业了？回的新货？王小柯看着这个满脸堆肉，眼光却很慈祥的人很热情地招呼着说，嗯，开业了。随便看吧，都是刚回的新货。这个中年人环顾四周，他打量着这个小店和正在忙碌着的店老板，这个新开的软件店货和其它地方不一样，戴着眼镜的年轻老板斯斯文文的。他信手翻看着盘片，一会儿问这个，一会问那个，王小柯对自己的商品如数家珍般地介绍起来

    通过交谈，王小柯知道这个顾客姓张，他把自己的名片双手捧着递到老张面前，他呵呵笑着说，这个也有了？王小柯，王老板，小王。虽是初次相识，两个人却互有好感。

    当两人谈兴正浓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闯了进来，她穿了件无袖的t裇，裸露着光滑的胳膊，下面是件黑色的长裙，脸上挂了幅大大的墨镜，耳朵上坠着两个椭圆大耳环。王小柯一看来了顾客，马上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他看着这个打扮时尚的黑墨镜招呼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吗？“黑墨镜没有说话，只是往下压了压那幅大大的墨镜，王小柯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眼睛多情、调皮，那是一双属于周晴的眼睛。笑容从王小柯的心底里显露出来，然后表现在脸上，他弯弯的浓浓的眉长此刻变得更弯了，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嘴巴也张开了。老张看着王老板那一脸的傻样，他也忍不住笑了，那一脸的横肉堆的更紧了。周晴摘了眼镜，笑嘻嘻地说道，我今天休息，没什么事，来参观下你的店。

    她看着地上杂乱地堆着的光盘和胡子拉茬的王小柯问道：”这是？“

    ”刚进货回来，新回的货！“王小柯边回应着周晴边从里间拿出两个凳子，他把凳子摆开，让周晴和老张就都坐下来。”这位是老张，店里的客人。“他向她介绍着老张。”这是我同学，周晴。“他又向老张介绍着周晴。三个人互相看着，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好。老张是想买几张光盘的，可还没有选好，小王把自己当做一个老朋友一样，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周晴看着满地的光盘是一摞一摞的束在一起，彩色的包装纸也是一塌一塌绑在一起，还有一叠一叠的塑料包装袋，就问，小柯，这些盘片是要手工包装的吗？王小柯看着她说话时露出的整齐的牙齿，涂着淡红唇膏的嘴唇说道，是的，你打扮得我差点没认出来。旁边的老张也打趣地说，你没瞧见王老板那傻样？周晴抿着嘴笑了，腮边现出两只浅浅的酒窝。王小柯和老张也笑了。三个人的距离一下就近了许多。“那我帮你包装光盘吧！＂周晴说着就俯下腰拾起了一摞光盘，把外面的塑料包装撕扯下来，再把光盘放在一边，接着她又去拾取地上的彩色包装纸。＂好吧。“王小柯乐呵呵地笑着回应着，也开始动手撕光盘上面的塑料包装。”我，闲人一个，无事可做，我也动动手吧。“老张眯着笑眼，也开始动起手来。几百张散装光盘，手工包装起来有一定的工作量，此刻的王小柯人困马乏，可事不等人，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下午就会有客户来取货。有人帮忙正是雪中送碳，他心里顿时轻快了许多。三个人围坐在店中央互相配合着，边干活边聊天。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地上的裸盘一点点变少，包装好的花花绿绿的盘片按分类收入好几个纸盒里。眼看就到中午了，王小柯要请吃饭，老张站起来，甩了甩因长时间干活劳累了的双手，拿起几张挑好的光盘片说，“不了，下次吧，家里还有人等着呢。这几张盘我买了，王老板算账！”王小柯怎好意思收钱呢，他摆摆手对老张说，“不要钱，送了。”然后两个人一个要给，一个不要，互相开始推让，周晴也在旁边劝老张说：”辛苦一上午了，盘拿上吧，钱就不要给了。好歹给王老板点面子。“最后老张把一张50元钞票给拍在了桌上说：”钱一定要收上，不然我以后怎么好意思来？“话已至此，王小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和周晴把老张送出店外，他感激地说：”下次，一定要赏脸，我请你吃饭吧。“

    中午，王小柯和周晴吃的刀削面。她知道他熬了两夜，眼神里满是关切，她让他去里间的游戏厅里找个地方睡上一会儿，她给看着店面。王小柯看看时间，估计一会儿就会有客户来取货，他就坐在椅子上，把脚搭在前面的凳子上，合了眼养一会儿精神。有周晴在，他的心好安静。周晴端详着眼前这个胡子拉茬的男人，心里有许多话却又说不出来。这个男人长的不帅，却很有味道。将来一定会

    没过多久，就有客户找上门来，他们不是零售客户，周晴招揽不来，王小柯听到动静站了起来，一看是金点软件的马老板来了，王小柯热情地打着招呼，马老板开始翻看地上成堆的光盘。王小柯周详地介绍着，中午老张走后，王小柯把这次进回的盘片大体在电脑上浏览了一下，对商品心里有了数，此刻他介绍产品的时候就胸有成竹了。马老板对这个内行的小眼镜颇有好感，他的货和市面上其它家的货完全不同，拿回去一定好卖。接着刘老板也来了，李老板也来了，冯老板也来了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小小的软件店地上堆满了人，新回的软件盘片被包围着，被这些人分抢着。就像在部队吃大锅饭一样，争抢着吃饭的效果是食客们的饭量大增，抢购光盘也是一样，冯老板看到刘老板拿了好大一堆，自己这点货回去怕是不够卖，于是就又拿了一部分。刘老板看到某一类的工具软件比较畅销就要全部包圆了，李老板就央求道，兄弟，给我留上它十张吧。这场面王小柯始料莫及，忙得他手足无措。周晴是学会计的，她看到这情况也紧张地忙着帮王小柯跟客户算账收款，店小人多，空气不流通，一会儿她脸上就挂了一层细汗。躲在游戏厅里午休的田嫂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走出来瞧了瞧，这火爆的生意场面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新进的光盘已经所剩不多。店里提前留出了部分供自己零售，不然，这点货也出完了。零售客户下午都进不了店门，傍晚学生放学的时候，又来了一批学生，买走了不少各类光盘。

    天色暗谈下来，店里明亮的灯光映趁下，王小柯兴奋地整理着营业款，他一边数一边算3125元，这一天下来利润达到了700多元。哎哟，这一天竟比他以前打工时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他伸了伸赖腰，打着哈欠，半下午的时候，周晴看看店里忙下去了，她就要走，王小柯想去送她，她连连摆手。王小柯目送着她远去的背景，心里很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