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撩到了终极大boss》 11.第十一章

    陆霖此时也是有了些许醉意，幽黄的烛灯下，江越池的身影慢慢晃动，好像在慢慢靠近他。

    “喊哥。”江越池又说了一声，他轻佻地翘了翘眉毛，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似笑非笑。

    “我家少爷怕是喝多了。”童安笑着扯着江越池的衣袖，想要将他从陆霖的身边拉回来。

    江越池没有半分想要坐回原位的打算：“我我才没喝多。”

    “江公子。”陆霖突然开口，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有些什么奇怪的癖好？”

    江越池抬起头愣了愣。

    “比如龙阳之好？”

    饭桌上的人都愣了一下，蔺涵和司琪多少听闻过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蔺姨、童安和江越池都一脸茫然。

    上辈子，陆霖对这种事情虽说了解不算透彻，但毕竟他生活在那个连女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的鬼军队里，一群成群结队吃饭、训练、睡觉的男人们整日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发生。

    而且，不止在军队里，放眼整个京城，那些有些名气的青楼里除了面容姣好的女妓，也会有一些惊为天人的男妓。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有不少都有这种癖好。

    大家对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私下里议论纷纷，一脸不屑地仿佛在讨论什么肮脏的丑事。可陆霖却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算江越池真的有这种癖好，就算他待人总是奇怪了些，也只是他个人的选择罢了。

    陆霖每每想起江越池那天晚上抚摸着童安的肩膀以及他总是莫名亲近自己的举动，总觉得他好像有这种癖好。

    江越池显然没有理解陆霖的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嘴里喃喃地重复着陆霖的话：“龙阳之好，龙阳龙阳是什么意思？”

    蔺涵看陆霖喝醉了，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连忙抢过陆霖手里的酒杯，打圆场道：“今天太晚了，就先到这里吧，大家也该去休息了。”

    陆霖脸颊红得和他身上的夹袄几乎一个颜色，他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是又怎样？”江越池闭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

    陆霖突然睁大了眼睛：“是是的话，你今天就不能和我一个房间睡。”

    蔺姨家的房间不大，他们几个人白天的时候说好了，让蔺姨和司琪一个房间，他们几个男人在另一个房间里打地铺一起睡。

    “那我就和童安去别的房间。”江越池还是闭着眼睛，酒真是人类创造的最神奇的东西，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尽情喝酒的机会，他不免多喝了一些，实在头晕脑胀。

    陆霖的语气更加坚决了：“不行。你你也不能和童安一起睡。”

    江越池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我就不是。”

    “真的？”

    “不过，龙阳之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偌大的陆府的主宅里只坐着陆在允和陆二爷两个人，桌子上摆着看上去就让人垂涎欲滴的丰富佳肴，两个人面前足足摆了十多道菜。

    民间传言，就连皇宫里的御膳房都比不上陆家专用的厨子。

    可面对着这些美味佳肴，父子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我听说，今天那个小子回来了？”陆二爷问道。

    “是。”陆在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身边的下人都是陆二爷的人，被他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陆二爷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一块红烧肉：“怎么又让他跑了？”

    “陆霖带了个身手厉害的帮手来，儿子无能，没能拦住他们。”

    陆二爷将那块红烧肉放在盘子里，用筷子将肥的一边夹了下来，扔在桌子上。

    “自投罗网都抓不住，咱们陆府是没人了吗？”

    陆在允的手放在膝盖上握紧：“是儿子轻敌了，儿子以为陆霖不会有这般本事，就没叫多少侍卫。”

    “这厨房做的菜真是越来越难吃了，拿这么肥的肉来糊弄我们，真是不想干了。”陆二爷将筷子狠狠地放在碗边。

    陆在允低头不语。

    父亲这次还没算是生气，以前一言不合就拿起椅子就打自己的情况也不少。

    过了一会儿，陆在允看父亲又拿起了筷子，便轻声问道：“父亲，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送陆霖去军队？就算留他在陆家，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一点威胁。”

    陆二爷冷笑道：“难不成你还想留他在陆府一辈子？他是我哥唯一的儿子，以后怎么说也会分走一部分家产，早除掉早心安。”

    “这么说，梅姨也是您下的手？”陆在允吸了一口气问道。

    陆二爷笑了笑：“不愧是我儿子，还是有点眼力的。梅安那个女人这么多年在我们陆府受了这么多委屈不就是为了将来能让她儿子分点家产吗？这样的女人不如早些除掉。”

    陆在允低下了头，他想起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偶然走到陆府边角陆霖生活的小房子，躲在房子后面，看到梅姨正在做饭，陆霖蹲在锅炉下面一手里拿着把蒲扇一手往里面添柴，偶尔从里面传来几声欢快的笑声，伴着最普通不过的饭菜香。

    那之后，陆在允一直想找一个机会亲手去试一下添柴烧锅是什么感受，但他是陆府少爷，小厨房里进进出出的都是那些低贱的下人，如果别人知道他这个少爷竟然一直想要去厨房里少一次锅，怕是会被别人笑死。

    “父亲，你大可不必这么狠。”陆在允很少对陆二爷的行为作出什么自己的评价，也从未说出这种有些违逆父亲的话。“我们陆家这么大，就算分给陆霖点什么东西也无可厚非。”

    陆二爷转头看了陆在允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你是觉得分给他一点东西无可厚非，可他未必这么觉得，有一些人，你给他点好处，他不但不感激，还会贪求更多，像只水蛭一样，吸尽你的血。”

    陆在允夹起一块鱼含在嘴里，一直难以下咽。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这小厨房的厨艺果真不怎么样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越池的脚搭在陆霖腿上，霸道地占据了一大块位置。他头疼欲裂地直起身，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他是怎么回到房间，又是怎么样睡着的。

    童安正在一旁整理衣服，看到江越池起来，拉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他走出了房间。

    “太子，你以后不能喝酒了。”童安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命令的语气对江越池说话。

    江越池揉了揉额头，闻着自己满身酒气：“怎么了？”

    “太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都快吓死了，你就想中了什么毒一样，脑子一点都不清醒，万一你随口说出我们的事情怎么办？要是被别人发现我们的身份又怎么办？”童安捂着胸口，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江越池显然没有将童安的话放在心上，他打了个哈欠：“我头都快炸了，回去再睡一会儿去了。”

    童安拉住江越池的衣袖：“太子，我们月底必须要回去了，我听说帝君要从南海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江越池上陆地的时候父君才刚刚启程，本来打算着要在那里过冬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童安：“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河边的一条刚上陆的小水怪说的，海里所有水怪都知道了。而且就算帝君不回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该回去了。”

    江越池皱了皱眉头：“那我们就月末出发。”

    陆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太阳大好，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映出点点飞尘，闪闪发亮。

    是个少见的好天气。

    江南最近应该都是这种天气吧，陆霖想，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江南母亲的娘家了，就算他母亲当时无比地想要回去一次，也凑不齐回去的路费。

    记得小时候回去的时候，外祖母亲手给他做的桂花糕可真好吃，还有几个喜欢拿着木剑跟自己对打的舅舅们，比素未谋面的父亲对自己好不知道几倍，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母亲去世的事。

    如果现在的自己单纯地只是现在的自己，没有经历过五年后的事，陆霖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江南投奔外祖母的路上了吧。

    “想什么呢？”蔺涵走进房间来拿弩和箭，打算出去猎点野物吃。

    陆霖伸了个懒腰：“我们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结束的？”

    “你还有脸说，你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陆霖茫然地摇了摇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