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李成蹊他?”林昆惊慌失措的说道。
“他说有事,所以要晚来一会,我刚才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告诉了我他交了两张白卷的事情。”张文树说道,此时他看林昆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其他学生也都十分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李成蹊大大咧咧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一直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老师,刚才你说李成蹊他三科第一,是真的吗?”林昆一着急,连“您”也顾不上说了。
“确实如此。”
林昆的内心完全炸裂,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不得不相信。
张文树直接拿出了事实证据,中州省考试院直接发过来的信息,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公开,云城一高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个消息。
其他人心怀鬼胎的都看了这个确凿无误的事实。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已经是今晚他们第二次出现这种表情了。
这个同班同学。
没有任何上进心的人竟然拿到了三科第一。
而且林昆说的也是实话,他们都想到了一件事。
李成蹊在五分钟之内写出了名列初试全省第一的诗歌。
这个人刚才自己还在毫不留情的嘲讽他,以及早就看出李成蹊才华的班主任。
寂静,还是寂静。
“怎么都不说话?”李成蹊微笑道。
然后不明所以的看着张文树,张文树无奈一笑,没有说话反而是喝了一口酒,李成蹊记忆之中这位老师滴酒不沾。
李成蹊自然不知道现场的怪异气氛全是因为自己,看没人回答只好拉离自己最近的林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昆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他心里也知道张文树对自己的印象也完全炸裂。
“我们众人讨论了你的问题。”林昆没好气的说道。
“我就这么不堪,让大家讨论的这么不开心?我看你们一个个都面露苦色的。”
--本来大家都挺开心的,听说你的英勇事迹以后都不开心了。
林昆此时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李成蹊看他这个表情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侮辱你,用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那天我告诉你我会考取三科第一,还说打电话通知你的都是玩笑。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情。”
李成蹊笑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嘲讽的语气。
不过林昆听了却比吃了屎还难受。
张文树只是对李成蹊说的一句话感兴趣,他在考试之前就知道他能拿到三科第一,谁敢说这样的话?
他感觉李成蹊的才华在这一段喷涌的厉害。
同时心里也埋怨李成蹊一点。
他为什么不写剧本那一科,拿到四科第一,这才是前所未有的荣誉。
这孩子也太懒了,张文树相信李成蹊有这方面的才华。
其他同学仍是不做声,开口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让这无聊的聚会赶紧结束。
在这里多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然而没有人说要走的意思,因为张文树还有一个消息没有宣布。
文学省考初试以后,云城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宴会。
宴会邀请市里领导以及前些年的文学才子汇聚一堂,目的有两点:
一是为了显示对于文学的重视。
二是为了个人以后的发展,因为在文学这条道路一个人打拼也很简单,总少不了要有人帮扶,参加了宴会大家认识以后,就算是一个圈子。
不过参加这种宴会也是有条件的,初试中到达省里前两百名的才有机会。
去年高三七班有入围六人两人参加宴会,今天想着也差不多有三个人,除去李成蹊还有两个名额。
大家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这也是面子的问题,因为如此在林昆的交流群内谁都没有问过关于具体的分数。
张文树兴致也不是很高,只想着赶紧结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上面是学生的具体排名。
李成蹊也知道这个事情,他本来是不想去的,只是又不太好标新立异。
“参加宴会的名单已经出来了,我还是说两句。”张文树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管你们如何,我对你们都是平等的,不会因为某些东西而高看几眼。
宴会参加的同学可以高兴,但尽量不要炫耀。
没有参加的同学也别觉得委屈。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张文树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第一个,李成蹊,
方云,
王沼言,”
张文树念道这里看了一眼林昆,林昆的眼神很奇怪,他觉得这个学生很陌生。
林昆也直勾勾的盯着张文树,这些日子他经受了足够的震惊和打击。
全都是一个人带来的。
他暂时忘却了这些东西,此时只想听到自己的名字。
望眼欲穿。
李成蹊也看着林昆,看着他的眼神里希望慢慢消散。
因为张文树缓缓合上了纸,放进了口袋。
他没有说出林昆的名字,因为林昆没有出现在宴会名单之上。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玄幻。
林昆在全省排在第二百零一位。
这是巧合还是……没人说的清楚。
林昆眼睛无神,甚至渐渐的充斥着凶光。他怔怔的看了李成蹊一会,径直离开了。
张文树担心他出事,让大家都散了,并让离林昆家近的看着他。
……
其他人走的很快,尤其是没有听到名字的同学。
一瞬间房间内只剩两个人。
“你五分钟写出了一首诗?”张文树还是想听李成蹊亲口验证。
李成蹊看着自己的班主任认真的说道:“它就在我的脑子里,说起来可能有点不要脸,根本不费什么功夫。”
“哈哈……”张文树听完笑了,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位学生--自己十分相信的学生。
“老师,我要谢谢您。”李成蹊说道。
“你做的一切已经足够谢我了,哈哈,我很高兴,对了,你给你爸妈说这件事了吗?”
“还没有……”李成蹊确实忘了,而且觉得和爸妈之间还是有些不可言说的隔阂。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现在给你爸打电话,我要听听你爸怎么夸你!”
“现在?不……”
“喂,老李啊,我给你说啊……”
……
与房间内气氛完全不同。
林昆呵斥了要送他回家的人。
夜很黑,空气很闷,像是要下一场暴雨。
林昆的面部很狰狞。
“我会把属于我的都拿回来,我要等着你拜服在我面前。
李-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