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在出成绩之后大家见一面吧。”李成蹊如此说道。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攻击或自大的意味。
就是这样,刚才慷慨激昂出言嘲讽的人此刻都不说话了,他们不知道怎么接话,此时临近考试时间大家都安静的回到座位,同时在心里自言自语作为回应:到时候就算你不通知我们也会去的,倒要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疼!
林昆对大家沉默不语的态度十分反感,甚至反感到没有注意自己也缄口不语,他认为李成蹊这个人十分可恶,总是摆出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
他装逼的模样让林昆感到恶心。
然后林昆又听到一句话。
李成蹊在往后传试卷的时候说的。
--我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
下午的科目是散文和小说,时间是四个小时可谓是相当紧张,当然这一点考试院早有考虑。
允许学生在考试之前构思作品,因为这两科的考试要求十分简单:
题材不限,题目自拟,字数不限。
不得抄袭,不得出现本人已发表过的作品。
这意味着你完全可以提前准备,然后记住并誊写在考卷上,这并不违反规定。而大家似乎都是这么做的,可以说答题卡发放之后,整个考场只有唰唰唰的写字声。
李成蹊没有提前准备,因为都在脑海中记得。
思索片刻,李成蹊有了关于散文的主意,他觉得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写一篇古文散文太麻烦。
他准备写的是一篇地球课本上出现的散文--《浮生六记》。
当时课文就节选到这里,李成蹊也就写到这里,关于这篇文章写的怎么样,可以这么说能上教科书的古文都是经过千选万选的,质量绝不会有差。
当然本来课本可以节选更多,只是下面一小段过于……
再次稍微一提。
接下来要写的是小说,小说可以在整个文学考试中占据重要地位,原因是因为小说的受众十分广泛,前提是小说必须写的好看。
因为此文学院每年都会有特别招生,就是在这小说一科。
偏偏时间有限,出去散文最多剩下三个半小时,就算是提前准备只誊写在试卷之上也要费去不少时间,因此只能写短篇小说。
这是绝大多数考生,甚至是绝大多数判卷老师的共识。
李成蹊不打算遵守这个共识,他打算写一篇长篇小说,在文学省考的初试现场。
如果有人提前知晓他这个想法,肯定会窜到考场锤他一顿,因为他挖下的这个坑在十年之后也没有填完。
甚至郑东文学院院长多次友好的与李成蹊亲切交谈,问道凶手是谁的时候,李成蹊都没有交代。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李成蹊当初立下的规矩,这篇长篇小说只在考卷上连载,其他任何情况都不会写。
……
李成蹊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因为他对于这本书的作者的自信—阿加莎克里斯蒂。
又是她,李成蹊在她多如羊毛的经典之中薅出来的一本小说—《无人生还》。
荒岛上仅有十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凶手。但他们接连死去,无人生还。那么谁是杀人犯?是最后一个死去的人吗?如果不是,那么他(她)如何在死去之后,还能使自己的杀人计划照常实行?他(她)为什么杀人,又为什么给自己也贴上死亡标签?
可以说在这本书中阿婆把自己逼入了创作的险地。面临此景,作家有两种选择,一是用天才的构思自圆其说,另一就是假托“心理悬疑”“奇幻”一类低劣手段胡说八道——这种方法电视和网络上随处可见。
更何况《无人生还》营造的那种惊悚气氛以及杀人预言:
“十个小兵人,外出去吃饭。一个被呛死,还剩九个人。九个小兵人,熬夜熬得深。一个睡过头,还剩八个人。八个小兵人,动身去德文。一个要留下,还剩七个人……”十个被害者先后像歌谣中描述的那样死去
“他们究竟是谁杀的呢?”
直到小说临近终结,这谜团一直困扰众人。最后是一份神秘的自白解开了谜。
直到李成蹊写出谜底的十几年之中,一直有人试图往家中寄刀片,也不乏有狂热的粉丝试图接近李成蹊,逼他完成这部作品。
这些做法都没有成功,因为这些人都低估了李成蹊身边那位姑娘。
李成蹊也算努力,他几乎没有停笔才写到了歌谣的出现以及第一个人的死亡。
欲知后事如何,请等待下一次考试结束。
至于断章。
他才不在乎。
而且时间也到了。
所以小说科目第一份连载长篇小说就在李成蹊笔下诞生了。
……
不管什么时候出考场都是一件轻松地事情,他很享受全身心做一件事情的感觉。
这不会让他分心,一旦分心就会陷入没有回声的空想之中。
他感觉很饿,正准备找地方吃饭。
手机响了。是林亦。
姜姚安排李成蹊照顾她这是事实,林亦也不谦虚,大事小事都找李成蹊,两人恨不得天天见面。
“现在方便吗?”
“方便过了。”
“……”
“……”
“我今天不太舒服,你去帮我买点药……”
“不太合适吧?我作为男生……”
“嘟嘟嘟。”那边直接挂断,一点都不矫揉做作。
李成蹊无奈,正巧一抬头看见一家药店,玻璃两侧贴着有些旧的广告纸,一边是专治脚气,一边专治脱发。
推开门,李成蹊没看到医生。
“有人在吗?”李成蹊问道。
然后从柜台后面站起来一个人,李成蹊眼前有点发亮,他看到一颗锃光瓦亮的卤蛋。
李成蹊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朝玻璃门上的专治脱发广告看了一眼。
光头医生一眼看穿了李成蹊的想法说道:“早就不和他们合作了,广告忘记撕了。”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
“我要那个……”经过光头事件的冲击,李成蹊忘记了本来就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名字。
光头医生本来就想做些什么来挽救药店留给顾客的形象,说道:“小兄弟,一看你就是忘了药名,这么说吧你只要随便记得两个字,我就能给你找到药,毕竟我干这行十多年了。”
李成蹊挂断了电话,他本来想再问一遍的,听老板这么说觉得欣喜。
“我记得最后两个字
--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