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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皓开车回到别墅, 阳光正好, 凌晗正甩开膀子在古朴的木栅栏后空地上劈柴。
听见声音，凌晗回头抹了一把汗, 冲易皓笑出两排白牙。
“这么快？”他搭着凉棚喊了一声。
易皓表情很酷地跳下车, 摔上车门, 肩上挎了个鼓鼓囊囊的包，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表情磊落不羁地迈步到近前, 撑着栅栏腿一蹬就飞身跃了过来。
凌晗吹个口哨，指了指他，笑道：“别故意耍帅勾引我啊, 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易皓本来就是故意秀一下，他抿了抿唇, 岔开话题。
“你在干嘛？”很自然地把嘴里的烟摘下来塞进凌晗唇间, 他在凌晗屁股上拍了一下, 走过去踢开地上散落的碎木块跟不知道凌晗打哪儿弄来的锯子。
凌晗很自然地嘬了一口, 发现味道不对，是薄荷味的。
咬下去, 嘎嘣脆。
“没诚意，我还以为你当真准我抽根烟呢。”凌晗咕哝, 虽然皱着眉，还是拦不住眼底飞扬的笑意, 他几口嚼碎了薄荷烟糖, 弯腰捡了两块木板, 在易皓手臂上比划。
易皓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好像这块短了点儿，算了……凑合吧。”凌晗直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绳子抖开，笨拙地绕了几圈，试图用绳子将木板系在易皓手上，他不免懊恼地抓抓脑袋，“怎么固定不了？我看电视上不都是这样的么？夹起来，缠住，再弄根布条挂脖，就行了。”
易皓满头黑线，嘴角抽搐。
敢情他是拿自己当练手的，学习急救包扎技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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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下凌晗的手捏了捏，易皓无奈道：“你别整得我手已经彻底残废了好不好？是不是因为你弄不到石膏，弄得到的话，你还准备给我打个石膏？”
“对，没错！”凌晗眼睛发亮，打个响指。
易皓无语。
凌晗笑呵呵地踮脚伸手虎摸他狗头：“真聪明，我家阿团很自觉嘛。”
“别闹，我发型都被你弄乱了，”易皓躲了一下，瞪他，“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说。”
“你以后别张口闭口管我叫阿团了。”
凌晗不解：“为啥？”
“……每次你喊我阿团，我下意识就想叫你哥，”易皓梗着脖子，目光躲闪，“感觉怪怪的。再说，我现在哪儿还像团子？你找出来我看看！”
凌晗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易皓，走上前，轻拍他胸口，指尖慢悠悠地往下滑，越过裤腰，再向下勾了一下。
“喏，这儿不就是？好大一团呢，而且下面还有两个……”凌晗轻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皓气势汹汹地堵住了嘴巴。
虽然左手不太方便，但想要压制战五渣的凌晗，对易皓来说太轻而易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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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拧了双手压在粗糙的栅栏上亲得头昏眼花，凌晗一边喘气一边轻轻地扭腰挣动。
“你……”他眼中水雾氤氲，“你不是想在这儿……幕天席地来一次吧？”
“怎么，不行？”易皓火热的视线让凌晗心跳得更加失序。
“也不是不可以，”凌晗舔了舔被吮得发麻的嘴角，扯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还挺刺激的，我没玩过，试试？”
他慵懒的嗓音如丝绸缓缓拉过肌肤，激得易皓灵魂不住战栗。
易皓一把揪住凌晗脖子将他压向自己，咬着牙逼问：“你说过如果我赢了比赛，就给我那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凌晗微怔。
没想到他还记得。
也就是说，自己对他的态度，比起简单粗暴的宣泄更加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凌晗突然很想笑。
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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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我记不清了。”凌晗眨眨眼，抬起手，指尖在易皓脸颊懒洋洋地轻轻一划，“要不……你帮我回忆一下？”
易皓好一阵儿脸红心跳，浑身血液吼着黄河大合唱朝下面奔涌，他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一丝清醒，没被凌晗勾得昏了头。
“你怎么能忘！”易皓睁大了眼睛，有些受伤，“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你一直不开口……现在你告诉我你忘了？我那么在意，你却不放在眼里！”
还是没变，一点就炸毛。
凌晗眼神温柔，他慢悠悠地笑笑，说：“那你仔细看看，我眼里装的是不是你？”
说着，凌晗挺了挺腰，将自己送到易皓面前。
鼻尖轻轻擦过易皓挺直的鼻梁，温暖的气息裹着薄荷糖的清甜洒在了易皓脸颊。
凌晗一双凤眼笑吟吟地，澄澈透明，深邃的一泓清泉里，映出易皓轮廓分明的倒影。
易皓脸红得更厉害了。
凌晗轻笑着刮了刮他鼻子。
“笨阿团。”
“傻里傻气的。”
捏着易皓下巴吻过去，这次的吻不再来势汹汹，如狂风暴雨夺走呼吸，却以更绵长更温润的余韵，缠乱了彼此心跳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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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滚烫的阳光烤得易皓汗流浃背，他喘了喘气，直起腰，心疼地抚摸凌晗被晒得通红的脸。
“要不……我们还是回屋里去？”他抬头望了眼侧门，至少屋里有冷气。
凌晗不耐烦地往后提起腰，蹭了蹭：“都特么箭在弦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懂吗？”
易皓就不合时宜地想起了riot公布在外网的新版维鲁斯背景故事漫画，他沉默了一瞬，扶着凌晗的腰就这么撞了进去。
还好方才易皓耐着性子安抚了好半天，凌晗才没被他突如其来的那一“箭”给撞丢了魂，但他也好半晌才透过气来，双手拼命抓住栅栏，被粗糙的表面硌得又疼又痒，双膝跪在只垫了一层衣服的地上，被骤雨般密集的冲击反复推移着，凌晗疼得失声低喊，但这千百种滋味都比不上深处妖异的噬骨愉悦。
在痛楚与快活中来来回回，跌宕起伏，越痛，欢愉越清晰深刻，越快乐，越被痛苦连带着难以忘却。
汗水沾湿了睫毛，明晃晃的阳光被折射成不同的角度，刺进凌晗眸底。
他徒劳着挣扎，想要逃开着密不透风的摇晃的世界。
但他很快被易皓抓回来，死死摁着，伸出的手指也被用力扣住。
在几欲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极乐深渊之际，易皓咬着凌晗后颈，在他耳边低语：“……不管你逃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抓住你。”
“那个问题的答案……就算你说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凌晗边喘边笑，竭力扬起胳膊，反手在易皓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白痴……哥……怎么会恨你……哥喜欢你……还来不及。”
一点喜悦如烟花盛开在易皓眼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凌晗记忆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只依稀拾起一个念头——还好这片别墅没人住，自己喊得再肆无忌惮都不怕被人听见。
这一点比基地宿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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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晗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熟悉的主卧。
他推了推易皓，嫌他搂着自己热。
易皓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又伸手把他抓回去，双手双脚并用，把凌晗圈在怀里。
凌晗来气，毫不客气地在易皓腰间拧了一把，只可惜易皓皮厚肉糙，反倒累得凌晗手指头疼。
“不许睡！”凌晗连咬带踹地扑腾，“起来跟我说会儿话！”
“……说什么啊……”易皓痛苦不堪地哼哼。
“你不是要我给你个答案吗？”凌晗说，“我现在愿意好好回答了，来，问吧。”
“啊？”易皓茫然抬了抬眉，“你不是说过了？就刚才在外头，你缠着我还要吃棒棒糖的时候……”
“呸！”凌晗老脸一红，用暴力掩饰自己的害羞，又给了易皓胳膊一掌，“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在那个的时候，说的话不能信？”
“……”易皓张口结舌。
竟然还有如此窒息的操作，社会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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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了一番，凌晗累得够呛，他翻过身，硬要易皓起来给自己按摩。
易皓任劳任怨，摇着尾巴一边伺候一边偷偷揩油。
“……今天算了，太累。明天吧，明天，咱俩出去一趟。”凌晗闭着眼，枕在手臂上，突然冒出一句话。
易皓心猿意马地用掌心摩挲着凌晗细腻光滑的脊背，嗯了一声。
“去一趟赵博士那儿，”凌晗晃了晃腿，恶作剧般踩住易皓的脚背，嘻嘻笑，“找他谈谈，我顺便让他找人仔细瞧瞧你的胳膊——你这小子，火烧屁股似的跑来，就是为了做这事吧？去医院看诊的病历和报告单呢？你一个都没带来！”
要不是凌晗主动提起，易皓还真忘了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他面色微赧，支支吾吾地随口搪塞了几句，继而又肃然正色：“你以后别一个人撑着，我说了，有事我帮你一起扛。明儿不管小白脸博士说什么，我都帮你记下来，然后照着做，明白吗？特别是吃药这件事，以后我可不会惯着你，什么都随你的性子来。别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凌晗唉声叹气：“你好啰嗦呀阿团……”
“还不是被你逼的！”易皓想抽他，抬起胳膊比划了几下，还是没舍得落下去，“为你这毛病，我都快落下心肌梗塞了我跟你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我怎么了我？”凌晗不服，“你以为我乐意生病啊？我宁可死都不想得这缺德毛病！”
易皓眸光瞬间结冰。
“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喝道，“你再说一遍！”
凌晗秒怂，缩了缩肩，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被易皓按在床上打算二二三四再来一次的凌晗忍不住在心中哀嚎，养狼为患要不得！这不，养得油光水滑的，就开始怼起主人来了，而且还那么大只，那么勇猛，主人除了躺平任上，好像别无选择？
算了，生活既然如此操蛋，操着操着，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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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联袂去了赵博士任职的某医学院。
在心理系教学办公楼里待着的时候，凌晗整个人都十分萎靡，揉着老腰哎哟哎哟，眼神一个接一个的飞向易皓，眼巴巴地催他赶紧走。
易皓临时获得了宝石骑士的“无敌”加持，免疫凌晗“卖萌撒娇”伤害，正襟危坐写了一堆笔记，末了还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按下回放键听了听，音质高清，他满意颔首。
凌晗：=口=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等他们晃到外科那边，凌晗顿时精神一振，浑身都充满了活力，拽着易皓一个漂移，挤进电梯，掏出赵博士给的号码，走了个小小的后门，插队见到了全市最权威的专家。
听专家说了没五分钟，凌晗唰地转身，朝易皓摊开手掌。
“录音笔，拿来给我用用！”
这回轮到易皓装死挂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