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座落于城南的一座巨宅门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
三十多名身穿青衣的武装大汉,正在维持秩序,不让闲人阻塞街道,防碍实客的车马驶进大宅去。
场面虽然极其混乱,却在其中隐然透露出一股井然的意味。
来往宾客,或鲜衣华服,或身负兵刃,但无论何人,却都有一种迥然常人的气势。
这时,一对青年男女肩并肩朝街角的大宅走去,男子清秀俊雅,飘逸出尘,而女子俏丽无双,英姿飒爽,两人皆身穿白衣,行走在一起,在旁人眼中堪称一对璧人,引得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这男女二人正是玄心和傅君倬。
“这是什么一回事,就算办寿宴的人是大儒王通,也不会吸引到这么多人来看呀?”
走到这里,傅君倬才发觉刚才那角度看不到的府门对街处,挤满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有些不解,于是开口向玄心问道。
“因为王通还请来了名传天下的石青璇呀!”玄心带着笑容对傅君倬解答道。
“难怪!”
傅君倬露出了然的神色,石青璇乃名震全国的奇女子,以箫技震惊当代,听说她一向过着隐居的生活,没多少人能欣赏到她的箫音,但听过的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傅君倬不是中原的汉人,也听过这位奇女子的大名。
“不过,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也是对石青璇的箫艺感兴趣,或者说你对她这个人感兴趣?!”傅君倬又接着问道。
“是感兴趣,武功不弱,长得又漂亮!不过,我对他爹石之轩更感兴趣!”玄心回答道。
“邪王!石之轩!”听到这个名字,傅君倬惊道。
“走吧,我们进去!”
说完,玄心搂着傅君倬柔软的腰肢,在她有些挣扎,但却又不知如何反抗的神情下,向王府的大门口去。
明明两人没有出示请柬,但迎宾之人却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请了进去,好像是看到两人出示请柬一般,而且连同后面的宾客以及围观者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你刚才用幻术迷惑了他们。”傅君倬说道。
“没错呀!”玄心笑着回答。
接着两人就在待者的引领下,来到了主宅后的大花园内,这里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婢仆和宾客。华宅的主堂内,气氛更是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就像都是研究她的专家那副样子。
厅内靠墙一列十多张台子,摆满了佳肴美点,任人享用。
而在堂侧的一组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
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陪这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大官模样的中年人,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
刘若水自然知道他们三个的身份,那位大官模样的中年人乃是王世充,未来的一方诸侯。
至于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则是是人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乃成名至少有四十年的顶尖高手,与玄门第一人“散人”宁道奇乃同辈分的武林人物,早退隐多年,今趟因来探望宅主人,偶而逢上这场盛事。
至于老儒生则是此宅的主人王通,乃当代大儒。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以及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中。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亦只有他才请得动孤芳自赏,从不卖人情面的石青璇。
进入这里的玄心四处扫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家伙。
“按照原本的剧情,寇仲,徐子陵他们两个混入了王通寿宴之上,可现在却没有看到他们,看来我这个小蝴蝶扇动翅膀,虽然没有让原本的剧情过于偏离主线,可还是改变一些事情的,不过长生诀、九玄大法这两件外挂都给那两个小子了,他们应该会像原剧情一样,成长为营养而又美味的大宗师吧!”
玄心得到的消息,这些日子以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的消息不多,可以不少,在江湖上掀起不少乱子,先是被宇文阀追杀,然后又得罪了独孤阀,已经数次被人撵的跟狗一样。
不过,虽然狼狈无比,但他们两个却一直活了下来,而且武功一直突飞猛进,多少也算个高手了。
就在这时,只听“蓬蓬”两声连响,两名大汉被人用脚踢进了屋子。
当下自有人上来把被打倒的两人扶走。破风声起,一名蓝衣大汉掠了出来,探手抓起两人,怒喝道:“谁敢来撒野!”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外。
一男一女悠然现身入门处。
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在场大多是见惯世面的人,见此人负手而来,气定神闲,便知此人大不简单,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无不心中奇怪。
那女的样貌亦不类中土人士,却明显不是与男的同一种族,但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冷若冰霜,而那韵味风姿,却半分都不输于单琬晶、李秀宁那种级数的绝色美人。她也是奇怪,跨过门槛后故意堕后了半丈,似要与那男人保持某一距离。